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就停在她的耳邊,雅靈真想找個東西,將耳膜緊緊塞住。他猙獰的面孔在她眼前不斷地閃着,除了張狂就是邪惡!
接下來,他們去檢閱了糧食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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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們的糧食儲備極其豐富,就算那些差佬圍上一年,都沒有關係。我們的島內有製鹽場,平常時制的鹽還可以往外賣,另外,還有魚場及海鮮場,就算出不了海,也會有美味海鮮可以吃。”
負責糧倉的頭目一一向大家展示着他的糧食儲存,誠傑宇又是滿意地一陣哈哈哈大笑。
“好哇好哇!”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槍交響,激烈地響了一段時間,便停下了。
“怎麼回事?”
遠處跑來幾個手下,誠傑宇攔住了他們。
“剛剛和差佬交火,殺了他們幾個想偷溜上來的傢伙。”帶頭的低着頭恭敬地報告。
“屍體呢?”
“丟進海里去了。”
“好!下去吧,看好羅!”誠傑宇一揮手,幾個人跑向了別的方向。
雅靈眨眨眼,她總感覺那個帶頭的手下有些眼熟。
“老闆,您現在可以安枕無憂地呆在這裡,做着島主了。”一個頭目討好地說道。
“哼,我何止要做島主,我要做海王!”
說完,一羣人配合着他哈哈笑開了。
“今晚我們大開宴席,鎬勞兄弟們!”誠傑宇一聲令下,下面又是一陣沸騰。
晚間,宴席如期擺開,一百多號人坐在大堂內,響起一陣陣粗魯的叫喚聲。雅靈和宛顏也被安排了進來,她們坐在遠遠的一個角落,還是擋不住那羣人露骨的打量。
“兄弟們!”誠傑宇端杯站在最高位的主席,叫道,“只要你們好好地跟着我,好吃好喝好用,絕對不會少!等我成了海上之王,你們就是功臣,將來個個都是頭目,我的將領!來,乾杯!”
手下們一起迴應。
宛顏低頭,一個勁地吃着東西,雅靈心有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她有一筷沒一筷地夾着碗裡的東西,食之無味。今天看過的防禦工程讓她心憂。
“來,大家盡情吃,盡情喝!”誠傑宇一放話,這羣酒飯之徒就開了膽,一杯接一接地喝了起來,有人還划起了拳。
廚子們接連不斷地遞過新鮮美味的菜餚,桌上的人吃得熱火朝天。
“去!給我擡那缸十年陳釀來!”誠傑宇心情大好,大聲吩咐廚子們。很快,幾個廚子合力擡來一缸酒。
“先給他們滿上,一人一碗!”廚子們開始從下面分起酒來,頓時,一股濃濃的酒香瀰漫室內。
當廚子來到誠傑宇身邊時,他用手擋住了倒酒的瓢,用猜疑的眼光盯了一陣,問:“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見過?”
“我表弟在這裡幹活,所以把我也帶來了。”廚子壓低頭,輕聲道。
誠傑宇打量一下下面忙活的廚子們,甩碗大叫:“不要喝,這些人不是自己人!”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桌下已經翻倒了大半,還有些人正在往嘴裡送酒,有的則已經吞下了肚。他們努力地將手伸入喉嚨,想要將酒液掏出來,可惜太遲,一轉眼便麻倒在地。
廚子不慌不忙,從懷裡掏出一把槍來。誠傑宇一個翻身,跌下了椅子,他往身後一滾,原來,那牆並不是實心的,他已經成功滾出廚子的視線範圍,並掏出了身上的配槍。
“快追!”廚子一揮手,個個作業的廚子們立刻掏出槍來,跟着誠傑宇逃離的方向追去。
這一變故來得太快,雅靈和宛顏都沒有清醒過來,她們張大的着嘴,驚訝地看着地上倒下的手下。
“靈兒,快走!”她的身體被人帶動,擡頭看時,冷莫言俊毅如神的面孔出現在面前。
他是怎麼進來的?
還未來得及問出口,她已經被他帶出好遠,回頭看時,大友正扶着宛顏跟在後頭。
一陣衝鋒槍響起,在他們身後形成一道子彈牆。冷莫言帶着她躲到一堵牆後,成功躲開了子彈的射擊。她看到大友帶着宛顏,退到了另一面牆後,這一陣子彈,成功將四人分開。
“不要讓他們跑了!”誠傑宇站在高處,向下面發出命令,所有的守衛朝這邊跑來,還有尚未麻倒的手下,也朝這邊圍來。
“目標太大,分開走!”冷莫言給了大友這樣一個命令,就拉着雅靈往偏僻處走。雅靈認得這條路,正是往後山涯去的。
“言,那裡!”她想告訴他,那裡機關重重,隨時會要了兩人的命。
“不要擔心,一切盡在掌握!”他揮揮手中一張紙,雅靈驚奇地發現,原本揣在誠傑宇兜中的那張防禦工事圖竟然落到了他的手中。他是怎樣做到的?
“那些廚子都是我們的人,偷一張小小的防禦圖,簡直至極。”冷莫言邊打量着前方的情形,邊說,解開了她心中的謎團。
難怪那些人那般眼熟,雅靈突然想起,他們常常跟在冷莫言的身後,正是他的貼身保鏢。
很快接近涯邊,冷莫言胸有成竹,提醒着雅靈注意事項。
“看,馬上就到了,我們從那裡滑下去,有人接應!”涯邊一條鐵索垂下,直達涯底。雅靈一心只想看繩索的長度,不想腳下一滑。
“小心!”冷莫方臉色一變,想要將她拽上來,還是晚了一步,一個鐵絲的網從兩人腳下升起,只一眨眼工夫,就收攏成一個小小的袋子,將兩人牢牢地網在裡面。
緊接着重重一彈,兩人就這樣朝天飛起,直墜涯下。
完了!雅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用力抱着身旁的冷莫言,她的整個思緒一片空白……
本以爲一定會掉落山涯粉身碎骨,誰知,網在空中又是重重一彈,之後便懸在半空,定了下來。
雅靈擡起頭,發現兩人正在涯間,涯下尖尖的石頭清晰可見,隨時可以將兩人刺穿。上面,離涯頂不是太遠,還可以看到他們走過的那條小路。
一羣人跑來,在他們的頭頂站定,爲首的是誠傑宇。
他哈哈哈大笑一番,像得到了寶物一般。
“冷莫言,再次落到我的手上,怎麼樣,不服都不行吧。啊哈哈哈……”
冷莫言並不是十分慌張,他帥氣的臉上甚至都沒有變色。冷眼看着誠傑宇,平靜地回答。“誰落到誰的手上還不一定呢。”
他說得那樣平靜,雅靈慌亂的心竟然奇蹟般平靜下來。
“言……”她緊緊地摟着他,不願意放開,如果真的要死,兩人死在一塊也不算是遺憾。只是,都怪自己,連累了他。雅靈深深地自責着。
“靈靈,你別怕,我馬上拉你上來。”誠傑宇看着兩人摟在一起的身體皺起了眉,既而,又溫柔地出聲。這是雅靈的專利。
“如果你願意放了言,我就會跟你走。”雅靈希望可以用此來交換,贏回冷莫言的命。
“不可能!”誠傑宇堅決地否定。
“誠傑宇,你殺了那麼多人了,還不夠嗎?”雅靈有些氣憤,控訴着他。贏得的是誠傑宇瘋狂的大笑。
“靈靈,你太單純了,也太善良了。”他雙手交握胸前,高高在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個道理你不會懂的。”
“沒有人是你的敵人!”雅靈激動起來,冷莫言輕輕地拍拍她的背,輕聲道:“寶貝,別怕。”
“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上來跟我走!”誠傑宇的面孔因他們的親密動作而再度扭曲,他被成功激怒了。
“我不會跟你走的,如果你要置言於死地,就連我一起殺了吧。”雅靈堅定地道,目光停留在冷莫言的身上,最後,緊緊地,與他擁抱在一起。
“別怕,寶貝。”冷莫言輕柔的話音平撫了她的恐懼,就算此時要死,她也不再害怕。
“好!”誠傑宇咬牙切齒,臉上的疤異常地醒目,泛着恐怖的血紅,“成全你們!”
緊接着,他又開始下新的命令。“把這些給他們綁上!”
雅靈看到,幾個手下扛了一袋子炸藥,慢慢垂下,將炮炸彈纏繞在網外。長長的粗大的導火索拽在誠傑宇的手中。
“靈靈,我問你最後一次,跟還是不跟我走!”手下等在旁邊,等待着雅靈的回答。
她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願意跟他們走,就會被手下救下,而冷莫言,馬上會被甩入山涯。
“不!”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後果,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這輩子,下輩子,我只愛冷莫言一個人,永遠!”
“寶貝!”冷莫言相當感動,他撫着她的頭,低語道:“對不起,我沒能救出你。”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能與你在一起,我就滿足了。”她不斷地搖着頭,激動的眼淚流下來。
“好,你們到地獄去相親相愛吧!猶如魔鬼的吼聲,雅靈的身體劇烈地一振,好在有冷莫言的擁抱,纔不至於那麼明顯。
“言!”
冷莫言體貼地將她的頭置於他的胸口,聽着他沉穩的心跳,雅靈做好了死的準備。
又是一陣瘋狂的笑,雅靈聽到了導火索燃燒起來的急切的哧哧聲,還有濃烈的火藥味。“你們就在這山涯上做一對最爲慘烈的苦命鴛鴦吧,我這禮送得大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