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過後你能好好跟我解釋解釋。”歐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跟着管家進了屋,去面見尤科斯公爵。
尤科斯端坐在會客間內,端着一杯咖啡,細細品味着。
見到歐巖進來,他眯了眯眼睛,隨即笑着說到:“歐先生,坐。”
歐巖打了招呼之後,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公爵先生,不知道您要跟我談什麼?”不願浪費太多時間,歐巖開門見山地問道。
“歐先生是個爽快人,那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尤科斯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聽說你是寧靜的男朋友,我希望你們分開。”
“理由?”歐巖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寧靜是我看着長大的,她雙親都已經不在了,家裡沒有個可以爲她做主的人。所以我希望她能嫁到我們家來。”
歐巖冷笑一聲,“公爵先生,知道的會說您心地善良,不知道還以爲你是在欺負一個孤女呢。寧靜是我的女人,很抱歉,公爵先生,您的願望要落空了。”
早猜到這不是個好打發的人了,尤科斯也不生氣,“事實上,就算你不答應,也沒有辦法了,現在很多人都知道,寧靜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這是什麼意思,我想你應該懂吧?”
這就是在委婉地告訴他,許寧靜跟他們家的狗屁孫子有了實質性的關係?歐巖面色一寒,想起許寧靜之前的囑咐,心裡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只要寧靜不同意,我也不會同意。不對,就算是她同意,我也不會答應!”
“歐先生,聽說您經常來英國談生意?”尤科斯突然撇開話題,問起歐巖的工作來。
歐巖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可是他一點都不擔心。“公爵先生,您不用威脅我。就算是您讓我在英國的生意做不下去,我也不會放棄寧靜的。”
“即使是知道了她已經背叛了你?”尤科斯就不相信他一點都不介意。
可事實證明,歐巖真的不在意,“您跟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我認定的人那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不等尤科斯說話,歐巖鐵青着臉徑直離開了這裡。
氣得尤科斯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不識擡舉的傢伙!等着瞧!”
歐巖纔不管尤科斯會怎麼對付自己,他現在只想找到許寧靜,“好好”聽她解釋!
“許寧靜!”歐巖冷着臉衝進許寧靜所在的房間。
聽到他毫無溫度的聲音,許寧靜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你……你就出來了啊?”
歐巖不由分說地將她從凳子上拉起來,然後就往外走。
“幹什麼?去哪兒啊?歐巖!我問你呢!”許寧靜被他扯着,踉踉蹌蹌地離開了房間。
“回去!”歐巖頭都沒有回,就簡單說了兩個字。
一聽他要拉自己回去,許寧靜掙扎着不走,“不行!我現在不走!”
“你說什麼?”歐巖扭頭,眼神陰沉得可怕,“你留下來幹什麼?嫁給別人?”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歐巖現在聽不進她的解釋,等離開這裡了,他自然會聽她解釋。
可是許寧靜不明白他的想法,還以爲他是誤會了自己,所以惱羞成怒想要帶走自己,但是現在她不能離開!
“你給我放開!”許寧靜狠狠地甩開歐巖的手。
歐巖眯起了眼睛,心情已經到了震怒的邊緣,“這麼說,你真的不想走。”
如果自己說是的,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扭斷自己的脖子?許寧靜重新上前拉住他的手,迎上他的視線,輕聲說:“我現在不能走,在沒找到暗算我的人之前,我不能離開。”
“暗算你?”
許寧靜點點頭,“如果不是有人暗算,我怎麼會……你也不希望我這樣放過那個人吧?”
竟敢暗算他的女人,那就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是莫斯?”
“不止是他。”
“還有別人想對付你?”到底有多少人想這個女人死啊!
歐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我來了,誰都別想再欺負你。”
突然就安心了許多,眼眶一熱,許寧靜緊緊地抱住歐巖,重重地說了一聲,“嗯!”
“許小姐。”亞倫突然出現,看到相擁着的兩人,愣了一下。“這位是?”
歐巖盯着亞倫,暗自吃了一驚,面上卻風雨不動。
“這是歐巖,我的……男朋友。”許寧靜有些尷尬,她並不打算告訴歐巖關於林措的事情。
亞倫伸出手,微笑着說:“歐先生你好,我是亞倫。”
出於禮貌,歐巖同他握了手,忽然想起尤科斯說過的話,臉色不禁一沉,“他是公爵的孫子?”
“是的,也是這件事情的另一位受害者。”生怕他誤會,許寧靜連忙解釋。
“歐先生,當時的情況你可能還不瞭解,許小姐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們去見莫斯伯爵吧,他在樓下大廳,說是抓到幕後黑手了。”亞倫不疾不徐地說到。
“他抓到了?”許寧靜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與歐巖對視了一眼,然後纔跟着亞倫下樓。
歐巖現在還只知道許寧靜跟亞倫被人暗算到躺在了一張牀上,其中的細節他也不是很清楚,於是毫不猶豫地跟着下了樓。
樓下大廳,尤科斯公爵已經坐在了那裡,莫斯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大廳中央跪着一個女人。
看到那個女人的背影,許寧靜覺得甚是熟悉,可是她不敢相信心中的猜測,停在原地不再上前走。
歐巖靠過來,攬着她的肩膀,強行帶她下樓,“沒什麼好怕的。”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許寧靜閉着眼深呼吸一口氣,不再退縮地往前。
“祖父。”亞倫上去叫了一聲。
尤科斯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坐在了旁邊,然後對莫斯說道:“莫斯,人都來了,你開始講講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吧。”
莫斯看到歐巖時,愣了一下,可是又很快恢復了正常。“經過我的調查,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各位,昨晚的事情,就是她做的。”
衆人的目光都投向跪在地上低着頭的女人,聽到莫斯的指證,女人緩緩擡起頭來。
看到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許寧靜攥緊了拳頭。“菲歐娜?”她不是已經逃走了?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報復自己?
菲歐娜找尋到許寧靜的位置,雙眼裡寫滿了無辜與無助,張着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這是怎麼回事?”許寧靜冷眼瞧着她,淡淡地問道。
“這個女人之前在我家胡言亂語,我將她趕了出去,可是沒想到她竟跑到這裡來暗算公爵的家人了,簡直是就是找死!”莫斯恨恨地說到。
“她去找過你?”許寧靜大聲問道,“菲歐娜,你自己說!”
她終究還是不相信菲歐娜會狼心狗肺到這種地步,這件事情以她的能力也根本辦不到。
菲歐娜“啊嗚”了幾聲,就再也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事實上,她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
許寧靜察覺到不對勁,連忙跑過去。走近一看,才發現她的口腔裡紅腫不堪。“怎麼會這樣?你對她做了什麼!”
怒氣衝衝地質問着莫斯,莫斯卻一臉不在乎,“這跟我可沒關係,我追查線索查到了她身上,她抵死不跟我走,還用滾水燙壞了自己的喉嚨,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莫斯的眼裡滿是鄙夷,菲歐娜氣得哇哇直叫,見毫無作用,又緊抓着許寧靜的胳膊,猛烈地搖頭。
“你是說事情是她做的?”許寧靜望着莫斯,冷冷地開口。
“這些事情她一個人當然不可能完成,她買通了幾個小混混,現在這些同夥已經被送進了警察局,我則帶着她過來跟公爵先生說明事實真相。”
莫斯說得倒是大義凜然,許寧靜聽了冷笑連連,時隔多年,莫斯的把戲還真是一點沒變。
一旁的亞倫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同尋常,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祖父,現在這個女人的喉嚨已經被燙傷,就算是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既然伯爵這麼篤定是她做的,那你就說說詳細的事情經過吧。”一直不做聲的歐巖突然開了口,他覺得莫斯不會做這些欲蓋彌彰的事情,沒有至少七分的把握,他是不會帶着人出現在這裡的。
“詳細的經過肯定是她最清楚,我只能猜到大概。她先僞裝成公爵府邸上的女傭,然後混進了宴會廳,趁着文斯給寧靜賠禮道歉的時候,悄悄在裡面放了迷藥,然後她就在暗處等着藥效發作,當她想帶走寧靜的時候,被亞倫先生看到了,所以她又襲擊了亞倫先生,於是她安排了這一齣戲,想毀壞寧靜的名聲。”
莫斯說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密封袋,“這裡面裝着的就是物證,另外還有人證,昨晚的確有人看見她混進了宴會大廳。這個人證就是正是公爵府上的傭人。”
人證物證樣樣齊全,就算菲歐娜可以開口反駁也是無從說起,可是她仍不死心,睜大了眼睛,無辜地望着許寧靜。
“如果是有心栽贓呢?”許寧靜依然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