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海風將飄渺的白紗窗簾吹起,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葉姿終於醒了。
她習慣性地想伸個懶腰,卻被驟然襲來的刺痛感疼得直倒吸涼氣。
酸,痛,渾身每一個關節似乎都被抽走了支撐,令她只能軟軟地伏在牀上,動彈不得。
感覺到渾身被風吹得涼爽無比,葉姿纔想起了什麼。
看着滿屋滿牀的狼藉,她一下子捂住了臉。
昨夜的瘋狂經歷彷彿過電影,一幕幕在腦海裡回放,只是想想就覺得羞死個人,可是又忍不住不去想。
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就像是小孩子放鞭炮,又愛又怕。
葉姿在這頭捧着被火燒一般的灼燙的臉,完全忘了顧及身邊人的感受。
被她折騰來折騰去的動作給弄醒的元野,一睜開眼睛,就看着身邊的小女人裸着背,抱着頭不知在琢磨什麼。
那嬌憨可愛的小模樣兒,讓元野不禁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抱了過來。
“寶貝兒――”
一聲親暱的稱呼,卻被葉姿嚇了一大跳。
光顧着感覺身上那些難以忍受的痠痛,她差點兒忘了身邊還有個大男人。
習慣了一個人睡,冷不丁早上醒來發現身邊多個人,這種感覺還真是挺陌生的。
雖然,這個男人是她最熟悉的人,而且有了昨夜的經歷,估計這輩子她都得和他同牀共枕了。
一想到自己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見元野,她就覺得心裡一陣莫名的發慌。
不自然地揉了揉頭髮,她一邊艱難地扭過頭,一邊幻想着自己此刻的模樣。
頭沒梳,臉沒洗,現在的她會不會看起來很邋遢?
再加上昨晚那些迷亂的回憶,她覺得自己的臉上像是燒着了一把火,瞬間就滾燙得不行。
“那個……”面對着元野,她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是,跟以往每一次一樣,她每當緊張的時候,大腦就會短路,然後就會問出一個很蠢的問題。
“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而她面前的男人,單手枕在臉側,俊朗的臉龐帶着些許笑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墨玉般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寵溺。
“過來,抱抱。”沒等葉姿表態,他就伸手把她拉進懷裡。
他的聲音帶着初起時特有的黯啞,聽起來無比的性感。
“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妖精。”
與葉姿自以爲邋遢的感覺的完全相反,此刻在元野眼裡,全世界沒有比葉姿更迷人的女人了。
濃密如海藻般的長髮披散在她光滑的肩上,一張脂粉未施的小臉清純無比,卻又因爲剛剛經過採頡而緩緩綻放着,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嫵媚的女人味,令人貪戀地捨不得移開眼睛。
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睡覺,可是有了昨晚那一場水乳交融,此刻看着她在自己身邊醒來,那種奇妙的感覺前所未有,比他在商場上廝殺得勝還要有成就感。
尤其是看到她那忐忑的小模樣兒,彷彿是一隻剛剛找到主人的小奶貓,在意他的想法卻又不敢問,只有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副表情,讓他心疼萬分。
溫香軟玉在懷,再加上今天的女人格外乖巧,元野身體深處的某個地方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想起昨晚的狂風暴雨,他生生壓制住那炙熱的慾望,大手在她身上重重地捏了兩把,算是過了把手癮。
“傻丫頭——”剛想開口叫她別胡思亂想,他卻聽見懷裡的女人噝兒地一聲,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弄痛了。
“怎麼了?”擡起她的小臉,他就看見她滿臉痛楚的神色,潔白的貝齒緊緊咬着下脣,似乎在極力忍受着什麼。
儘管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她這勾人的神情卻再一次勾起了他心裡頭剛剛燃燒起來的火苗。
眉頭狠狠地蹙緊,他忍得難受,卻更惦記她的痛呼:“弄疼你了?”
葉姿可憐巴巴地點點頭,漂亮的大眼睛裡泛着點點的水光:“嗯,好疼……”
“哪裡疼?這兒,還是那兒?”大手在她身上各個部位小心的碰觸着,那滑膩的觸感,簡直能要了元野的親命。
可是就算他再想幹那些禽獸的事,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真的成爲一隻禽獸。
葉姿從來不是個嬌氣的姑娘,上次被雷宇傷得那麼重,她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這次,她卻疼得連動都不敢動,完全是一副柔弱的樣子。
正因爲她每次都那麼堅強,所以當她喊疼的時候,就格外惹人憐惜。
更何況,現在她身邊的是最在意她感受的人,元野。
“渾身都疼……”葉姿無力地躺在枕頭上,彷彿一隻受傷的小獸,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哪兒都疼,動都動不了……”
聽着她嬌嬌弱弱的小動靜,看着她無助的小臉,元野覺得心尖都跟着她擰疼了。
是不是自己昨天沒剋制住,把她給傷着了?
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念頭,元野心頭頓時一緊。
“走,我帶你去醫院。”
醫院?
聽到這個名詞,葉姿立刻瞪大了眼睛,表示強烈反對:“我不去!”
要是讓人知道她是因爲那啥那啥纔去的醫院,她還要不要活了?
別說只是渾身痠痛,就算是真受傷了,她也絕不肯爲這事上醫院的。
只要一想到要對着白衣天使解釋自己疼痛的原因,她就覺得恨不能把腦袋埋到枕頭裡去,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看她倔勁兒又上來了,元野無奈地搖了搖頭,改成了商量的口吻:“咱們就去檢查一下,萬一要是真受傷了呢?”
聽到他居然還敢提這茬,葉姿滿心的羞澀頓時化成了怒氣。
一把拽起枕頭,她強忍住身上的痠痛,重重地朝他身上砸了過去。
“都怪你,都怪你欺負我!”
可憐的元野,猝不及防就捱了這麼一下,連躲閃的反應都來不及有。
沒辦法,誰能想到剛剛還趴在懷裡的乖乖兔,轉眼就化身一頭母老虎呢?
“好好好,都怪我。”估計元野這輩子都沒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被砸了枕頭還得給人家揉手腕,“你先別動了,一用力不是更疼嗎?”
不用他說,葉姿也沒力氣再砸下一次了。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撅起小嘴,氣鼓鼓地不說話。
把枕頭重新塞回她腦後,元野還是得好聲好氣地商量:“咱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看看放心。”
要不是覺得心存愧疚,元野早就把這個不聽話的丫頭打包扛走了,哪有心思跟她蘑菇。
“不去!”葉姿賭氣地嚷了一聲,轉過身揹着他躺下,留給他一個令人浮想聯翩卻又冰冰涼涼的後背。
看着她光滑的脊背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元野更愧疚了。
他自認爲自己有着超乎常人的剋制力,可是昨天晚上,面對嬌嫩如花蕊的她,他居然像一個愣頭青一樣莽撞。
心裡被濃濃的自責充斥着,他的聲音更加地低柔:“好好,不去醫院,那我去給你買藥。”
這個辦法葉姿還可以接受,她不說話了。
人生地不熟,又怕葉姿害羞不願讓服務生代勞,買藥這麼點兒小事,居然把元野折騰了半天。
天知道,他一向都是發號施令慣了,哪有滿大街找藥店買藥的經驗。
葉姿在房間裡等得快睡着了,才聽見元野回來的腳步聲。
她一激靈,裹着被子坐了起來,正好看到剛剛進門來的男人。
手裡提着一大袋子可疑物品,在葉姿詫異的目光中,元野把那些瓶瓶罐罐倒在被子上,幾乎鋪滿了小半張牀。
內服的,外敷的,消毒的,居然還有包紮的,葉姿看着這些琳琅滿目的藥瓶,頓時無語。
這麼多藥,別說給她治療渾身痠痛了,就算打包帶去伊拉克打仗估計都夠了。
這傢伙難道是把整個藥店都包圓兒了嗎?
葉姿憤恨地想着,再也不能讓這個敗家爺們兒買東西了。
而此刻,這個敗家爺們兒不但沒有因爲亂花錢而覺得內疚,反而還挺沾沾自喜。
“這裡頭肯定有能止痛的藥,”他坐在牀邊,親了親葉姿那依舊氣鼓鼓的小臉,俊朗的臉龐陪着笑,“寶貝兒,來,我給你上藥。”
看着元野那張充滿憐惜和內疚的俊臉,葉姿連責備他的話都說不出來。
冰山忽然化成春水,這種柔情也真是罕見。
就算是對他還帶着怒氣的葉姿,也不禁覺得感動。
乖乖地躺好,此刻她只需要保持配合就好。
揭開被子,看清楚她身上的淤青,元野真恨不能給自己一耳光。
白嫩的肌膚上帶着程度不一的各種青紫,還有草莓色的齧痕,密密麻麻地遍佈全身每一個角落,就連白玉般的小腳丫都沒放過。
他昨天晚上是化身極品禽獸了嗎,這是有多瘋狂啊!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都完全沒有印象了。
他只記得她美好到極致的身體,帶着令人發狂的羞澀,在他身下慢慢打開,綻放出一朵美麗無匹的花朵。
那是他今生今世,品嚐到的最甜蜜最迷人的味道,讓他的理智完全飛離了身體,只餘下瘋狂的親吻和動作……
而現在,他放縱的後果就明明白白地擺在他眼前,讓他後悔不迭。
忍住想要暴打自己一頓的衝動,他擰開藥膏,動作儘可能輕地在她身上的傷處塗抹着。
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身上緩緩遊走着,葉姿不禁咬住了嘴脣。
冰冰涼涼的藥膏,他灼熱的指尖,混合在一起有一種奇異的觸感,身上疼痛的地方麻麻癢癢的,就像有好多小蟲子在不停地爬啊爬,直爬到她身體裡。
這種酥癢的感覺讓她格外彆扭,身體下意識地動了動,似乎想要避開他的手指,卻又像是想要迎上去。
察覺到她的異常,元野停下了動作。
“怎麼?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