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莫言一再地表明清白,卻一再地讓自己抓到他與倪繽兒親密的情景,他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戲弄她?
“雅靈?”有人從背後叫她,雅靈回身看到了二姐雅倩。她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化了淡妝,衣服也保守了許多,多了份清純,感覺比以前好看了很多。
雅倩慢慢走近,打量了她一下,道:“你瘦了很多,工作太忙的緣故嗎?”
她沒有回答,最近太多的事,她有點理不清頭緒了。勉強拉開一個笑,算是打招呼。
“雅靈,我看了剛剛的記者招待會,你真的打算跟隱浩了嗎?”
雅靈沉默下來,她也不知道。
“不管你想跟誰,有件事我想還是應該讓你知道。”雅倩指了指前面的一家咖啡廳,“我們到那裡邊喝邊談吧。”
……
“怎麼可能!”雅靈差點跳起,她不相信地搖着頭,揉了柔自己的眼睛,“我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你看到冷莫言的臉了嗎?”雅倩平靜好多。 щщщ тt kǎn ¢ Ο
“沒有。”她承認。
“這事我也是從張彩恩那裡得知的,而且,這事她也摻和了一份。”
“她?”與這事又有什麼關係?雅靈被一波接一波的震撼驚得頭都暈了,根本沒有了思考能力。
“張彩恩一直恨你搶走了冷莫言,可是沒有辦法,倪繽兒回來,她找到了機會,和倪繽兒串通一氣,就是想讓你和冷莫言分手。”雅倩很認真地道,“她進入奧利克娛樂公司都是倪繽兒幫的忙,正好她和馮雪芯是表姐妹,知道榆子凡追求你,挑撥馮雪芯找你的碴。那天你們在咖啡廳裡相見,也是她告訴馮雪芯的,而且還是她叫來的記者。”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雅靈覺得這種事只有可能在電視裡出現,不可思議極了。
“張彩恩那天慶功冥的時候喝醉了酒,自己說漏了嘴,好多人都聽到。”雅倩解釋。
“她還說那天那人根本就不是冷莫言,冷莫言看到她在場,只囑咐她照顧好倪繽兒,就走了。倪繽兒氣不過,策劃了這一場戲。那天冷莫言從後門下來沒找到你,因爲你已經從前門進了酒店。”
雅靈這纔想起,她那天沒有跟着冷莫言進去的路走,而是選擇從前門進酒店,難怪沒有碰到他。
“你看到的根本不是冷莫言,而是她們請的一個替身,穿了和他一樣的衣服,矇騙了你!”
原來事情竟是這樣的!真相大白,雅靈升騰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
她冤枉了冷莫言!她竟然冤枉了他!
“那我……該……怎麼辦?”這話像在問雅倩,更像在問自己。
“雅靈,你聽我的,去找他吧,道歉。我看得出來,你們是相互喜歡的,那爲什麼要一錯再錯下去呢?”雅倩勸她。她的眼神是真摯的,她的語氣是真誠的,雅靈知道,她是真的爲自己好。
她要去嗎?還是要繼續錯下去呢?
雅靈的心在拉鋸着,不知道偏向何方。
“快點去呀,李櫛節早就替你打聽好了,他這些天都會出現在名下的名人酒吧,不會有錯的。”
名人酒吧!她耳裡迴響着這個名字,站起身來往外跑。
“雅靈!”雅倩再次叫住了她,“祝你幸福!”
“嗯!”她重重地點點頭,朝着名人酒吧跑去。
雅靈一直等,她焦急地等着,等到名人酒吧開門營業,她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着冷莫言的出現。
“老天爺,求求你,讓我今晚可以碰到冷莫言。”她不斷地祈求着,眼睛盯着出入口,眨都不敢眨。
……
“總裁,您來了,請往包間。”酒吧服務生的聲音響起,雅靈的心隨之??緄靨?擰l?鶩吩冢??吹攪死淠?躍夢サ拿嬋住
他着一身黑色的西服,面色陰沉,眼光銳利,他頭微垂,似乎在思考問題。他並沒有跟着服務生走,反而叫道:“今晚就在大廳吧。”
選了個安靜的角落,叫了幾瓶酒,冷莫言揮手示意服務生退下。
雅靈的心跳得更加厲害,差點從心口蹦出來,冷莫言已經舉杯喝起酒來,一名打扮嬌豔的女子正走向他,坐在他的旁邊。
他沒有拒絕,那女的緋紅的手指落在他健壯的露出肌肉的肩膀處。
不行!我要去!不去就晚了。
雅靈反射性地站起來,她放下手中的白開水,幾步當成一步走向冷莫言。她的腳步不穩,沒注意到旁邊的位置,差點被撞倒。她不在意這些,現在,馬上,她要向冷莫言表白。
女人的手不知恥地遊移到冷莫言的衣領內,正在向下移動。
“言!”她叫道,驚醒了坐在位置上的兩個人,妖豔女子不快地撇了她一眼,爲她的打斷很是不快。當她接受到來自冷莫言盛滿怒意的目光時,不甘心地抽出手去。
“你來做什麼?”冷莫言對她的出現並不驚訝,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他背靠沙發,手中緊緊握着一杯紅得耀眼的紅酒。
“言,對不起。”她有好多好多話要說,可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簡單地向他表示道歉。她的目光急切,希望從他的眼中讀出在意,可是他的目光依舊冷淡,盯着杯裡的酒,對她愛理不理。
“是我……”
“還有什麼要說的?你今天是來向我提出離婚的吧,這樣就好跟着姓隱的過了,是嗎?”他的語氣硬梆梆的,沒有一點感情,顯然誤解了她的來意。
“不是,我是……”雅靈一着急,更加說不清楚了。
“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麼——”他拉長的腔調將她的心吊得高高的,她看着他從身邊的西服口袋裡掏了一張紙,甩了過來。“我成全你!”
雅靈小心地撿起那張紙,攤開來一看,她的心一時沉到谷底,那是一份離婚協議,右下角,剛勁有力地簽了冷莫言三個字。
他要和她離婚?雅靈的頭腦發脹,她半天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當她意識到這張紙代表着什麼的時候,冷莫言已經主動挽起了身旁的美女。
“你不是要自由嗎?你們不是當着記者的面表達好感了嗎?ok,我,不稀罕!”他的話絕決無情,如一把利刃割着她的每一寸肌膚。她覺得全身沒有一處不痛。
冷莫言已經離去,手中握着的那張紙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着無力的光芒,彷彿在諷刺她的無能……
雅靈身體漸漸滑落,失望拌着痛苦,她的心已經碎成片片……
“雅靈,雅靈。”有人在叫她,可她好累,不想醒來。
“雅靈,雅靈。”不是一個人,是好幾個人都在叫她,可她的心好痛,痛得不想睜開眼。如果不睜眼可以不痛,可以不想,她真的願意就這樣一輩子昏睡下去。
“雅靈,雅靈,你要是不醒,我也不想活了,你醒醒吧,媽媽不能沒有你,求你了。”是媽媽,可她真的好累,媽媽,讓我休息一下吧。
“雅靈,如果你不醒來,冷莫言就要結婚了。”一個男性的聲音傳來,雅靈刷地睜開了眼。冷莫言要結婚了,跟誰?和倪繽兒嗎?“不,不行!”她嘶啞地發出這樣簡短的聲音,喉嚨刀割一樣痛。
“雅靈。”有人拉住她,回身看時,大哥充滿焦慮的眼印入眼簾。
“哥,爸,媽,二姐,我怎麼會躺在這裡?”一雙雙焦急的眼睛,盯着她瘦弱的身體,雅靈發現,自己竟然躺在牀上。
“你暈倒了,是李櫛節發現了你,將你扶回來的。”二姐解釋。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那裡?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叫李櫛節照應一下。”二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道。
她想起來了,冷莫言甩過一張離婚協議,只要她簽下字,他們就算離婚了。她要籤嗎?
“雅靈,有哪裡不舒服嗎?”看着她深鎖眉頭,媽媽焦急地問。
“沒有。”她搖搖頭,翻身想要起牀。
“去哪裡?”爸爸坐在稍遠的地方,投來關切的目光。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裡,只是,這麼多人關心的眼神令她不安,她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呆一會兒。
“雅靈,你躺下。”媽媽拉回了她,可她仍倔強地想要起來。
“這樣吧,你們都出去,我陪陪她吧。”二姐提議。大家相互看了一陣,最終點頭同意,並迅速退了出去。
“雅靈,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不知道。”她現在心頭好亂,冷莫言離去時那絕然的目光,她已經失去了表白的勇氣。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雅靈把目光投在二姐的身上,她只是隨意地問,並沒有指望二姐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如果是我,我會去向他再次表白,你們之間的誤會太多,他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當然會難以接受,但只要你用真心,是可以感動他的。大家都看得出,他的心在你的身上。”
二姐的話給了她力量,雅靈點點頭,她又看到了希望。“你說得對,我應該去表白,我要說清楚,不能讓自己帶着遺憾生活下去。”
“加油吧,雅靈。”二姐握緊了她的手,兩人眼裡都盈滿了淚光……
天陰沉沉的,看來很快就要下雨了。冷莫言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