“矍雅靈,對,矍雅靈搶走了我的莫言哥哥,莫言哥哥,我是愛你的,愛你的!我要殺了矍雅靈,我要殺了矍雅靈,對,殺了她,莫言哥哥就不會不要我了。矍雅靈,矍雅靈……”
李瑩瑩把尖利的爪子伸向了她和柳嫂,她嘴裡發出噝噝地聲音,手成爪狀在她們面前舞動。若不是柳嫂及時拉退,就被她抓上了。
“矍雅靈,我恨你!恨你!我的今天就是你造成的,我要殺了你!”撕心裂肺地喊着,李瑩瑩的瘋勁犯了,她瘋狂地朝雅靈撲去,舞動的手爪勾成鷹爪,長長的指甲裡有黑黑的污垢,骯髒而可怖!
雅靈在柳嫂的拉扯下被動地退着,身上好幾處被李瑩瑩刮到,硬生生地疼着。“李瑩瑩,你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她不肯離去,爲的就是弄明白這個。雖然李瑩瑩不說,但她已基本確定,有能力扳倒她的父親並把她變成這樣的,只有一個人。她不敢再想下去。
“太太小心!”
李瑩瑩突然矯健得如一隻南非袋鼠,只一躍,躍在雅靈面前,兩人臉對臉,不足一尺!她尖利的指甲伴隨着恐怖的叫聲朝她臉上砸來。
“雅靈,快走!”
雅靈閉上了眼,她無法思考,恐懼與震驚佔據了整個心靈,竟然忘記了自身的危險。身體被重重一推,她朝外摔去,柳嫂及時抱住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她後退的身體。她沒有摔倒,卻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和不小的震動聲。
“雅靈?”柳嫂的聲音驚醒了她,她看到李瑩瑩如一塊破布般倒在地上,嘴裡吐着鮮血。大友橫在她們面前,粗壯的手臂上有被抓的痕跡。
“你怎麼可以這樣!”周圍開始圍上了人,雅靈顧不得這些,她推一把大友,責罵着他。大友莫名其妙的撓着頭,看着她,笨拙的嘴說不出一個字。
“雅靈,要不是大友救了你,肯定就被她傷到了。我們快回去吧。”柳嫂再度拉住她的手,要求回去。
“不!”雅靈固執地立在原地,周圍有人開始了議論,她管不了這麼多。“我要問清楚,到底是誰把她弄成這樣。”
“這,是她該着的。”大友笨嘴笨舌地道,顯然他知道整件事情。
“大友,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雅靈對上了大友,她要從他的嘴裡探出實情。
“雅靈,快走吧,回家我跟你說,可以嗎?”柳嫂知道大友不會違背冷莫言,自然不可能說出實情,而以雅靈的倔強個性,不講出實情是不會走的,不得已,她決定做這個壞人。
“好,大友,叫個救護車,把她送去醫院。”沒有手機,她只能求助大友。
“去吧,打電話,到這步也夠慘的。”柳嫂搖搖手,大友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醫院。
……
晚上八點,對於冷莫言來說,還十分的早,他向來要到凌晨纔會休息,所以晚歸是常有的事,不過,今晚的這個點,他回到了冷宅。與往日不同,他手裡竟然捧了一束花,裡面鮮紅的十一朵玫瑰代表着一心一意。這是威羽少的主意,做爲情場高手,他哄女人的主意一大把。威羽少告訴他,這一招是他的常勝法寶,哪那一個女人會拒絕一個多金而又願意一心一意待自己的人?
威羽少將一這束花塞給他,就這樣,結束了他們的酒吧之會。雖然明白威羽少是爲了泡妞才趕他走,但,如果這束花真能哄得佳人一笑,他也會非常滿足。
自從知道雅靈的身事之後,他對她的感情更深一份,現在,就算在工作中,他都會分神,想到她的種種。
就算威羽少不趕,他也想早點回來,前段時間,爲了讓她能安心做手術,自己忍住滾滾的思念,堅決不去看她,真夠苦的!
那天接她回家,沒想到她會在車上睡着,不忍打擾,他只能悶悶地回到公司。好心的汪明天給他找來一個女人發泄,哪知前戲沒完他就泄了氣,雅靈那張幽怨的臉在他腦海裡閃個不停,總覺得她在盯着自己。甩過一把鈔票,當那個帶着滿肚子疑惑的女人離去後,他竟鬆了一口氣。
冷宅的下人大多會在這個點下班休息,柳嫂回花房打掃去了,諾大的空間裡,只有他一人。負責廚房的傭人走來,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擺擺手,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見到的雅靈。
擡步上樓,背後的傭人摸摸腦袋,不明白,冷莫言幹嘛回家還要帶一束花。
雅靈心情頗不平靜,在她房間裡踱了無數個來回。下午,柳嫂已將事情的經過說給她聽了。原來,冷莫言也知道了李瑩瑩的所作所爲。她並不反對給予懲罰,但凡事應有個度,既然沒有造成影響,給她教育幾次也就差不多了。就算她真的錯得離譜,也自有法律裁決吧。
回想着李瑩瑩慘不忍睹的畫面,她除了心痛就是氣憤,她氣冷莫言太過無情,真如他的名字,冷酷無情!
身後的門被推開,冷莫言輕輕地走了進來。他掛念了好久的人兒正立在窗前發呆,絲質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增添了飄逸之感,她就像一位剛剛從天空降落的女神。黑亮的發柔順地披在肩頭,掛在在纖細的腰際,襯出一種纖柔之美。
走到她的身後,從背後將她抱住,吮吸着來自她身體的芳香,冷莫方忽然感覺特別滿足。
“唉呀,誰!”被人抱住的雅靈猛然驚醒,還未回頭,一束鮮花擋在了眼前。玫瑰?撥開花束,她回頭,看到了冷莫言的臉。
“放開!”她的聲音冷冷的,滿是對他的厭煩。
“不喜歡?”聽話地放開了對她的擁抱,聞聞手中的花朵,冷莫言有些吃驚。
“對,不喜歡,你送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喜歡!”雅靈賭氣地道。
冷莫言隨手將花放在桌上,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他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表面依舊平淡,他不想讓雅靈看出自己的狼狽。
“怎麼了?”他對她似乎夠好了。
“像你這樣的惡魔,只可能與魔鬼結成夫妻,可是,我不是。”她出語諷刺。
冷莫言不明白,她爲什麼對自己又恢復了從前。那天在車上,他們溫柔相擁,她不是聽話得如一隻溫順的貓嗎?
“什麼事情讓你不滿了?”只要她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給的。
“冷莫言,你還要裝嗎?”第一次,由她先發的火。
冷莫言對上她的臉,從她滿面怒容和要噴火的眼來看,是真的在生氣,而且非常氣憤。
“李瑩瑩呢?你對她都做了些什麼?”
“哦,她嗎?罪有應得。”冷莫言鬆了一口氣,他理所當然地道。放鬆身體,雙手交握於胸前,沒有絲毫的懺悔。
“她還是個花樣的少女,你怎麼可以毀掉她!”她的聲音在顫抖,一想到李瑩瑩的模樣,她就會激動不已。指着冷莫言的手指都開始發顫。
“她要殺你。”冷莫言的理由似乎相當充分,他平靜地表述着。
“可我沒死,不是嗎?對她的懲罰不應該……”
“可你差點就死了,還受了那麼多苦,如果不是我及時找到你甚至還可能會給一個傻子做女人,這些不算過份嗎?”冷莫言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握着拳頭,在雅靈面前揮舞着。他生氣,氣的是雅靈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因爲愛她而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又錯在了哪裡,或者,雅靈永遠只會戴着有色眼鏡看他,他永遠只能是錯的。
用力拉開領帶,他狠狠地將其丟在沙發上。
雅靈冷眼看着冷莫言,她對他的話一點觸動都沒有,她想起了餘紅梅。
“不要爲自己的惡毒找藉口了,你對自己的母親都可以做得那樣過份,還怕毀掉一個女人嗎?冷莫言,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這種人的,你就是個惡魔,十足的惡魔!”
舉起桌上的玫瑰,雅靈用盡全力朝他拋去,打在他的身上,最後掉到了地上。
啪啪啪啪,本以爲他會生氣地對她予以處罰,冷莫言只是掃落了一桌的器物,打爛了兩個跳舞的雕塑娃娃,無情的腳踏過鮮紅的玫瑰,傳來細小卻令人心驚的花苞破裂的聲音,雅靈心尖一顫,緊接着聽到重重的關門聲。
他走了?不更好嗎?但願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和他產生關係。雅靈呼呼地吸着氣,剛剛的爭鬧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地上的玫瑰花被踐踏到體無完膚,一片耀眼的紅刺激着她的視神經。
哪天,她會不會如腳下這些玫瑰,悲慘死去?
……
一夜無眠,冷言離去後,她便坐在牀上發呆,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未來的生活一片迷茫,想着與冷莫言爲數不多的相處,絕大多數是在爭吵打鬧中度過,她的心沉沉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清晨時分,才淺淺入眠,既而做起夢來。夢中李瑩瑩朝她撲來,撕扯着她的衣服和臉,大聲地叫着:“還我的臉,還我的臉……”
她的臉好恐怖,兩道長長的疤痕竟比白天還要大,不,那根本不是疤,分明就是兩條血淋淋的口子!傷口處的肉猙獰地往外翻起,露出裡面白慘慘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