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應該回去了。雅靈找到了回家的車,一路往家趕。
冷莫言已經回來,正坐在飯廳裡用餐,雅靈想悄悄上樓,還是被眼尖的王媽看到。
“太太,過來用飯吧,總裁正等着您呢。”
“我……不餓……”雅靈想要拒絕。
“王媽,去給太太拿副碗筷。”冷莫言也發現了她,無視於她的反對,徑直命令王媽。碗筷擺在桌上,雅靈不得不坐下來。
並沒有看到倪繽兒,也沒有屬於她的碗筷放在桌上,去哪了?
雅靈低頭頭,沒有勇氣將疑問問出來,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碗裡的飯。
“多吃點,把這些全吃了。”冷莫言很快吃完,狠狠地爲她夾了幾筷子菜,命令道。
“太多了,我……”她根本吃不完,更何況,只要有他在,她就沒什麼味口。
“快點,全部吃掉,否則,你休想離開飯桌。”冷莫言的語氣好霸道,他抱着胸,坐在位置上,直看着她。“都瘦成這樣了,還不快點補補。王媽,以後太太每餐都要吃兩碗,少一口我就拿你是問。”
“你怎麼可以這樣!”嘴裡塞滿了飯,她口齒不清地反抗,得到的是冷莫言一記兇狠的白眼。
“我規定的事誰都沒有權利反駁,如果再說一句話,就加到三碗!”
“你……哼。”雅靈閃閃眸子,她好生氣!不過,卻一點辦法也想不出。在他的逼迫之下,她硬生生地塞了兩碗飯和更多的菜。
“我飽了,要休息了。”肚子何止是飽,簡直就是撐,雅靈不得不用手撐住椅背,在冷莫言滿意的目光下走向樓梯。
天啦,每餐都吃這麼多的話,她一定會被撐死的,冷莫言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雖然如此,她心裡還是漾起一陣小小的甜蜜,這代表着他在乎她,不是嗎?
晚上時分,倪繽兒回來了,她嘻嘻哈哈地帶回了一些植物,據說是用來充實花房的。雅靈把自己關在房裡,還是聽到了過道里,她和冷莫言的交談。
“唉呀,這些總算都搬回來了,言,你看,買的都是我最喜歡的花,我要把它們好好地種在屬於我們兩個的花房裡,不管以後我有多忙,走多遠,我都要你記得我,想我,念我,所以,我要種更多的花。”
“不種我不是也時時想着你嗎?”冷莫言的話直白露骨,就像對戀人的表白。雅靈的腳如裝了磁鐵般,定在門後,豎直的耳朵想聽到更多的冷莫言的聲音。明知他的每一句話都會讓她心痛,可她還是如上了癮般,一定要聽到。
門被小小地拉開了一絲縫,在確定門外兩人的注意力沒有投向這邊後,透過門縫打量着兩個人。倪繽兒穿着一身無袖性感短裝,踏着半高跟鞋站在門口,她的背剛好擋住她的視線,雅靈只能看到她伸長的手落在冷莫言的腰側。
冷莫言比她高出半個頭,黑色的發在暗的壁燈下散發着幽光,他悠閒地靠在自己的房門上,與倪繽兒相視而談。從這個角度看,他們的姿勢好親密。
“嗯,現在,我更要你想着我,一秒鐘都不能停。”倪繽兒霸道地宣佈。
冷莫言,或許只有倪繽兒纔可以在你面前如此霸道吧,也只有她,無論做什麼,你都會那樣開心吧。雅靈被冷莫言的表情所傷害,她的心亂作一團,剪不斷,理還亂。
“你太貪心了。”冷莫言輕笑起來,十分好聽。他的目光在她所在的門口掃視幾眼,嚇得雅靈不得不退開距離,直到聽到他們繼續交談,纔敢再次探出頭來。
“從明天起,我就要忙新的工作了,到時會很忙的,甚至沒有時間來陪你。”倪繽兒的聲音低下來,顯然爲着不能和冷莫言分秒不分而難過。
“好哇,恭喜你找到了新的定位,放心,有時間的話,我會去捧場的。”
“好,一言爲定羅。”
“當然。”
冷莫言信誓旦旦。
“那,今晚,是不是要請我喝杯酒呢,就當爲我的新工作表示祝賀。”倪繽兒提出要求,就算再笨,雅靈也知道她的意思。不過,對冷莫言來說,不算什麼吧,他們不是早就有了親密的關係了嗎?
“哦,太晚了,改天吧。早點休息。”出人意料,冷莫言竟然出聲拒絕。雅靈的心鬆了一鬆,爲他的拒絕而感到開心。
“ok,早點休息。”倪繽兒用自己的脣碰碰他的脣,見冷莫言沒有太大的反應,既而離開。
雅靈輕手輕腳地走回,爬上牀,剛想拉開被子,門被突然打開……是冷莫言!
“你怎麼不敲門!”心中是歡快的,臉上卻是冷冷的,雅靈裝作不快地問。
“還沒睡?”他沒有回答,盯着她的眼睛銳利如劍,深邃如霧,讓她看不真切。雅靈直覺得被看透了般,不自然地摸摸頭髮。“準備睡了,你出去吧。”
“爲什麼不告而別?”他不僅沒走,反而坐了下來,大有長談的準備。哦,興師問罪來了嗎?
雅靈冷冷笑着,恢復了往日嘲諷的面容。“不走做什麼,留下來看你們秀恩愛嗎?”她本不是這樣回答的,誰知一出口便變成了這樣。咬咬脣,她對自己說出的話十分後悔。
“你吃醋了?”冷莫言把腿伸直在茶几上,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
“不可能!”她想也不想,直接道。
“那就好,否則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冷莫言站起來,陰冷的目光射在她身上,他生氣了?爲什麼?
他的憤怒感染了她,她口不擇言地道:“你別以爲每個女的都喜歡你,我就討厭你。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吃你的醋,因爲你根本就不——配!”
“那誰配,誠傑宇嗎?”冷莫方的臉色更沉一份,他的眸子蘊染着絲絲火光,說話的語氣也隨之危險起來。
“不用你管。你現在不是有倪繽兒了嗎?她不是你的最愛嗎?你們做*愛了對吧,你再也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你了,是嗎?既然這樣,還來找我幹什麼!”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一想到倪繽兒說的這些話,她對他的感情便全線瓦解。
“你說什麼?”冷莫言怔了一怔,想要確定。
“什麼都不用說了,什麼時候辦手續通知我一聲就可以了。”她不想浪費時間,打開了房門,讓他出去。
“你又想離婚,不可以!”他直接反對。
“你要怎麼樣?冷莫言,你已經達到目的了,羞辱我,戲弄我,我都傻傻地陷了進去,任憑你處置了,你還想怎麼樣!”她質問起來,聲音不由得提高几度。“你對倪繽兒既然有感情,爲什麼還要把我夾在中間呢,這樣做太不公平了。”
“你誤解什麼了吧。”
“我誤解得了什麼呢?你難道沒有在那晚一直陪着倪繽兒?你還在第二天和她親吻,如果不是因爲船停了,不知道還要做出什麼事來呢。”
雅靈的話引來了冷莫言開心的笑。“你是在乎我的?”他心情大好。
“就算在乎,那也是以前!”她叫道,努力地將殘餘的感情推出心外。
“我可以解釋。我們什麼也……”
“別說了,我不想聽!”她拼命地捂住耳朵,害怕聽到殘忍的話。她的心太過脆弱,再承受不了任何的打擊。
“你應該聽的,我對倪繽兒並沒有別的感情。”冷莫言今晚十分耐心。
“別說謊了。”她冷笑起來,爲冷莫言的虛僞感到好笑。“其實,我不過是個交易新娘,還在婚前有過那麼多據說十分不雅的事情,在你心中,我連倪繽兒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吧。”
“是的,你們沒有可比性。”冷莫言接過她的話,還給她一句堪比利刃的刀,“你們……”
“不要說了!你走!”她不想再聽到這樣污辱的話。
“我只是想告訴你,倪繽兒和我,都是過去的事了。”他還是堅持站在房內,一反常態地並不用他的權利來壓制她。
“過去的事?你們一起回憶過去,一起擁有未來,不是更幸福。”她再一次誤解了他的話,只是一味地反駁。
“你聽我說。”
“你聽我說!”雅靈及時接過了他的話頭,直視着他,問道:“如果你們的關係直真的過去了,那麼,你能說,在見到倪繽兒時,你的心沒有跳過嗎?回到你們一起呆過,有過親密關係的那些地方,你不曾甜蜜過嗎?她受到驚嚇,害怕了時,你沒有心痛過嗎?”
“這……”冷莫言無語,他垂下變得灰暗的眸,不去看她。
她的心痛了,爲冷莫言的默認而尖銳地痛着,她的血液一點點流失,只剩下慘白的小臉,單薄的身體微微發顫,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離婚隨時都可以辦,我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你們冷家的東西,我也一樣不要!”她決絕地吐出這句話,只覺得胸口更加的疼痛。
“你好好休息。”輕微的關門聲傳來,冷莫言走了。
他還是承認了不是嗎?倪繽兒永遠是他的最愛,無法改變了不是嗎?
“矍雅靈,你該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