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晴會不會就這樣說出來呢?這是蘇遇暖現在最擔心的,如果她真的說出來的話,以遲玄的性格,就算她和他沒什麼,他也會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將她折磨死的。
其實現在就可以看出來了,單是他看着這顆戒指的眼神就已經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了。
誰知道,歐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眨着眼睛曖昧地看着她,然後湊到她耳邊悄聲問道:“這是我哥給你的戒指吧?”
這確實是歐巖送的,但是她並沒有要戴上,只是他一直強迫自己戴上的。
她也沒有什麼好狡辯的,只能低下頭無言。
“哈哈,沒想到我哥這次真的動了凡心啦,終於可以嘲笑他回了,平時還裝得那麼冷酷,沒想到動作居然這麼快……”
說完,歐晴將戒指套進了她另一個纖細的手指頭,“哈哈,居然剛剛好,看來我沒有買錯,兩個戴在一起最配啦!”
“小晴,你……”
“收下啦,誰讓我們是好的好朋友呢?”歐晴朝她眨眨眼睛。
無奈,蘇遇暖只好收下,因爲她知道,自己就算與她再爭,她不會收回去。
想到這裡,蘇遇暖只好靜默無言。
“看你也挺累的,要不你就好好休息,我讓玄先送我回家好了。”
“嗯。”蘇遇暖乖巧地點點頭,然後將被子拉高了些,整個人藏在被子裡。
歐晴先走了出去,遲玄在後頭,臨出門之前,他丟了一個眼神給自己,意味深長。
頓時,蘇遇暖就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等到沒有了聲音,蘇遇暖才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窗邊,撂起窗簾的一角往下看,歐巖挽着遲玄的手進了車,而後兩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窗外還在下着雪,蘇遇暖將窗簾拉開,打開窗,將手伸出去。
風將她的頭髮吹了起來,雪花也落了一些在她的手心,收回掌心,蘇遇暖看着躺在自己掌心處白花花的雪,揚起脣笑了。
如果,自己也如同這雪花一般純淨無暇那就好了。
另一邊。
歐家。
“老爺,事情就是這個樣子。”
說話的人是嚴伯,他義正言詞地說着,站着略彎下腰,由此可見,在他面前的人身份有多麼尊貴。
坐在椅子上的人便是歐巖的父親,歐氏企業的掌管人,歐家的主人,歐龍。
歐龍已經是近五十歲的人了,但是打扮得一本正經,身上擁有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就算是年過半百,但在商場上,還是一把好交椅。
人人都知道,歐氏的歐巖不好惹,但是知道,歐龍更是惹不得的人物。
兩父子都一樣神秘,誰都沒有怎麼見過他們真正的面容。
“你說的事情都屬實?”
歐龍開口問道,聲音帶着與生俱來的威嚴,臉上也沒有一點笑容。
“屬實,少爺對那個女孩子真的很好,我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聽到這裡,歐龍沉默了半晌,然後摩擦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良久才道:“找個時間,約那個女孩出來。”
“老爺,真的要這樣做嗎?如果讓少爺知道了……”
“他的事情我來安排。”
“是,那我就找個時間約她出來了,老爺到時候要親自去嗎?”
“對,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女孩子居然可以迷到我家巖兒?”
歐龍說着,眼裡閃過一抹深意。
巖兒,始終是長大了啊。
蘇遇暖沒有猜錯,他的那一個眼神她就預感不會有什麼好的事情,果不期然,一個小時不到,自己放置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蘇遇暖用自己那凍得跟冰塊差不多的手拿起手機,愣了良久才按下了接聽。
“笨女人!下來。”
“什麼?”蘇遇暖一愣,他們不是走了麼?幹什麼又要叫她下去?難道他又回來了?
“我給你三十秒鐘的時間,馬上下來。”
還沒來及說話,電話已經被掛斷,蘇遇暖愣了愣,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對於他的命令,自己不遵從還能做什麼呢?
想到這裡,蘇遇暖看了丟在一旁的黑色羽絨服,拿起來披在身上就下了樓。
一下了樓,風撲面地吹來,蘇遇暖抱着雙臂冷得發抖,那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那裡很顯眼,但是幸好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蘇遇暖走了過去,擰開了車門,剛想坐進去的時候裡面一雙手就探了出來將她用力地扯了進去。
砰!
車門被甩上,車窗也被鎖死,蘇遇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脣就壓了下來。
“唔……”蘇遇暖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就算他平時親她的時候也不見得他有這麼瘋狂啊?今天突然這個樣子,其實這也跟戒指有關係吧?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才鬆開了她,然後以額頭抵着她的,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菸草味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他抓住她的手,手指摩擦到她的戒指,冷聲問道:“這是誰送的?”
果然,他會這麼反常,都是因爲她手上這顆戒指,可是她不會告訴他的,只好靜默無言。
見她安安靜靜地看着自己,遲玄心頭的火更加蹭蹭蹭地冒了起來,握住她手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見她吃疼地皺起眉,他逼問道:“到底是誰送的,你說不說?”
蘇遇暖看着他急躁的模樣,淡淡地說:“這是誰送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下一秒遲玄就危險地扣住了她的下巴:“你是我的女人,我居然敢說和我沒有關係?你的身體,你的整個人都是我的,你說有沒有關係?嗯?”
“雖然你得到了我的身體沒錯,儘管我是你的女人,可是畢竟和你訂婚的人是歐晴不是我不是麼?”
聽言,遲玄愣了下,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聽到她說這句話之後,居然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欣喜,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盯着她的眼睛問:“所以,你吃醋了?所以就收下了其他男人的戒指?”
“吃醋?”蘇遇暖被他說中了心事般地低下頭,“怎麼可能呢?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愛誰訂婚就和誰訂婚,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遲玄眯起眼睛,眼底有一抹笑容:“那你爲什麼低着頭,蘇遇暖呆女人,你在乎了是不是?你愛上了我,對不對?”
聽到這裡,蘇遇暖震驚地擡起頭看着他。
他得意地揚着嘴角,滿臉得意地看着她。
這麼勢在必得,這麼地狂大自傲,可是她……的確是愛上了,並且是無可救藥地愛上眼前這個男人。
可是……他和她可能麼?
答案明顯是不可能,先不說他與歐晴訂婚的事情,就算他沒有和歐晴訂婚,他也不會要自己,自己什麼都幫不了他,無論家庭背景,或者是什麼,她都只是一個灰姑娘。
在他的眼裡,自己頂多只有算個情婦,也真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情婦。
既然是情婦,讓他知道自己動了情,那不是很可笑嗎?
想到這裡,蘇遇暖也扯開脣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手也跟着撫上他的臉頰,輕挑地說:“你這張臉的確有迷惑女人的資本,可是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喜歡你,你懂麼?你說我愛上人了,那你的資本是什麼呢?是你這張臉,還是你的地位,你的財力?”
聽到這裡,遲玄眼裡的得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怒火的光芒,他掐住她的下巴:“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難道聽不懂麼?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歡你,更不愛你。”
“你!”遲玄氣結,擡手就想往她臉上打去,蘇遇暖卻反而擡高下巴:“你打呀,別以爲打了我就會愛上你,只會讓我更討厭你而已。”
遲玄怎麼可能下得下手?他只不過是一時氣極而已,看着那張臉,他根本就捨不得下手。
最終,他狠狠地將手打在椅背上,氣得咬牙切齒。
半晌,他惡狠狠地瞪着她,再而抓起她的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個戒指到底是誰給你的,說!”
“我也說過了,這和你沒有關係!”蘇遇暖壓根就不買他的賬。
“是嗎?”遲玄露出笑容,可是笑容卻危險起來:“我再給你30秒的時間,告訴我他的名字,記住,只有一次機會。”
他的笑容危險得有如來自地獄的修羅,看得蘇遇暖的心一陣一陣地寒。
轉過身想逃,可是卻來不及,她細小的腰身被扣住,力道大到她幾乎要驚呼出聲。
兩人的呼吸撞到一起,他危險地說:“很好,你要挑戰我的極限,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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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將她放開,然後替她綁好安全帶,便掛了檔,準備開車。
車子呼嘯而去,蘇遇暖嚇得驚呼出聲,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要幹什麼?”
看到他開車的樣子與這車速,蘇遇暖只有一念頭,他該不會是想和她同歸於盡吧?想到這裡,蘇遇暖趕緊伸手拽住他:“遲玄!你不要激動好不好?就算你生氣,你也不應該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