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僅當眼睛,還要當你的手,當你的腳,當你的思想。”
“那你豈不是讓我做植物人呀。”雅靈淘氣地伸出小手在他懷裡捏着。
“如果你真的變成了植物人,也是我一生唯一愛的人,是我永遠的植物人妻子。”
“言……”
他的話太感人,雅靈在滿足的同時感受到溫暖,人生如此,足矣!大滴大滴的淚水滑落,那是風雨過後的歡欣,是苦盡甘來的滿足。
“我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冷莫言在她耳邊輕語,雅靈想起,這正是她拍的戲中,晴楓說的那句話,當時她還想,如果有一天,她所愛的那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她該會多麼的幸福。
是的,此刻,她就如坐入雲端,幸福得無法言語。
……
冷莫言公司臨時有事,他離開了一會兒,雅靈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機,開機後,馬上就有了響聲,是誰打電話來了?
“喂,雅靈嗎?你去了哪裡?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你,還以爲你……”是隱浩的聲音。
“沒事,我現在冷宅。”雅靈笑着,對他說,脣角漾着顯而易見的幸福。 Www _ttκǎ n _c o
“你怎麼會在冷宅?你出來,我想見你。”他顯然不願意來這裡。
“隱浩,你過來吧,我也想見你呢。”當然,還有柳嫂,她更想見天他。一轉眼,過去的仇人成了家人,冷莫言和他變成了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世界真是太捉弄人。
不過,這未必不是好事,兩個人都那樣驕傲,自信,如果鬥爭下去,必然兩敗懼傷,不過,做兄弟,倒是性格相符的一對。
隱浩在那頭沉默着,他是在決擇,最終,還是沒有戰勝內心,他淡淡地道。“不,我不會來。”
“隱浩,許多事情我們……”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聲,他掛機了。
“給誰打電話呢,不會是言吧,才離開這麼一小會兒,就想了,你們年輕人呀。”柳嫂打趣着走來,爲她拉好被子。
“不,是隱浩。”雅靈明顯感受到柳嫂的手僵了一下,她應當也很想知道兒子的近況吧。
柳嫂什麼都沒說,她坐在那裡,沒有發出一點點的聲響,雅靈看不見,自然不知道,她已經淚流滿面。
“柳嫂,隱浩的性格是倔了點,但我相信,他知道真相後,一定會原諒你們的。我還等着喝你和餘先生的喜酒呢。”她有意打趣,換來柳嫂長長的一聲嘆息。
“不說了,先吃藥吧。”她的鼻子吸了吸。
隱浩與柳嫂的事,一直成了雅靈美好生活的一點點遺憾。現在,她和冷莫言可以說相處甚歡,解開心結,兩個人你儂我依,分開一刻都會彼此想念。
剛剛掛斷冷莫言特意打來的慰問電話,雅靈臉上的笑容甜甜的,一直捨不得褪下。她覺得好幸福,白天,冷莫言總是儘可能地抽時間陪在她身邊,非得工作時候,也會隔一兩個小時打一通問候的電話。
中午,知道她不方便出去,再忙都要趕回家來用飯,兩人在飯桌上嘻笑不斷,她已完全成爲他手心裡的寶。
這種幸福來之不易,她格外的珍惜,每一次的相聚,他們都仿若隔了萬年,再離開時,她便要倔強地將他送出老遠。
“沒見過你們這一對,黏糊到快粘到一塊了。”柳嫂樂成其事,看到他們如此恩愛,成天笑得合不攏嘴,不時打趣他們。
每當這時,她的心裡總會泛起一點點酸意,隱浩、柳嫂、餘世中,這三個相互關聯的名字,正各在一方,獨自啃殤,什麼時候,他們纔可以走進幸福的港彎,有個笑聲滿天飛的家?
“柳嫂,我們去找找隱浩吧。”又一次,雅靈提出建議。得到的,是一慣的,柳嫂的輕嘆。
“算了吧,知道他過得好就夠了,不要去打擾他。”
雅靈知道,她是很想去看他的,她甚至會在無意中叫錯她的名字,叫她念華。一定是她無日無夜地念着這個名字的緣故吧,否則,如何會輕易地這麼多次地叫錯她的名字?
如果讓冷莫言出面,將隱浩請來,他們的關係是否有可能轉機呢?做爲兄長,冷莫言應該主動一點纔對。
雅靈想定了主意,心裡才鬆了許多。
“不去!”冷莫言一聽到雅靈要他去請隱浩的話,想都不想,就拒絕。
“爲什麼呀,你可是人家的哥哥呀,血脈之情,哪能說不認就不認的呀。”雅靈撒起嬌來,噘起的嘴閃到一邊,拒絕他餵過來的食物。
“他差點把你搶走。”冷莫言就像一個小氣的孩子,惹得雅靈大笑不止,笑過之後,內心裡再度泛起甜蜜。
“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你放心好了,永遠不會有被他搶走這樣的事發生的。”她的語氣柔下來,甜美的笑容未曾退過。
“真的?”
“真的。”雅靈鄭重地點頭,冷莫言高興地差點當着傭人的面將她撲倒。
“別鬧了。”雅靈故意躲開他,冷莫言着急地伸手拉着她,生怕她跌下牀去。“小心點,像個孩子似的。”他的語氣裡盡是龐溺。
“你如果不去請隱浩,不認他這個弟弟,那以後,以後,我也不讓你進房!”雅靈犯起橫來,她知道,冷莫言並非不想認他,只是拉不下這個臉。
“好,好,我去不行嗎?”
聽到冷莫言同意去,雅靈高興地在牀上蹦了幾下。
“呀,小心,別摔倒了。”冷莫言急忙將她摟在懷裡,制止了她的動作。
“言,我愛你。”小臉擡起,她感受到了他的氣息,窩在他的懷裡,熟悉的味道讓她好心安。動容地,她真誠地表白。
“我也愛你。”兩個人吻成一處,拉成一副最美的圖景……
雅靈沒想到,冷莫言還真做到了,成功地將隱浩請了來。
“你們……怎麼了,怎麼都受傷了?”柳嫂短暫地怔愣之下,叫了起來。
“沒事。”冷莫言揮揮手。
“雅靈,你還好吧,聽說你眼睛看不見了,我好擔心。”隱浩不理會柳嫂,直接走到她身邊,握着她的手。
“還好……”
“別碰她,她是我的老婆!”冷莫言一把將隱浩拉開,將她摟在懷裡,佔有慾十分明顯。
“好啦。”她推開冷莫言,眉宇間盡是笑。
“是不是打架啦?”想像着他們兩個扭做一團的樣子,雅靈覺得十分滑稽。
“沒有!”
“沒有!”
兩個人異口同聲。
“還說沒有,都傷成這樣了,來,我去給你們拿點藥擦一下!”柳嫂很快端來了藥箱。
“我不要你擦,靈兒幫我擦吧。”冷莫言把藥遞到她的手上,捉着她的手爲自己擦了起來。
“念……孩子,我給你上點藥吧。”柳嫂尷尬的聲音響起,隱浩沒有作聲。
“隱浩——”雅靈催促。
“還不快去,別打擾我們!”冷莫言橫蠻無理地趕人。
“走吧。”雅靈聽到兩個人走出去的聲音,心裡鬆了下來。能接受柳嫂的擦藥,離接受她本人,不遠了。
“言,我打個電話。”雅靈小小離開了冷莫言的身體,撥通了餘世中的電話。“餘先生嗎?隱浩來了,你有空過來嗎?好吧,我會盡量留着他的。”
“給誰打電話。”冷莫言醋意十足,搶過電話去看。
“餘世中啦。”雅靈笑得花枝亂顫,爲冷莫言吃無端飛醋而感到開心。
“你怎麼認識他的?”
“不——告——訴——你!”她故意賣關子,引來冷莫言呵癢示威,兩人笑成一片,幸福瀰漫着整個冷宅。
當餘世中趕來的時候,隱浩已經離開了冷宅,他沒有和雅靈告別,只留下柳嫂在客廳裡抽泣。
“怎麼啦?”雅靈在冷莫言的扶持下走下來,問道。
“他走啦,他說這一輩子都不會認我,小時候,他需要父母的時候,我不在,現在他長大了,不需要了。唔唔唔。”柳嫂哭得悲悲切切,感染了大家。雅靈抹抹臉上的淚,爲柳嫂而傷感。
“怎麼會這樣?以前的事,你向他解釋了嗎?要不我再去找他談一談。”餘世中沉着地問。
“沒用了,他不聽,他什麼都不肯聽,他說他恨我,恨我呀!”柳嫂撲倒在餘世中的懷裡,大聲大聲地哭着,冷莫言摟着懷裡的雅靈,半天沒有言語。
“別急,慢慢來,我們不要逼他太急了,我相信他會想通的。”雅靈也只能做着無用的勸解,隱浩的個性就是這樣,三兩下是勸不來的,只有等待機會了。
……
樓下又發生了爭執,威羽少每一次到來,就會有吵鬧聲。冷莫言刻意避開她,選在客廳裡與威羽少進行談話。
雅靈摸索着想下來找水喝的時候,聽到了。
他們又在爲她的事情爭吵了吧,冷莫言越是不讓她聽,她就越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難道自己的病真的無藥可救了?內心無比緊張,她試圖接近一些,想把他們的話聽得更清楚一些。
“你混蛋,這件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你知道嗎?”冷莫言在怒吼,威羽少不斷地解釋着什麼,可他根本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