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很是突兀地響了起來,吉心不得不睜開眼睛,把手伸出被子去摸手機,摸到手機之後接聽了。
纔剛一放到耳邊就聽到裡面一個男的聲音罵道:“袁吉心,你答應過過要讓袁粉來見我的,我都等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你說的在心裡把我當弟弟看的,真把我當弟弟,這樣簡單的事情就不能幫我辦好?”
顯然這一通電話是袁逸打過來的,從他上一次和吉心提起要和袁粉見面,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的時間,難怪他等得不耐煩了,這麼一大早的就打電話過來。可是吉心現在失憶了,哪裡會記得小逸擺脫過她什麼事情?她連小逸是誰都不記得了。
所以這一會兒她接到了這一通電話有點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愣在了當場。她哪裡冒出來個弟弟?袁粉又是誰?
正在吉心愣神的時候,忽然一個男聲從身後傳來,慵懶低沉且醇厚:“什麼事?”
吉心被突然傳來的男人的聲音嚇得一哆嗦,自己的房間裡面什麼時候來了一個男人?
下意識地朝被子裡面看去,只見一隻男人的大手從她的後背伸過來,在她的胸乳上面貼着,與此同時能感覺到背後源源不斷傳過來的熱量。這才明白了,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而是憑白無故多了個男人給她暖被子,睡了好長時間冷被子的她好不容易這麼暖和的睡一覺,自然是舒服得不想起來了。
可是現在重要不是暖和不暖和好吧,現在重要的是她似乎是被人給侵犯了啊!
想到這裡吉心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的社會怎麼亂成這樣?正要發火罵人,卻發現男人的另一隻手將她手上的手機奪了過去,她慌忙利索地翻了個身,便看到了拿着她的手機接聽的男人有些眼熟,不是自稱是她老公的男人又是誰?
俊朗的臉孔帶着些早上剛醒過來的慵懶,露出被子裸着的肩膀和胳膊顯露出很是完美的肌肉線條,再繼續將視線往被子裡面移過去,男人胸部噴張的肌肉很是惹眼,吉心的臉一陣滾燙,難道昨夜的春情根本就不是夢,而是——真的?
只聽男人拿着她的手機,冰冷淡漠的聲音說:“想要見袁粉可以,我會派人接你過來見她。”這一次夜元閻是不會輕易的答應讓袁粉離開暗龍城的,雖然她不過是個小人物,可是惹來的麻煩並不少,不能大意。
接下來男人又對着電話講了幾句之後,就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在吉心的身旁,開口道:“女人,該起來了!”說着自己坐起身來,開始在鋪上地上胡亂扔着的衣服裡面找衣服來穿。就說她這裡不方便吧,他幾時穿過隔夜的衣服?
吉心也開始起身找衣服穿,可是心裡始終憋着一股氣,一個男人平白無故闖進自己的房間,還幹了一些不怎麼光彩的事情,任何一個女人遇上這事心裡都是不舒坦,就算他是她老公也不行!
夜元閻去她單人公寓裡面簡單的洗手間裡面漱了口,洗了臉,因爲不太方便就沒有洗澡,連牙都沒有刷,因爲沒有刷。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看到吉心也已經穿戴整齊了。便開口說:“走吧。”
吉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要走你走!”
夜元閻走到她面前站定:“我要你和我一起走!”
“我纔不要和你一起走,死開!別擋着路,我上班要遲到了!”吉心說着準備越過他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卻不想被男人輕而易舉地就攔住了去路,強健有力的胳膊攔在她的腰間:“上什麼班,和我在一起就算你上班。”說着直接摟着她的腰,帶着她朝房間的門外走去,沿途拿了他的車鑰匙,走出房門,啪地把門帶上。
吉心擰不過他的蠻力,只能抗議地抱怨:“我還沒有刷牙洗臉……”抗議無效,她被他直接帶進了電梯,進了電梯之後她還是不怎麼甘心地抱怨:“我的包沒有帶,我的鑰匙也被你鎖在房間裡面了……”
電梯門打開來,男人依舊牢牢地摟着她的腰,帶着她朝門廳外面的停車場走去,不給她絲毫逃跑的機會,嘴上淡淡地迴應着她一路上的抱怨:“等回去了以後,隨便你怎麼洗臉刷牙都好,你鎖在房間裡面的東西我會派人統統給你搬過來的……”
吉心很不情願地被他塞進車裡,心裡依舊很煩躁,根本就不是洗臉刷牙鑰匙被鎖在房間的問題好吧,這是她人身自由被侵犯的問題!這個男人也太霸道了!
夜元閻也上了車,坐穩之後啓動了車子,調轉了一下方向,然後很是利索地離開了這個簡陋的公寓樓的簡陋的停車場
車子在路上不緊不慢的行駛着,車廂裡面,夜元閻看了一眼依舊憋着一股怨氣的吉心,開口勸她:“好了,別不高興了,我這也是爲你好,難道想讓別的什麼人也像昨天晚上那樣鑽進你的房間?”她答應,他還不答應呢!
吉心不悅地迴應:“只有你這樣的人才半夜三更鑽別人的房間!”
“話可不能這麼說,昨天晚上明明是你打電話說想和我見一面的!”男人的理由很是充分。
吉心經他這麼一說,頓時就想起來昨天晚上晚飯的飯桌上鬱錦千叮嚀萬囑咐拜託她的事情。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好像真的給他打過電話。因爲想起來要求他辦事,所以就不敢再和他彆扭下去。
鬱錦說求這位閻少放了阿澤,這事要怎麼開口?萬一他不同意怎麼辦?萬一他提出其他的要求怎麼辦?
吉心不再說話了,車廂裡面安靜了下來。車子一路朝暗龍城開去。
進了暗龍城,來到夜元閻的這套專屬套房,推開門走了進來,夜元閻隨手將車鑰匙丟在一旁,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對站在門口不大情願走進來的吉心說:“今天開
始,你先住在這裡。”
吉心環視了一眼房間裡面的情景,高檔大氣,很是奢華,光是一個客廳都已經這樣的寬敞和奢華了,真皮的沙發,厚厚的地毯,閃着光亮造型大氣的茶几,上一次來這裡,她只是來打醬油的,沒怎麼仔細觀察,今天被他給強行帶過來住,所以就仔細看了一下。
真的很不一般,自己的那間小小的單人公寓在這套房子的面前,只能算是貧民窟了。難怪他會不習慣。
“站在那裡做什麼,你不是嚷着要刷牙洗臉嗎?浴室裡面有你的牙刷,你直接用就好。”夜元閻開口提醒。
吉心回過神來,走了進來,到處找了一圈,才總算找到浴室的所在,房間太多,每個房間裡面構造又太多,她找了好幾個房間,纔算找到主浴室,主浴室裡面果然放着兩把牙刷,她拿過女式的牙刷,擠了牙膏刷牙。刷完牙後開始洗臉,隨手拿過一管洗面奶,發現這正是自己喜歡的品牌的洗面奶。
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難道說自己真是他老婆,以前真的在這裡住過?
快速地洗了臉,兩人之間的關係留到以後再細細思量,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洗漱完畢之後找他說正事。昨天鬱錦那樣鄭重地擺脫自己了,自己一定得幫他把事情辦好纔是,剛纔猶豫了一路,現在不能再猶豫了,不然他一走開,她到哪裡找他去?
吉心隨便扯了毛巾擦了臉,走到客廳,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男人開口說:“那個……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夜元閻合上手中的報紙,目光移上她的臉龐,開口說:“坐過來。”
因爲要求他辦事,所以態度不能太惡劣,吉心順從地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沒敢看他的眼睛,目光盯在眼前的茶几上,開口說:“聽說阿澤還在你這裡,你把他放了吧,鬱錦要急壞了!”
“哦?這麼說你昨天晚上想要見我,就是爲了這件事了?”男人看着身邊坐着的女子,想要逗一下她,不可否認,兩個多月沒見,她變好看了,越看越順眼了,她罵得沒錯,他體內的流忙因子因着她的這幅小模樣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於是開口對她說:“要放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那天他突然發現她失憶了,心中慌亂,保險起見才扣下了李亦澤,現在事情早就過去了,局面他都已經穩住了,況且現在還把她接來了暗龍城,不可能再出什麼亂子了,李亦澤已經成了一顆廢棋,捏在手裡還是丟出去都已經沒有影響。
他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賣個關子逗一下她罷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果然有些緊張了,於是戲謔地開口:“叫我一聲‘老公’,然後再親我一下,我就放了他。”
“無賴!”吉心沒好氣地罵。
“現在是你求我,該不會是連這點誠意都沒有?叫一聲老公,很困難嗎?親我一下,難住你了?”男人丟開手裡的報紙,站起身來,想要走開。
“等一下!”吉心叫住了他,不太情願地站起身來,低聲叫了一聲“老公”,然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可是心裡想着不能這麼便宜了他,於是要求說:“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等一下我要親眼看到你放了阿澤!”
“膽子不小,竟然敢和我談條件!”男人睨了她一眼,隨後又開口說:“看在昨天晚上你這麼配合的份上,就讓你親眼看到他離開這裡。”說完後朝浴室走去,早上起身後在她的單人公寓裡面只是隨便對付了一下,現在他要洗澡換衣服。
吉心氣悶地看着男人朝浴室走去的背影,誰給她提昨天晚上的事她跟誰急,佔了她的便宜還有理了!
氣悶歸氣悶,也就只能在心裡憋屈一下,面上什麼都做不了,畢竟還指着他放人。吉心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憋着一口悶氣,等着浴室裡面的男人洗完澡出來,好帶着她去放人。她想着只要他把人放了,她就不用再看他臉色了!
夜元閻洗了澡,穿着浴袍去衣帽間換了衣服,穿戴整齊以後走到客廳裡來,對沙發上坐着的吉心說:“走吧,帶你去放人。”
吉心站起身來,跟着他走出了房間。下了樓來,走在這座城中的路上,朝着一棟樓走去,走近這棟大樓,上了階梯,走進大門,朝電梯間走去。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一個保鏢推着一個輪椅走了進來,輪椅上坐着一個年輕的二十出頭的男子,吉心不過只是掃視了他一眼,並沒有過多留意,可是爲什麼輪椅上坐着的男子這麼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和自己認識?因爲好奇,吉心忍不住多看了輪椅男子幾眼。
因爲多看了那邊幾眼,所以就隱約聽到了另一個保鏢走了過去,對推着輪椅的保鏢說:“安排妥當了,31樓,03號房間。”
然後兩個保鏢一起推着輪椅朝電梯間走過來,和電梯門外等候電梯的夜元閻遇上了,連忙恭敬地彎腰鞠躬打招呼:“閻少!”
夜元閻沒有看他們,只淡淡地問:“安排好了?”他早上接了袁逸的那一通電話後就安排了人把袁逸接來暗龍城,讓袁逸在城裡見袁粉一面,省得他下一次再給吉心打電話要求見袁粉,引來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是的,就讓他們在關押袁粉的那個房間見面。”一個保鏢回答。
這個時候,電梯門打開,夜元閻走進了電梯,吉心跟了進去,至於那兩個保鏢和輪椅上坐着的小逸自然是沒資格和閻少一個電梯的,他們等下一次的電梯再上樓。
此時此刻電梯裡面,吉心很是疑惑地問夜元閻:“剛纔輪椅上坐着的是誰?我怎麼覺得他好像認識我?”
夜元閻開口回答:“他當然認識你,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
“啊?弟弟?”吉心大驚,她自己
從小在孤兒院裡面長大,爸媽都沒有哪來來的弟弟?還是同父異母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懷着這樣好奇的心理,電梯門打開來,她跟着夜元閻走出了電梯。來到一道門前,門外守着兩個保鏢。見到閻少來了,兩個保鏢慌忙行禮。夜元閻擡手止住他們的動作,開口問:“裡面的人,怎麼樣?沒死吧?”
“傷養得差不多了,就是情緒一直不好。每天都要叫罵一陣。”一個保鏢回答。
夜元閻連門都懶得進,直接開口吩咐說:“把他帶出來,丟到城外去。”
“是。”兩個保鏢應了一聲,打開門,走了進去。
夜元閻掏出手機來,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讓後將手機交給吉心:“你現在就可以讓你的朋友過來接人了。”
吉心將信將疑地接過手機來,果然聽到鬱錦的聲音略微有些膽怯地說:“閻少?”
吉心聽到了鬱錦的聲音,開口說:“鬱錦,是我,阿澤等一下就要被放了,你快來這邊接他吧。”
“他現在哪裡?我這就來,他好不好?”鬱錦一聽阿澤被放了,很是激動。
這裡是哪裡?吉心詢問地看了一眼夜元閻,聽到他開口說了三個字,這纔對鬱錦說:“在暗龍城,你到這附近等着就好。”
鬱錦答應了一聲之後匆忙掛了電話。
一通電話剛講完,兩個保鏢已經押着李亦澤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李亦澤看到了夜元閻後多少有些不滿,可是又不敢表現出來,閻少的手段,他是實實在在品嚐過的,心裡再如何的不滿,面上也不敢太明顯。
吉心現在不認識李亦澤是誰,只是看到一個男人被兩個黑西裝保鏢押了出來以後,朝電梯間走去,應該是下樓去了。
男人被人押走之後,整個走廊和門半開着的房間就安靜了下來,夜元閻擡起手腕,撥開質地上乘的襯衣的袖口,看了眼鑽石手錶上的時間,對吉心說:“人已經放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自己回房間去吧,我還有事。”
“不行!”吉心攔住他,“我的手機沒帶,幾分鐘之後我要再給我朋友打個電話,確定她接到了人,纔可以!”
夜元閻挑了下眉:“就這麼不相信我?”
吉心攤了下手,示意沒辦法,她必須要這樣做。夜元閻沒法,只得帶着她離開了這棟樓,送她回房去。從關押李亦澤的房間門口,走到夜元閻的這套專屬套房,剛好用去了幾分鐘的時間。回到房間之後,吉心再次用了夜元閻的手機給鬱錦打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邊鬱錦說:“吉心,我派去的人已經接到阿澤了,他現在已經沒事了,謝謝你。”
聽到鬱錦已經接到了人,吉心這才鬆了一口氣。事情終於都辦妥了,將手機還給了夜元閻,現在開始,她再沒有什麼事情求着他,不用再看他的臉色了!心裡說不出的輕鬆。
夜元閻接過手機來,放回衣兜,對她說:“現在放心了吧?沒事了就在房間裡面乖乖地呆着,我現在有點事,下午晚點回來陪你。”
“隨便你了。”吉心想要辦的事情辦妥了,就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在沙發上坐了,拿了遙控器來開電視。
夜元閻沒再說話,老婆接回來了,剩下的事情,慢慢來吧,先過好眼前的生活要緊,於是走出了房間,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吉心拿着遙控器,換了幾個頻道都沒有影像,這什麼破電視,根本就沒有信號,看不到節目的電視充其量只是個擺設,有些不爽地關了電視。其實她不記得了,暗龍城整個城區的所有種類的信號都被屏蔽掉了,就算是天上特殊用途的衛星,也探測不到它裡面的情形。電視收不到信號很正常了。
沒有電視信號,什麼電視節目都看不到,吉心關了電視,在房間裡面悶得有些無聊。若是去上班的話,起碼還有個事情做一做,現在純粹就呆在房間裡面發呆,房子很豪華沒有錯,可是一個人呆着很無聊得啊!
百無聊賴地在房間裡面轉悠了一圈之後,吉心忽然想起來剛剛去那一棟樓放阿澤出城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據說那個人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想起來弟弟這個稱呼,吉心突然就來了興趣,從小到大她都是自己一個人,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兄弟姐妹,是個孤兒,因爲孤兒的這個身份,從小沒有少受別人的欺負和嘲笑。當了這麼多年的孤兒,怎麼會突然多出來一個弟弟?
吉心越想越好奇,想要找個人來問一問,可是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那個閻少都忙去了。怎麼辦呢?吉心猛然間想起來,那兩個保鏢接了那個坐輪椅的年輕人來的時候說過的話,見面的地點定在31樓的03號房。
既然沒人可以回答她心中的疑問,她何不自己去那個房間,找到那個輪椅男問清楚呢?
這樣想的時候,吉心也這麼做了,她偷偷出了房間,按照腦袋裡面的印象,重新來到了先前關押阿澤的那棟樓裡。進了電梯直接按了31樓。憑什麼那個男人讓她乖乖地呆在房間裡,她就要乖乖地聽話?今天她還就要到處亂跑!
吉心站在電梯裡面,等着電梯的來到了31樓,電梯門打開後,便走了出去,尋找03號房間。03號房間的外面守着兩個保鏢,吉心認得他們就是送那個輪椅男進來這棟樓的兩個保鏢。
剛走到03號房間的門外就被這兩個保鏢給攔了下來,吉心纔不會乖乖地迴避,似乎今天不搗點亂子出來,就不足以發泄昨天被那個閻少給侵犯了的憋屈。她對那兩個保鏢說:“讓開,我今天偏要進去。”
“對不起,沒有閻少的吩咐,你不能進去。”保鏢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不留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