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蘇遇暖花了好長時間纔將那緊身的禮服給穿上的,然後站在試衣間裡苦惱地看着自己那略微隆起來的小腹,有些煩躁,她不想暴露自己已經懷孕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樣,會被發現嗎?
想到這裡,蘇遇暖一手摸上小腹,輕輕地揉着。
怎麼歐晴那天給她選的是這麼緊身的衣服啊?無奈,蘇遇暖只好拉開試衣間的門,想詢問一下歐晴的,拉開門之後卻發現試衣間已經沒有人了。
“咦……小晴?”
化妝師這時候走了過來,朝她微笑點頭:“蘇小姐,你換好衣服了。”之後便開始打量着她,眼睛微微眯起,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本來化了妝之後很有靈氣,現在換上這條紫色的禮服裙之後,又增添了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看起來就像一朵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而且她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隻可遠觀,不可近褻。
“嗯!”蘇遇暖點點頭,然後輕聲問道:“小晴呢?”
“剛纔兩位夫人來過了,所以她先陪兩位夫人出去訂婚宴上了,讓我在這兒等你換好衣服領你去前廳。”
“好吧,那我們現在過去嗎?”
“嗯!”化妝師低頭看了看時間,然後說:“訂婚典禮已經快開始了,走吧,我帶你到前廳去。”
“可是……”蘇遇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禮服,有些苦惱地垂下眼睛。
化妝師看了看她,“蘇小姐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有可以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聽言,蘇遇暖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呢?
化妝師見她不說話,只好輕聲說:“你相信你自己,你絕對會是今天最漂亮的。”
蘇遇暖擡起頭看着他問:“難道我身上沒有缺陷的地方嗎?”不能說,她總該可以用一個委婉的方式來詢問吧?
“自然是沒有的,蘇小姐很美麗,絕對是今天場上最漂亮的女人。”
其實蘇遇暖倒不是在意自己漂亮不漂亮,她只是在意自己的肚子會不會被人看出來,其實被別人看出來自己也不在乎,就只是怕遲玄會看出來。
不過化妝師既然這樣說,蘇遇暖自然是知道他沒有看出來,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爲這是小肚腩呢,因爲她太瘦了,就算孩子三個月,也真的只是一點點。
“謝謝你。”蘇遇暖由衷地說道。
“走吧,宴會都快開始了,我們出去吧。”
“好!”
化妝師在前面走着,蘇遇暖便在後面跟着,始終都和他保持着一段距離。
到大廳的時候,訂婚典禮已經開始了,蘇遇暖一擡起頭就看到站在高臺上的幾個人,其中歐晴一身白色的禮服,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遲玄的身邊。
而今天的遲玄穿了一套銀白色的西裝,筆挺地站在那兒,和小鳥依人的歐晴站在一起,也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遇暖看着他的時候,遲玄的目光也在人羣中搜索着,搜索了一會兒之後,便將目光膠在了自己的身上。
感覺兩人的目光相撞,蘇遇暖趕緊別開眼睛,不敢看他。
而遲玄在看到她注視着自己之後,便一直鎖着她的臉,誰知道她卻猛地移開了視線。
很好!
就那麼不願意看到她是麼?看來剛纔那個撞到女傭的人一定是她了。
不過,他怎麼會如她的願呢?
她不想看到他,他就越要接近她。
“歡迎各位來賓來參加這次遲氏集團總裁遲玄遲先生和歐氏集團千金歐晴小姐的訂婚典禮。”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遲先生和歐小姐及其家對各位表情熱忱的感謝,今天月十月二十八,是訂婚的黃道吉日,兩姓聯姻,二星合彩,現在我宣佈遲玄遲先生和歐晴歐小姐的訂婚儀式正式開始。”
“好,現在讓我們有請遲先生和歐晴登場。”
聽到這裡,蘇遇暖眼神有些暗淡,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眼前美味的東西發呆。
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杯白酒,蘇遇暖想都沒想直接端起白酒抿了一口,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白灑入喉,只感覺一陣火辣的感覺在自己的嘴裡瀰漫,蘇遇暖頓時被嗆得不斷咳嗽起來。
“咳……”
蘇遇暖捂着嘴巴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被嗆得很紅。
恍惚中有人在拍她的背替她順着氣,咳了好一陣子,這酒的烈勁纔過去,她緩緩擡頭,衝那人說了聲謝謝。
擡起頭卻看到化妝師站在旁邊擔憂地看着她,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聽言,蘇遇暖搖搖頭,“我沒事。”
化妝師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端看着她手上端的那杯白灑,“你是看錯了還是不認酒呢?這麼烈的白酒你也喝?”說着,他從旁邊的侍者托盤上拿過一杯淡紅色的葡萄酒,遞到她面前:“女孩子應該喝這個,這酒比較溫和。”
蘇遇暖微笑着搖頭:“不了,我就喜歡喝這個。”
化妝師詫異地挑眉,看了看臺上那對閃亮的壁人,又看了看她,輕聲問:“怎麼會想要喝這麼烈的酒呢?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就是因爲開心,所以纔要喝這酒。”蘇遇暖搖晃着那杯白酒,說完仰頭又抿了一口,一杯白酒就幾乎去了一大半了。
“你這喝法,呆會不醉纔怪,這可是訂婚宴上,你要是醉倒了,誰來扶你?”
“你別小看我!”蘇遇暖擡眸看向他道:“我可不是那麼不勝酒力的人,這杯白灑,還不能喝倒我。”
想當初爲了賺錢養活自己和奶奶,每天都要給奶奶交錢治病,自己什麼事情沒有做過,在酒吧工作喝酒那是經常的事情,她的酒量就是從那裡學來的。
而且自己還曾經被慕容皓逼迫喝了很多酒,只不過那天晚上似乎是醉得一塌糊塗。
“哦?”化妝師頗感興趣地看着她,“真看不出來,你還是會喝酒的人,還真是有點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事情多得去了,會喝酒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蘇遇暖輕笑道,笑容卻有些苦澀,看着酒杯裡的倒影燈光,仰頭一飲而盡。
“你這喝法……”化妝師苦笑着搖頭,照她這喝法,再會喝酒的人呆會也肯定醉酒不可。
和他有說有笑的蘇遇暖突然感覺到一道冷冽的視線朝自己射來,身子一僵,蘇遇暖愣了半晌又恢復了原樣。
就算不回頭,自己也知道這視線來自於誰,因爲全場所有的人,只有他纔會有這樣的眼神。
不過關自己什麼事呢?今天是他們的訂婚典禮,自己充其量只是來參加來祝福的而已,所以……她喝酒和他沒有關係吧?
既然是這樣,那她今天可以好好喝一次。
想到這裡,蘇遇暖端過擺放在另一邊的白酒,又要繼續喝起來。
杯子剛碰到嘴脣,手就被人握住,蘇遇暖有些不耐煩地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不耐地說:“我都說了我可以喝,你別再管我了行不行?”
“好啊,只要你呆會能保證你能走着回去。”
蘇遇暖的身子狠狠一震,手一鬆,眼看着手中的杯子要落地,來人卻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手中的杯子。
“怎麼?看到我就激動得拿不穩杯子了?”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是……
蘇遇暖突然感覺眼眶一熱,擡起頭朝來人看去。
“徐承亦……”
今天的徐承亦一身白色的襯衫加黑色的西裝外套,看起來格外帥氣,他將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朝她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力道更緊。
“是我!遇暖,好久不見了……”
蘇遇暖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男人,是曾經深深喜歡過自己的男人,是曾經在自己多次受難的時候站出來解救她的男人,可是偏偏她的心裡喜歡了別人,後來又愛上了別人,偏偏辜負了他。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和他相見,感覺就是在他鄉遇故知,頓時眼眶都有些紅,蘇遇暖抿了抿脣輕聲道。
徐承亦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直接擋住了化妝師,將他在蘇遇暖的眼神中消除。
“我是來參加玄的訂婚典禮的。”他緊緊地盯着蘇遇暖,雖然已經坐了下來,可是手卻依然緊緊地握着她的。
她可知道,他找了她整整兩個多月,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找得都快瘋了。
收到遲玄母親打電話讓他回來參加玄的訂婚典禮,他心裡沒有一點祝福,更多的是憤怒,可是憤怒歸憤怒,這畢竟關係到兩個家庭的和睦,所以他給的是夫人的面子,來參加了。
本來以爲這場訂婚宴會無聊,喝完酒打算就要離開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看到她。
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孩兒,他找了兩個多月的女孩兒,竟然就真的出現在他的眼皮底下。
看來這次來對了,徐承亦激動得要命,忍着想將她抱進懷裡的衝動,一直盯着她。
“對了,你怎麼也會在這裡,你不是在英國嗎?”
“我也是最近回的國,這次是來參加我好姐妹的訂婚典禮的。”
聽言,徐承亦看向臺上那對閃亮的壁人,那個站在遲玄旁邊笑顏如花的女孩子,他微微皺眉,“你……”
他知道自己和遲玄的一些事,雖然沒有那麼全面,但不代表他不懂。
蘇遇暖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沒事,他們訂婚,我很高興,我一定會給我的好姐妹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