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起了頭,下面的人就說開了:“好恩愛的小夫妻,我那死鬼老公一天能見上一面就不錯了。”
“可不是,這年頭,這樣疼老婆的男人,少得可憐哦……”
一片女人們的議論聲中,夜元閻拍了拍吉心的肩頭,示意她安心,然後就走開了。身邊的男人走開後,吉心才放鬆下來,這個男人太精於僞裝了,她都快要招架不住了。他走開了好,自己終於可以一個人坐一會兒,放鬆一下了。
吉心很是放鬆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聽着同一桌的女子們你一眼我一語的閒聊。默默等候着晚宴的開始。冷眼看着這個奢華的宴廳,看到宴廳的正前方有一個類似於舞臺的小平臺。難道說這些富人們吃個飯還要欣賞節目?
視線從正前方的平臺移到宴席上的人,不由自主的就看到了夜元閻在一桌男女混搭的席上坐了,表情很是慵懶,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桌上的人閒聊着,雖然淹沒在人羣中,可是周身清高,桀驁的氣質像是金子一樣,沒辦法讓人忽視他。
儘管他這樣慵懶閒適的坐着,可是整個宴廳中所有的光華都被他一人吸收了一般,一個表情,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都如此的攝人心魂。若不是平白無故的盯着一個男人看是一種很無禮的行爲,估計在場的女人都要向他行注目禮吧?
吉心就這樣遠遠地偷看着他,心裡想着這些無無聊的事情,冷不防的他對上了她的目光,竟然還勾起嘴角衝她很是溫柔地笑了一下。這是怎樣的一種笑容,讓人感覺心中像是過電一般的悸動,吉心慌忙回過頭來,坐正身體,目不斜視的看着面前桌面上的餐具。
好在這個時候晚宴開始了,服務生溫雅有禮的拖着餐盤開始上菜。
吉心平復了胸腔中不規則的心跳後,輕吐一口氣,開始擺弄面前的餐具,晚宴已經開始了,總不能枯坐着一口菜不吃吧,不然那得多怪異。
把筷子拿在手裡的時候,正準備夾菜,只覺得有一道目光投過來,吉心下意識的順着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鄰桌上坐着的袁粉,她居然也來了?合着今天晚上的晚宴袁家的幾口人全體出動啊。看來爸爸這幾天的心情確實很不錯。
袁粉和吉心短暫的對視了一下,然後就很是鄙薄地笑了一下,移開了視線。
吉心被袁粉的這一道鄙薄的視線弄得很是不爽,她纔是養女好不好,而且她最開始這樣誣陷人就算了,居然還跑到自己的家裡去和閻少幽會,所有的所有,她居然還這樣的囂張。
吉心在自己最近的盤子裡夾了一粒青豌豆,放在嘴裡細嚼慢嚥。緩緩地平復着剛纔因爲袁粉的鄙薄不屑的目光而產生的慍怒。
這時桌面上的菜式已經上得差不多了。非常精緻,很是講究的菜式。每一個盤子裡都只裝了盤子的三分之二,而且盤子還是平的。內容很是美味精緻,可是容量太小,好在在座的都是貴婦人,肚子裡不缺油水,也習慣了這樣的晚宴,大家很是優雅高貴的以品嚐食物的方式,一點點的吃着晚宴宴席上的菜餚。
這樣侷促的宴席,如果光是吃東西的話,未免顯得有些無趣。
正在吉心這樣想的時候,宴廳最前面的臺上突然走上來一位司儀,穿着美麗得體的旗袍,高高豎着的衣領上帶着微型擴音器,聲音很是甜美地說:“各位貴賓,大家晚上好。這次晚宴的主辦方,薇翔珠寶公司,爲了表示對各位新老客戶的誠摯感謝,特地推出好幾款最新設計,最新打造的珠寶首飾。由請薇翔珠寶公司的董事長上臺發言。”
場中應和着響起一陣還算是熱烈的掌聲,掌聲落處,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的五六十歲的男人從袁正明坐着那一桌的席上站起身來。
原來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董事長,只見他西裝革履,很是精神的走上臺,接過司儀小姐遞過來微型擴音器,笑着說:“談不上什麼發言不發言的,今天主要是請了各位老朋友,老戰友,包括我們薇翔的老主顧們來一起吃頓飯,順便呢,把我們公司最新設計的幾款珠寶產品給大家展示一下。負責展出珠寶,介紹產品的,不是我,而是犬子李亦澤。”
話音落處,場中想起了不太齊整的掌聲,機靈的人聽到這裡大約已經明白過來薇翔辦這次晚宴的目的所在了,藉着展覽最新設計珠寶的名頭,實際上是想讓薇翔的接班人公開亮相吧。
掌聲過後,薇翔的董事長繼續說:“犬子剛從A國學成歸來,國內的風土人情一時還不太適應,大家多多包涵!好了,我也不廢話了,大家欣賞藝術品吧。”說完鞠了一躬,走下臺來。場中又是一陣掌聲。
緊接着夜元閻所在的那一桌的席間站起來一個陽光俊朗的男子,風華正好,帥氣迷人,一身休閒西裝,將他身上自由奔放的氣質襯托的恰到好處。也許是剛從A國回來的緣故,不太習慣國內公衆場合的場面話,一走上臺就直接切入主題,講了一大堆珠寶方面的專業術語。
吉心一面謹慎地喝着湯碗裡面的雞湯,一面聽着這位薇翔珠寶的接班人李亦澤先生的發言,一碗湯喝見底了才聽明白他說了這麼多話的意思原來是:他和薇翔的手機設計師們最新設計了一匹珠寶首飾,花費很多的腦力和無力,及其用心,希望大家看完珠寶展覽後多多給出更好的設計建議。
多簡單的意思,到了這位留洋少爺的嘴裡卻是這麼一長通冗長的發言。好在現場有一大桌的菜可以吃,不然人們早就打哈欠了。
說完了一長通的發言後,珠寶展覽終於開始了。只見十幾位穿着旗袍的美麗模特在宴廳的一旁一字排開,每個人手裡都捧着一個放着珠寶的托盤,白色雪絨打底,襯托得珠寶流光溢彩很是奪目,頓時場上的賓客們就來了興趣,各個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些待展出的珠寶。
這時臺上的李亦澤開口說:“爲了安全着想,今天展出的只是仿真模型,旨在展覽新款首飾的造型。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也是啊,真的珠寶,價格不菲,怎麼可以隨便拿出來展覽。這些仿真模型已經很引人注目了,若是真的寶貝亮出來,還不得讓人看花了眼?場中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之聲。
接下來就是珠寶展示了,穿着旗袍的美女模特們一個個的走上臺,捧着陳列着珠寶首飾模型的托盤,站在臺上配合着李亦澤的講說,向在場的所有人展示。展示完一樣後,走下臺,在宴廳的另一邊站定。另一個模特再上臺。
就這樣大家一面吃着晚宴,一面欣賞着臺上展示的珠寶,一頓飯吃得很是珠光寶氣。
珠寶展覽完了,晚宴也進展的差不多了。剛開始的吉心還覺得每道菜容量太少,
誰知道這一道道的菜上桌,空着盤子查下來,晚宴結束的時候竟然也吃了個七八分飽。
珠寶都展覽完了以後,薇翔的董事長又上臺總結性的發了言,不過是一些感激之詞,還有就是向大家進一步介紹了自己公司的接班人。最後不忘記藉機做一做營銷。商業場上,營銷無處不在,一場晚宴不可能僅僅展覽一下珠寶而已。賣幾樣珠寶出去纔是正經。
晚宴餐桌上面的殘羹冷炙被服務生迅速的撤掉,換上了拼接精美的果盤,甜品之類。
宴廳最前面的臺上,李亦澤陪着他董事長老爹進一步的講解着今晚陳列出來的珠寶的亮點,說白了也就是賣點。現場提供訂單服務,承諾七天之內送貨上門。從頭到尾沒有提一句收錢的話,可是赤.裸裸的營銷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吉心吃飽了肚子,冷眼看着現場的珠寶預售。
果然就有拿錢不當錢的人選了看中的珠寶式樣下了訂單,下了訂單的人都有一份禮品,外形簡潔大方的情侶戒指,上面雕刻着寓意美好的花紋。其實懂行的人都知道,薇翔珠寶作爲禮品送出的情侶戒指檔次已經比其他珠寶商的產品高出許多。
有了第一個下訂單的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不少的人選了中意的珠寶款式後,開始下單。正在李亦澤忙着指揮他的秘書統計訂單的時候,現場的一個禮儀模特走到他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後。李亦澤很是驚愕的停下動作,朝着夜元閻看去。
李亦澤的這一舉動引得在場的人也紛紛朝着夜元閻看去。好在薇翔的董事長老爺足夠的圓滑老練,他立刻拿着擴音器宣佈:“李某在此特別感謝閻少對本公司的大力支持!由衷的感謝!只要真心的欣賞我們薇翔珠寶的人,都是我們薇翔最好的朋友和最尊貴的上帝。當然,在座所有的朋友都是我們的好朋友。”
李董事長說着朝着夜元閻的方向鞠了一躬,又朝着在場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吉心在心裡叨叨着,什麼好朋友,什麼上帝,還不都是賺到了大家的錢後的溢美之詞?天下沒有免費的晚宴,尋常百姓參加個宴席要出份子錢,上流社會的人們出席的晚宴,是要花大價錢買珠寶的。總之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可以吃就對了。
正在心裡罵着無孔不入的奸商時,突然那個剛剛和李亦澤耳語過的模特走了過來,吉心忍不住想,難不成是讓這一桌的女士也下訂單買珠寶?這樣太強迫人了吧。
可是這位模特走到吉心的身邊,微微一笑,打開一個給長精美大氣的首飾盒,裡面放着一對亮光閃閃的珍品鑽石戒指。這是什麼狀況?難不成促銷,逼人來買?
一張飯桌的其他女士也都忍不住往這邊看,有人驚歎:“哇,好漂亮的戒指!結婚的鑽戒也不過如此了……”
這時女模特微笑地開口,很是和氣地說:“吉心小姐,剛剛閻少把今晚所有的展品都預定了,並且一口氣定下了從今往後薇翔珠寶的所有最新款飾品。這一對鑽戒是我們董事長特別酬謝給閻少的。閻少說讓吉心小姐你試戴一下,不合適的話再換其他款。”
模特小姐的聲音不大,可是足夠身邊的人們聽的一清二楚。旁邊的一位太太已經忍不住驚呼了:“今天晚上的珠寶,隨便一件就已經價值連城了,閻少居然……居然全訂了!我沒聽錯吧!那該多少錢啊!我的天!”
有人接過話頭:“今天晚上的還就算了,居然還把後面薇翔的最新首飾也都訂了!這貨都還沒設計出來就下了訂,也不怕虧!好大的手筆!”
“男人啊,就該這樣,這纔是純爺們兒!哪裡跟我們家那位似得,買條項鍊還磨嘰半天……”
吉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在模特小姐和周圍的貴婦的話語中變得煩躁不堪,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忍不住扭頭朝着夜元閻坐着的那一桌看去,桌上沒多少人了,大約有人買不起珠寶或者是被夜元閻的手筆給嚇住提前離場了。
模特小姐很是善解人意的開口:“吉心小姐你是在找閻少嗎?他在那邊坐着。”說着指了個方向。
吉心順着模特小姐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夜元閻正悠閒慵懶地坐在一張沙發上,手肘支着沙發扶手,修長的獨具男人的雅緻的手指不經意地敲打着眉間,臉上掛着似有似無的漫不經心的笑容,彷彿斥資訂下那麼多珠寶的人不是他一樣,又彷彿他剛剛花出去的錢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一堆廢紙那樣的不值一提。
身邊的模特小姐捧着首飾盒也有一會兒了,不得不開口提醒:“吉心小姐,您看您是試戴一下,還是再換一款?”
吉心掃了一眼周圍直勾勾的看過來的女人們的目光,心裡更見的亂了,這對戒指收,還是不收呢?收下了豈不是意味着他訂下的其它首飾也一併收下了?拿了他那麼多值錢的東西,不可能白拿的,剛剛自己還在感慨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吃,不是麼?
正在這時,袁粉從席間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吉心的身邊,微微俯下身,湊到吉心的耳邊面帶笑容,壓低聲音說:“袁吉心,你最好記住了,你現在擁有的東西本該是我的,總有一天我會悉數全都拿回來的!”
吉心驀然扭頭看着她,心中煩躁的情緒頓時被憤怒的情緒替代了,她從座椅上站起身,看着袁粉冷笑了一下,緩緩開口:“是嗎?那你儘管來拿好了。”
袁粉不屑地笑了一下,擡手很是親切地幫吉心理了理衣領,說出來的話卻一點親切的味道都沒有:“別太自信,小心以後跪下來給人磕頭都不見有人理你!”
吉心被袁粉的這句話惹得很氣憤,可是又不好發作,她一把奪過模特手中的首飾盒,在袁粉面前揚了揚,淡淡地笑着:“東西就在這裡,我等着你來拿。不來拿的是賤貨!”
袁粉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開。
整個過程袁粉的臉上都帶着和善的笑容,吉心的臉上亦掛着笑容。動作也很是親切,遠遠看去,還以爲她二人姐妹情深,相互寒暄呢。
吉心拿着首飾盒,眼睜睜的看着袁粉走出了宴廳,這才吐了一口氣,心中太憋悶了,悶得難受,深吸了一口氣,想驅趕走心中的憋悶,卻一點用都沒有。
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這才發現宴廳裡面的賓客走得差不多了。剛剛還圍在一旁看熱鬧的人在袁粉走開後,也陸續走開了。賓客們離開的差不多的宴廳依舊的奢華輝煌卻多少有些空洞,就像吉心此刻的生活處境一樣。看似華貴,卻極爲空洞。
身旁的凳子被人拉開,男人健挺的西褲包裹着的結實修長雙腿映入眼簾,然後那張被拉開的餐凳上便落座了一位
氣勢迫人的冰冷孤傲的男人。吉心微微擡眸便看到男人精緻俊美得天人公憤的五官,忍不住開口:“夜元閻,你這是什麼意思?”
男人瞥了一眼吉心的手:“你把我們的結婚戒指丟在了浴室,既然那一個不喜歡,就重新送一個了。還能有什麼意思?”
吉心擰住眉頭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已經包含了不少的意思,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男人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笑着開口:“放心吧,訂下那些珠寶的錢,是我掏的自己的腰包,不是你們袁家的錢。”
“夜元閻,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吉心的心中有些煩亂,她知道和眼前的這個男人說不清楚,於是直接開口道:“夜元閻,我可以陪你演戲,但是我也有權利拒絕你送的任何東西!”
男人一副沒聽見吉心的話的樣子,眼睛看向別處,招了招手。
吉心轉身看去,果然爸爸在朝着這邊走來。忙斂去了臉上的微怒,換上一副笑臉,叫了一聲:“爸爸。”
袁正明走過來站定,指責吉心:“老遠的就看到你在給元閻擺臉色,你看看你,元閻對你這麼好,換作別的女孩子早眉開眼笑了。以後不許你這樣給人家擺臉色!”
“爸爸!你說什麼呢,怎麼就成我的不是,你怎麼不批評他亂花錢?”吉心這麼說着,剛纔的話題便被掩飾了過去,聽上去便成了一個小妻子收了丈夫的禮物正在埋怨他亂花錢,看似在給丈夫擺臉色,實質上蘊含其中的恩愛非同一般。
果然袁正明開心地笑了,對吉心說:“當初你們的婚禮辦得急,爸爸本來想給你買幾樣首飾的,事情一多就忘了,今天正好藉着老李的公司更換繼承人做促銷,多買一些也沒什麼不好,再說了,男人要會花錢才能多掙錢。快別埋怨人家了。”
吉心笑着點頭:“爸爸,你現在就回家嗎?要不要讓元閻送送你?”
“不用送,爸爸有自己的司機。你們兩個等一下是回家還是有什麼安排?”
夜元閻開口說:“等一下帶她出去兜兜風,前些日子還吵着呆在家裡悶得無聊。”
吉心在心裡再一次佩服一把他的演技,這話說得,明明是假話卻怎麼聽都像真話。
袁正明笑了一下:“也好,剛吃了飯出去兜兜風消消食也好。記住不要玩太晚。爸爸先回家去了。”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吉心一眼,然後衝着夜元閻笑了一下,走開了。吵着宴廳的門口走去,他的幾個老朋友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吉心如何會不懂爸爸的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是什麼意思,還不是催着她快點懷孕生兒子?可是眼下自己和閻少這樣的情況可能麼?兩個人之見什麼感情基礎都沒有,有的只是虛僞的戲碼,就算有了孩子,真的能夠幸福嗎?
目送着爸爸他們走遠了,吉心這纔對身旁的男人說:“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家了?”
“急什麼,說了要帶你去兜兜風的。”男人一面說着,一面拉了吉心的手要往外走。吉心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你去吧,我要回家。”昨晚夜總會的事情還讓她心有餘悸。
夜元閻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難道你想忤逆我?”
吉心頓時就閉嘴了,李凡還在他的手裡,她怎麼也得順着他點。於是只好被他拉着朝宴廳外面走去。因爲宴廳裡面的賓客走得差不多了,所以這一會兒電梯裡面幾乎沒有多少人。進了電梯以後,吉心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男人手上的力道收緊,她抽不出來。
吉心不由不悅的開口:“現在電梯裡面沒人,你不用這樣拉着我……演戲了。”
男人微微轉身,逼近吉心,吉心被他懾人的目光逼視得後退一步,後背撞到電梯內壁。心中一片慌亂的時候,聽到男人的聲音說:“該如何做,不用你來提醒。”
提示音過後,電梯門打開,夜元閻依舊牽着吉心的手,走出電梯朝停車場走去。
車子緩緩離開停車場,上了一條公路,吉心默默地注視着車窗外的景物越來越陌生,終於忍不住扭頭問駕駛座上的男人:“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夜元閻擡手按了車上的一個按鈕,跑車的敞篷打開來,頓時因疾速行駛而產生的勁風透了進來,吉心被突如其來撲面而來的勁風激得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擡手擋在眼前,眯起眼睛,耳邊隱約聽到男人的聲音:“不來到這樣的路上如何能兜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吉心這下是真的猜不透他了,臉頰邊的碎髮被風吹得不住地拍打着臉頰,她一邊固定着快要被吹散的頭髮一面扭過頭去對他說:“我們是演戲,只是演戲!現在沒有外人,你送我回家吧!”
夜元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副寬大的墨鏡戴在鼻樑上,面含隱晦的笑容開着車,看都不看吉心一眼:“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我要回家!”吉心大聲重複了一遍。
“還是聽不見!”男人說着加快了車速,車子像是要飛起來一般,灌進來風更是吹得人呼吸困難。
吉心被這樣的速度嚇得心臟狂跳,她欠身到男人的身邊,拉住他的胳膊,對着他的耳朵喊道:“停車!我要回家!”
下一秒男人結識有力的胳膊一伸摟住她的身體,拖到自己的腿上,一個吻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壓了下來,溫熱溼滑的吻,耳邊是飛一般的速度帶起來的勁風,吉心只感覺心臟像要當機,都不知道該如何跳動了。
眼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臉和意味不明的笑意,吉心找回自己的意識後第一件事就是推開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緊緊地扣住吉心,湊近她的耳邊:“既然是演戲,那就要用心一點。”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勁風的吹動和剛剛的動作間,頭髮已經散開,髮梢被勁風帶起凌亂飛舞,吉心咬了咬嘴脣,使勁推開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扭頭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逝的街景,心中一陣憋悶,忽然很想要要大叫幾聲,演戲!是的,現在她的生活就只剩下這些虛假的戲碼了!誰能告訴她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她被勁風吹起來凌亂飛舞的弄得很是心煩,索性擡手將頭上的髮卡小皮筋什麼的一併摘掉,長髮瀑布一樣的下下來,頃刻間就被迎面而來的疾風吹得柔順無比。這一刻吉心有些不那麼討厭這樣的兜風了,她甚至希望速度能再快一點,好讓心中的憋悶徹底的被這樣的疾風吹散!
演戲是吧?誰怕誰?難道就只有他一個人會演?於是她重新轉過身子,勾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憑什麼所有的遊戲都要他一個人主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