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潑了一臉的紅酒。
她狠狠的瞪向元兇唐若甜。
唐若甜手中還拿着杯子,雙眸也絲毫不迴避克勞迪婭的眼神,她冷冷道:“克勞迪婭,你有什麼就對着我來好了,憑什麼傷害我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難看?自己搶不到男人,就遷怒別人。”
任盼盼在聽到克勞迪婭的話之後,一向伶牙俐齒的小嘴,在發現樓紹棠並沒有多爲她說話之後,抓起包包,低聲對唐若甜道:“甜甜,我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公寓。
而樓紹棠緊隨其後,臨走的時候,眸光放到了克勞迪亞身上,“克勞迪婭,無論我和盼盼將來怎麼樣,她現在是我最愛的女人。你不該這麼說她。”
他的眼神又冷又厲,讓克勞迪婭脣上的笑更加的冷。
等到樓紹棠走後,克勞迪婭眸光放到了唐若甜身上,“唐小姐,你該爲你現在的行爲向我道歉。再說我有說錯嗎?如果任盼盼站出來,拿出足夠的證據說我說錯了,我可以向她道歉。可她有嗎?”
克勞迪婭沒有擦去臉上的酒漬,任由那些酒滑過她的臉頰,她臉上的妝一點都沒有花,看起來依舊完美。
在酒珠的映襯之下,越發顯得臉頰嬌嫩,五官絕豔,酒珠滾落她的臉頰,落在白皙柔美的脖頸上。
讓人恨不得能夠化身成爲那些酒珠子。
本來驚豔的一張臉,可因爲那雙眸中的刻薄,讓這張臉失色三分。
唐若甜忽然想着,愛情難道就真的讓人這麼不可理喻嗎?
因爲嫉妒,克勞迪婭肆無忌憚的攻擊她身邊的每個人。
“她沒有。她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唐若甜站起身來,她的身材較之高挑的克勞迪婭,顯得極爲嬌小。
可那渾身的氣勢確實克勞迪婭所不能及的。
“克勞迪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模樣很醜?看起來就像是菜市場上,撒潑扭打的潑婦一樣?自以爲自己是對的,然後用那牽強的,讓人覺得荒唐又可笑萬分的理由去攻擊別人。你真的很醜,也很沒有教養。”
唐若甜微微擡起了下巴,素淨着一張臉,她的樣子相比於妝容精緻的克勞迪婭,的確是沒有很好看。
尤其是最近她因爲懷孕,臉龐有些浮腫,氣色稱不上特別好。
可那雙大而黑的雙眸內全都是對朋友的維護,還有對克勞迪婭的憐憫,這麼一對比,滿臉酒氣的克勞迪婭就顯得失色好幾分。
“還有,我警告你。你有什麼就對着我來。盼盼,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容忍你欺辱她半分。”話剛剛說完,唐若甜忽然一記耳光狠狠打在了克勞迪婭的臉上。
她的力氣非常大,克勞迪婭的臉上立刻浮現鮮明的紅痕。
“這是爲你剛纔的話打的。以後,你在說盼盼不是,我見一次打一次。不管你是不是樓紹棠或者是雲爵的好朋友。我只知道我的朋友,你不能欺負。”
在場的男人都被唐若甜這突如其來的一記耳光給愣到。
要知道克勞迪婭跟聶揚有着身後的交情,因爲樓紹棠和顧雲擎的關係,跟陸湛私交也不錯。
聶揚和陸湛臉上都露出不贊同。
只有應御飛心中暗暗叫好,把唐若甜視爲自己的偶像。
唐若甜推開了椅子,看向沒有表態的顧雲擎,低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她便離開。
走到了洗手間,她看着鏡子裡面蒼白的自己,腦海中閃過顧雲擎沒有做出任何表態的臉。
她當着顧雲擎的面,打了克勞迪婭,想必他的心中會很不高興吧?
畢竟他和克勞迪婭認識好多年,克勞迪婭更是他藏在內心深處的女人,她和任盼盼算得了什麼?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的話,就算是明知顧雲擎會不高興的話,那她也要打克勞迪婭。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臉頰紅腫的克勞迪婭。
門被關上,克勞迪婭走到鏡子前面,從包包內拿出紙巾擦自己的臉,唐若甜頓時覺得衛生間內讓人覺得異常擁擠起來。
她一語不發,便想要離開衛生間。
“站住。”克勞迪婭語帶命令的說道。
而回給她的是唐若甜的冷笑。
“如果不是雲爵的話,我不會進來給你道歉的。”她一句話讓唐若甜站在原地。
唐若甜轉過身,看着對着鏡子補妝的克勞迪婭,冷冷道:“如果是因爲雲爵你給我道歉的話,那我不稀罕。再說,你道歉的人該是盼盼。”
“哼,我給她道歉?一個陪男人睡覺的嫩模?”克勞迪婭冷笑,看到唐若甜眸光內的冷意,她絲毫沒有收斂,繼續道:“唐若甜,你跟任盼盼都是一路貨色,以爲站在男人背後,就能夠保護你們。殊不知,你們面前的男人都沒有把你們當成一回事。”
她笑了,笑的又軟又媚,有着說不出的風情。
她走到了唐若甜的身邊,伸手擡起了唐若甜的下巴,唐若甜那雙漆黑的眸子和她的深邃綠眸對視,“唐若甜,你不知道吧?我是雲爵第一個女人,他也是我第一個男人。是我主動想要站在好朋友的位置,不肯在踏一步。因爲我知道,只有站在這個位置上纔是最安全的。”
“我和他前一段時間剛剛上過牀,他在我的牀上告訴我,是你害死了他的父母和兄弟,他恨你。可是你偏偏有了他的孩子,雲爵最爲渴望的就是有一個家,你肚子裡面的這個孩子,就是他的直系血脈。”
克勞迪婭帶着最美最媚的笑容說出最大的謊。
“當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無論他有多恨你,他都會讓你回來,爲的就是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因爲他失去過親人,絕對不會想要在失去第二次。”
她是女人,是一個觀察力敏銳的女人,她瞭解女人在面臨愛情突然降臨的時候會有多不安,而她也瞭解雲爵,在客廳裡面,儘管唐若甜和雲爵相處的甜蜜,羨煞旁人的甜蜜,可她能夠看得出,兩個人在甜蜜表象下的不安。
她就知道,她撒了謊,唐若甜絕對不會去質問雲爵。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快意,尖銳的指甲幾乎深陷在唐若甜柔軟的臉頰之中,看着唐若甜森涼的雙眸,她極爲的痛快。
“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暗示是你不要顧雲爵,所以我纔有得到他的機會?”唐若甜拍開了克勞迪婭的手,她靠在門板上,略微仰着頭,從下頜到頸子,曲線柔美卻倔強。
原本剛纔克勞迪婭擡着她的下巴,就像是一個勝利者在向失敗者炫耀自己的戰利品,因爲唐若甜這個姿勢微妙的改變,卻像是一個女王在看着比自己高壯的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