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言點點頭,臉上堆滿了憂鬱,就算遇到生意中的難題,他都沒有這樣失落過。
“那個女孩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威羽少隔着窗戶看着安靜地等在那裡的誠成,若有所思。
“威叔叔許是追的女人太多的,看花眼了。”似言開着玩笑,走了出來。
“好吧,或許是吧,但千萬不能說給你的阿姨聽。”拍拍他的肩,威羽少站起來拉開門,對着外面清純的誠成笑笑,離開了。
“醫生怎麼說?”從她的眼神裡,似言看出了她對生命的渴求,嘴上說着沒用,她還是很想治好自己的病的。
“……”似言沉默一陣,他考慮着要不要把這個結果告訴她。
“是不是根本沒有辦法治?我早就知道了,沒事的,我可以接受。”她的睫毛扇動着,分明寫着失望。
“威叔叔說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他不忍誠成那一臉失望,但還是決定告訴她實情。威叔叔說得沒錯,她有權利知道這個結果。
“百分之五十,有這麼高?”誠成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喜悅。“這是真的嗎?”
點點頭,似言心中的顧慮再明顯不過。
“我以前去的醫院個個都說這種病的成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百分之五十,這是多大的概率呀,似言,或許我可以試試。”
“你真的要試嗎?”似言拉住她的小手,有着不忍。
“嗯。”誠成堅定地點着頭。“以前奶奶總不讓我試,想着機率太低,也就算了。可現在好不容易纔有了這樣高的成功率,就算爲了你,我也不能再等了。”
似言不得不對誠成瓜目相看,別看她平時柔柔弱弱的,對於自己的決定能這樣的堅持。
“好,我會盡快和威叔叔確定好手術時間,我相信,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將纖細的身體摟在懷中,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更恨不得代她去痛苦。
“冷似言,你個王八蛋,還不快點滾出來!”
一大早,就接到了隱桐怒氣衝衝的電話,活像他欠了幾百萬一樣。
“什麼事,一大早的,你隱大明星也會在這個點醒來呀。”揉揉眉心,他看看旁邊正在安睡的誠成,不忍心吵到她,最終選擇離開溫暖的被窩,來到陽臺上接電話。
“你還說呢,你出的是什麼鬼主意,現在唯一不僅不理我,還成天將自己關在家裡,戲也不拍啦。”那頭的隱桐看來火氣不少。
似言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又惹到你了,追不到美人,也不應該來吵我的覺吧。”
“你還敢說,是你讓我拉她上牀的吧,看你的好主意。”
就這事?似言沒想到,他的無心之話竟然被隱桐當了真。以唯一的性子,沒有馬上尋死已經很不錯了。
“你真的把她拉上牀了,什麼感覺。”他調侃着隱桐。
“就是你出的主意,害得我的唯一怎麼都不肯見我,還罵我色狼,現在她父母天天打我電話,罵我,要我負責。”
“那不正中你意嗎?”輕笑出聲,沒想到情場老手的隱桐竟會栽在小白兔一樣的唯一身上。
“是中我意,我甚至同意馬上提親娶她,可她說了,死也不會嫁給我。”
“有這麼嚴重?”似言皺皺眉,對於這些事情,他根本不想去理。
“我不管,你搞砸的,現在要你來給我把我的唯一妹妹哄回來。”
那頭的隱桐不依不饒。
“這還不簡單。”似言知道他的性格,較起真來會讓人受不了,“你乾脆去他家搶人,把唯一鎖在你的家裡,等到她懷了你的骨肉,自然會跟你結婚的。相信我好啦,那麼清純的唯一,怎麼可能會跟孩子爸爸以外的人結婚?”
“最好你說的是對的,否則,哼!”隱桐氣呼呼地掛了電話。不會他真的這麼做吧,似言輕筆着搖頭,馬上將自己的這個壞主意忘個乾淨。
誠成已經醒來,看到他從陽臺上走過來,才輕聲問道:“剛剛在和誰打電話呢,這麼開心。”
“一個老朋友,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只是,那個女孩對他無意。”他的笑意更加濃了。
“但願他們可以修成正果。”誠成總是用善良的心對待着一切,這是似言最欣賞她的地方。
“似言,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宛姨的孩子到了國內,卻沒有消息,你到底有沒有找人找呀?”媽媽雙打來電話,似言最怕的就是他這個母親。
成天沒事就糾纏着這件事,那個宛姨的孩子長什麼她根本就沒見過,何處找起,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問起過。
“媽,我最近有點忙,忙完了一定幫着找,好不好。”收收手上的材料,下班後他還要親自去找威羽少,確定誠成的手術時間。
“ok,謝謝威叔叔。”
似言和威羽少約好了手術時間,小聊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
卻在拐彎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唯一。她一個人,正從婦科病室出來,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不好。
她怎麼了?
他和唯一併沒有什麼深交,長年在美國,也只是偶爾回來的時候會看到經常在家裡玩的她。
他們是表兄妹,見面卻不過是點頭而已。
對她的印象,就是努力,認真,從小看到她,大多數時間就是看他練習鋼琴,學習上各種輔導班,是個十足十的乖乖女。
她來做什麼?想起隱桐那張痛苦的臉,似言有了興趣。
她拿着一張化驗單坐在一張椅子上看,臉上的愁緒越來越重。似言慢慢地走近,靠在她的身邊。
低頭看時,在她的名字後面有一欄引起了他的興趣。“早孕?”不會吧,隱桐傢伙真的那麼幹了?
“對不起,男士請到外面等候。”一個護士走來,示意他出去。
唯一猛擡頭,看到了似言。
“表哥?你怎麼在這裡。”唯一迅速將那張紙塞在袋子裡,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沒事,只是看到你過來,所以想來看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並沒有點破她。
“還要看嗎?我要回去了,要不要一起走?”他攤開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如果還要看,我也可以等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