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停車的聲音,吉心管不住自己的雙腿走了出去,看到夜元閻下班回來了,車子在別墅小樓前的空地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男人下了車,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黑色西褲,剛毅若鐫刻的五官在白襯衣的襯托下顯出幾分天使與惡魔並存的氣質,他行動利落地拍上車門,朝着吉心走來。
“爲什麼不把車子停到車庫?”吉心看着男人逐漸靠近的魁偉的身影問。
夜元閻擡手撫摸了一下吉心光滑的小臉,愛憐地在上面掐了一把,傻乎乎的女孩兒着實可愛:“晚上還要出去一趟,停在這方便。”
吉心拍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疼的臉蛋,抱怨說:“我的臉又不是麪糰,你還捏上癮了?”
男人笑了一下,摟住吉心的身體,芬芳溫軟的女體依偎在他的身側,他感覺她說的對,他似乎真的有一點上癮了,對這對潔白芬芳的迷人罌粟花上癮了。
吉心忽然想起什麼來,擡眸看着身邊的男人:“alice今天來了,我們準備了一下午,後天一早就出發去X省的古城。好可惜,你不能陪我一起。不過我知道,你幫着爸爸打理公司很忙的沒空出去玩,我回來的時候會帶禮物給你做補償的。”
夜元閻點頭:“你玩的開心就好。”
兩人一面着話一面朝門廳走去。吉心剛剛迎出來的時候廚房裡面小夏就已經在做今晚的最後一道菜了,這會進屋的時候,小夏迎了過來:“先生,太太,晚飯已經都做好了,要現在擺上來嗎?”
吉心點頭說:“好啊,快點端出來吧,元閻今晚還有事,早點吃飯吧省得耽誤了他的事情。”
小夏應了一聲,轉身進了廚房。
晚餐很快就在餐廳的桌上擺了出來,吉心很是關切地給夜元閻夾了菜:“多吃一點,這段時間你這麼忙。”
男人握着筷子的手略微頓了一下,他很忙嗎?就算是忙,也是忙着掏空袁氏。他忍不住看着身旁一臉殷切地爲他夾菜的女人,他不知道若是哪一天她知道了她滿心關懷和信任的人一手毀了她全家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反應?
吉心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男人深沉的眸子問:“怎麼不吃?我嘗過的,都很好啊。”
夜元閻勾起嘴角勉強地笑了一下,開始吃飯,他不覺得到了那個時候會覺得對不起她。從前他計劃的是將袁正明所有的家人統統都殺掉以報當年的滅家之仇,現在他打算了放她這個袁正明的親生女兒一條生路。他覺得自己這樣打算已經對得起她了。
吉心並不知道此時此刻身邊的男人在想些什麼,她一面吃菜一面開口話家常:“我今天才知道料酒還有這樣的用處,小夏的廚藝真不錯,你嚐嚐這個海鮮是不是味道很鮮?”說着夾了海鮮到夜元閻的碗裡。
男人沉默不語,埋頭吃飯。
吉心看着他問:“認識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愛吃什麼,你最愛吃什麼?等我旅遊回來給你做好不好?”
夜元閻淡淡地開口:“沒有什麼愛吃的,也沒有什麼不愛吃。”
吉心不解了:“那你到底是愛吃還是不愛吃?”
男人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說完後扯了餐紙擦了嘴,朝餐廳外面走去。留下吉心一人坐在餐桌面不明所以:“今天這是怎麼了?怪怪的。”
吉心吃晚飯後回臥室檢查自己行李箱的時候,看到書房的燈亮着,門緊閉着,他應該在書房裡面。也沒有太在意,回到臥室重新檢查了一遍行李箱,忍不住又放了幾樣東西進去,這才放心的合了箱子開始看電視。
電視打開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聽到門外的走廊盡頭的書房門打開,然後夜元閻走了出來,經過臥室的門朝樓下走去。吉心沒多在意,繼續看電視,不一會兒樓下傳來車子啓動的聲音,他應該又出門了。
吉心看了一會兒電視,感覺困了便關了電視倒鋪上睡覺。迷迷糊糊中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覺一具滾燙的軀體貼上自己的身體,壓在自己的身上,連帶着呼吸都有些困難了。睜開迷離的睡眼便看到了夜元閻近在咫尺的俊臉,他應該是剛回來,身上還穿着白天時的襯衣西褲。
“外面很熱嗎?你的身體怎麼這麼燙?”吉心揉了揉睡得迷糊的眼睛。
男人垂首吻上她的臉頰,滿是情 欲的聲音很是低沉:“我想要你……”
吉心推開身上的男人:“別鬧了,改天吧,我想睡覺了。”
男人決定了的事情不容拒絕涼薄的脣吻住她的:“後天一早你就出去旅遊了,再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
女人的身體和心是沒辦法分開的,心裡如此激烈的愛着一個人得時候,身體還沒有被他如何的挑逗就已經動容了。他總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擊潰她所有的堅持。
他俯視着身下的女人,她在情動的這一刻如此的迷人,可是和他心中家仇比起來,她的分量也不過如此。
一邊是心中惦念了二十多年的父母慘死的仇恨,一邊是相識不過幾月的女人,該如何選擇他非常的清楚。要掏空袁氏其實很簡單,剛剛他出門就是和宋文浩碰了一下頭,具體部署了一下袁氏大財團易主的事情。宋文浩連接手袁氏的執行總裁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到着一個恰當契機了。
也許今天晚上,是他和她之間的遊戲最後的一幕了。落下了這一幕,他將和他再沒有關係,他坐回到他黑手黨教父的高位上,監管着他的商業王國歸元帝國,而她今後的人生也將和他沒有半點的關係!
“老公……”吉心不耐地喚了一聲,她都難得放開自己準備迎接他了,他幹嘛還不行動嘛。
這一聲親密的稱呼使得夜元閻心裡抖了一下,爲了不讓自己已經做下的決定再有任何的動搖,他近乎兇殘地一舉貫穿了她的身體,隨後激狂地律動起來,這一刻他不想去想什麼家仇舊恨,也不想去想今後的事情。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都逼自己太緊,這一刻,請允許他放縱一下。在這麼一個單純,簡單,甜美的女人面前,他有足夠的空間來放縱。
這一刻對他來說如此的珍貴,身爲黑手黨教父,需要防範的態度,最要提防的就是女人。想要利用它在女體上放鬆警惕繼而暗殺他的人太多,他從前的日子裡幾乎
找不到可以讓他如此放心安心地放縱的女人。
吉心被他癲狂的撞擊刺激的尖叫連連,今天晚上他這是怎麼了?難道剛纔出去被人下了藥不成?
黎明時分,兩人終於從驚濤駭浪中歸於平靜,鋪上一團亂麻,鋪單攪成一團,被子掉在地上。吉心渾身無力地枕在夜元閻的胸前,聽着他一下下雄壯有力的心跳,開口打破了黎明的沉靜:“你沒有戴套子,我懷孕了怎麼辦?”
男人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說:“懷孕了就生下來,我還養不起他?”
吉心聽他這麼一說,一個軲轆爬了起來,趴在他身體上,在一片昏暗的黎明天色中對視着他的眼睛:“老公,你喜歡孩子嗎?你說萬一真有了孩子他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
“自然是要像我多一點,不然的話你和他一對傻子,我怎麼辦?”夜元閻不假思索的開口,說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心裡其實也想要個孩子的。捫心自問,拋開報仇的事情不提,他也想有個孩子的,一個和他骨血相容可以繼承他所有財產和地位的孩子。
吉心不悅地哼了一聲,離開他的身體,在他旁邊躺了下來:“你纔是傻子!”
男人不想再說下去了,他怕自己再這樣下去會心軟,於是起身朝浴室走去。洗了澡,披着浴袍出來,看到臥室的燈大開,吉心正在鋪乾淨的被單再。
吉心鋪好了被單,從衣櫃裡找了換洗的衣服,看了夜元閻一眼:“鋪好了,快去睡覺啊!都很晚了,你過幾個小時就要去上班了,快着點抓緊時間睡一會吧。”
夜元閻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到鋪旁在鋪沿上坐了下來。如此自然沒有一絲做作的關心體貼,他從前只在倩姨那裡體會過。倩姨是類似母親的關心他,而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是以一個妻子的角度愛着他。
吉心拿着換洗的衣物進了浴室,關了門,將一臉凝重的男人關在外面。很快地浴室裡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夜元閻再重新鋪好的鋪上躺了下來,很柔軟也很舒適,可是這些能怎麼樣?和他父母當年被害的血債比起來,這些舒適一毛錢都不值!
吉心從浴室中出來了的時候,臥室的燈關了,鋪上的男人似乎已經睡着了。她沒捨得驚動他,自己在鋪的另一側躺了下來開始睡覺。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快要中午了。想起來今天是小逸的生日,吉心慌忙洗漱收拾了匆忙吃了點東西就出門了朝着爸爸住着的袁家老宅趕去,自然沒有忘記拿上帶給爸爸和小逸禮物。
出租車在袁家老宅的門外停了下來,吉心下了車推開宅院的大門走了進去。保姆迎了出來。吉心認得她是當初自己剛和夜元閻結婚的時候爸爸選的保姆,後來爸爸發病住院夜元閻便把她送到了老宅來。
保姆看到吉心回來了,忙迎了出來:“小姐,您這麼早就來了?老先生還以爲你晚上纔來呢。”
吉心笑着迴應:“呆在家裡也沒事,早點過來看有沒有可以幫到你的。”從前自己總是因爲吳媽的死有心理陰影,明明有時間卻總是沒有回來看看爸爸。今後時間多了,應該多回家看看纔好。
保姆接過吉心手裡提着的禮品盒,對她說:“小姐回來的正好,老先生剛吃了午飯,正在念叨着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是嗎,我爸爸他現在哪裡?我這就去見他。”吉心一面說一面朝房門走去。
“就在客廳裡面坐着,小姐你進屋去就看到了。”保姆回答。
吉心進了房門,在玄關處換了鞋,來到客廳果然看到爸爸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鼻樑上架着一副老花鏡,正在看着一份報紙。
“爸爸。”吉心叫了一聲,走到袁正明的身邊坐了下來,“爸爸,你最近過得好嗎?”
袁正明將手中的報紙放到一旁,取下鼻子上架着老花鏡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笑着說:“爸爸過得還好,不過就是陪着老朋友出去釣釣魚,回家沒事了陪着你媽媽說說話,瞎看看報紙。”
“陪着我媽媽說說話?”吉心不解,媽媽不是走了好多年了嗎?
袁正明嘆了口氣,從茶几上帶着的抽屜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來,照片有些老了,微微泛黃,照片上的女子那麼年輕,笑得如花般燦爛,只一眼吉心就認出來那是媽媽,因爲自己長得像媽媽,所以照片上的女子看上去很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袁正明看着手中的照片,嘆氣說:“年輕的時候總以爲很多的事情都不打緊,總以爲事情都還有挽回的餘地。所以不會珍惜,不會取捨,一意孤行,不知道一個轉身就可能是一輩子的訣別。”
吉心想要開口安慰爸爸幾句,可是當看到爸爸眼裡濃濃的悲傷和蒼涼的時候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人在高興的時候會忘言,同樣的,人在悲傷到極點的時候,也會找不到言語,語言和內心的感覺之間永遠有隔閡。
她所能做的,就是坐在爸爸的身邊陪着他回憶往事。
“孩子啊,人吶,這一輩子其實真的很短,從前總以爲有很多時間很多精力去做事,可是事情都還沒做完,人就老了。”
“爸爸,你不老,還年輕,真的。”吉心想要勸慰爸爸幾句,看是目光卻看到爸爸頭上已經白了大片的頭髮和臉上因皮膚鬆弛而形成的皺紋,想要說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眼睛有些溼潤,卻又不敢將情緒表現出來,怕爸爸眼裡的蒼涼再次出現。
袁正明沒有理會吉心的話,彷彿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自顧自的說:“爸爸這輩子錯就錯在沒有活明白,人吶,事業有成之前要學會做加法,努力強大自己爭取給妻兒帶來好生活,等到事業有成的時候就要學會做減法了,一點點的舍掉那些華麗的點綴,守住生命中最珍貴的幸福,這樣在老了的時候纔不會寂寞和後悔。”
“爸爸……”吉心剛要開口,卻被袁正明打斷:“吉心,爸爸現在到老了,才感覺做錯的太多。”
“當初生意做得好的時候,你媽媽就勸過我,不要那麼拼,錢夠用就好。可是我不甘心,繼續擴張生意,生意做得太大以後就開始擔心繼承人的事情,你媽媽當初身體不好,生下你以後就不能再生了,我就起了歪心,想要找別的女人幫忙生個兒子,本來想着你媽媽會原諒我……可是誰知道,走錯了一步路,就
一步步的都錯了……”
“你媽媽受不了別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乘着我不注意,帶着你離家出走,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袁正明擡手掩面,表情甚是痛苦,“我沒有不愛她,我只是想要一個兒子,我以爲還有機會求她原諒,我以爲……”
吉心心理面亦很難過,聽楚阿姨說,媽媽當初是自殺,一個女人得有多麼的絕望才能對着自己下狠手。明明媽媽愛着爸爸,爸爸也這麼的愛着媽媽,又爲什麼橫生出來這麼多的枝節?
袁正明知道這輩子最沒辦法挽回的是一個人的生命,當初那麼多的日子裡,他都想着也許她還活着,活在別的哪一個角落。儘管一個人那麼多年都沒找到,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不在了,可是他還是自欺欺人的想着她也許還好好的活着。當吉心回來,帶給他這個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時,他是真的痛徹心扉。
“早知道到頭來還是半點也指不上兒子,需要找個上門女婿,我當初又何必……”袁正明臉上滿是悔恨,像是費盡力氣跑了一大圈卻發現居然離當初的目標越來越遠了,而且最美的風景不在他奔跑的盡頭,恰恰是在他出發的起點上。
吉心嘆了口氣:“爸爸,事情已經都發生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而且今天還是小逸的生日,再怎麼說小逸也是你的兒子,你這樣子萬一讓他聽到會不高興的。”
袁正明苦笑了一下:“小逸這孩子,我都不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麼,成天悶在屋子裡一句話都不說。這棟房子裡面有他和沒他沒什麼兩樣。”
吉心想着上一次吳媽的死自己被袁粉誣陷,是小逸站出來提供了最關鍵的證據,其實小逸並沒有爸爸說的這樣自閉,他若不是因爲腿殘了一定會是個好孩子的。於是對袁正明說:“爸爸,今天是小逸的生日,我給他買了生日禮物,他的房間在哪裡?我這就去看看他。”
袁正明剛要開口,這時袁粉從廚房那邊走了過來,端着一個果盤,裡面擺着切的整齊的水果,她開口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他啊,神經不正常。除了他的那個房間,哪裡都不會去的,跟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吉心沒料到袁粉會在家裡,她不是已經去袁氏上班了嗎?怎麼大白天的會出現在家裡?
袁粉將果盤在茶几上放了,用小叉子叉了一塊水果,遞到袁正明的面前:“爸爸,吃水果,這個是幫助消化的,廚房裡面可是準備了大餐,不然晚上該吃不下了。”
袁正明收起了臉上的悲傷,回覆到常態,接過袁粉遞過來的水果,咬了一口。
袁粉遞完了水果後,看向吉心:“你這樣的表情什麼意思?他是你爸爸也是我爸爸。這裡是我的家,大週末的,我不在家裡還能在哪裡?”
“週末?”吉心擰了一下眉頭,突然想起來,是啊今天星期六,可是爲什麼夜元閻今天爲什麼還要去上班?
袁粉督了一眼袁正明手裡的那張舊照片,心裡一陣不悅,是的,人家兩個纔是親父女,自己就是個純粹多餘的,比袁逸還要多餘的存在,得意個什麼勁?總有一天自己會把這些看着不順眼的全都踩在腳下!
即便是心裡厭惡透了這樣的局面,可是袁粉的面上還是很乖巧的,她拍了拍吉心的胳膊,親熱地說:“好了,我要繼續回廚房幫忙了,你難得回家一趟,陪着爸爸好好說說話,平日裡爸爸可是常唸叨你的。”
吉心點頭。袁粉站起身,朝廚房走去,轉身的一瞬臉上臉上的笑容隱去,換上了一副憎恨無比的表情,就讓他們父女情深去吧,總有一天,自己會好好地扳回這一局的!
袁粉走開後,袁正明收好手中的照片,對吉心說:“爸爸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會兒。你自己玩,自己家裡不要拘束。”
吉心站起身來送他。袁正明走出幾步後又轉過身來對吉心說:“好好地和元閻過日子,爸爸很好,剛纔只是有感而發。”
吉心點頭:“我知道的爸爸,你快回房休息吧,下午夜元閻來了我去叫你。”
袁正明嘆了口氣,上了樓,回房間了。現在孩子們一個個的都大了,而自己卻老了,還有什麼比老年的寂寞更難過的?看一千次照片說一萬句話的悄悄話,也及不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面前啊。
吉心站在原地,目送着爸爸上樓的身影,看上去如此落寞和淒涼,儘管她不想用這兩個讓人難過詞語來形容自己的爸爸,可是爸爸此刻的形容能讓她想起來就只有這兩個詞。
人老了,本來就是個很淒涼的事實,卻還要承受來自人生無法挽回的悔恨和自責。吉心嘆了口氣,決定了,以後一定常回家看看!
吉心目送爸爸回房後,在沙發上坐了看了一會兒電視,感覺有些無趣,便去廚房問了保姆小逸的房間是哪個。今天是小逸的生日,說什麼也得親自將禮物捧給小壽星的。
問到了小逸房間的位置後,吉心就提着禮物去敲門了。敲了好一陣門,才聽到房間裡面傳來動靜,然後門被拉開,小逸坐在輪椅上,堵在門內,頭髮不知道多久沒剪過了,有些長,蓋過了眼睛,臉上表情淡淡的:“是你?你來我的房間做什麼?”
吉心捧出事先準備的禮物,遞到小逸的面前:“給你的生日禮物,看看喜歡不?”
小逸冷冷地看了包裝盒一眼:“我不過生日,也不需要禮物。”然後就推着輪椅的車輪離開了門口,到自己房間裡面的某個角落開始擺弄他的一對電子元器件了。
吉心知道小逸的性格不好,卻不知道他的性格竟然是這樣的,難怪爸爸對他的感覺不怎麼好,難怪袁粉要說他精神有問題。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走到房間裡面將禮品包裝盒放在了桌子上面空位,然後轉身走開,幫他帶上了房門。
忽然發現回到老宅比呆在自己家裡還要彆扭,和袁粉自然是沒什麼話好說的,小逸又是這樣的性格,爸爸感懷於當年媽媽出走的事情,每每見到自己就想起媽媽來,心情又是悲傷又是悔恨。
吉心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便重新在客廳裡坐了開始看電視,消磨着無聊的時光,等待着夜元閻的到來。他來了,自己就不用這麼無聊和憋悶了,沒有能說話的人就算了,這樣安靜地坐着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想那天凌晨吳媽死去的慘狀,怪嚇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