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又舀了一勺,冷子巖下意識的往後躲,但看看夏夜,又順從地接過湯匙噙到嘴裡,“快嚥下去!”夏夜嘟起嘴氣息吹向他,剛到肩頭的髮絲從他的俊顏掃過,蕩起黑色的漣漪,動作和精神都引人至極。
“嗯。”冷子巖含混的說着,無奈的將藕粉嚥下去。夏夜想笑,於是趕忙咬緊下脣。還有些不能接受,看着這個傲然狷介高貴大氣的男人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個有點稚氣又有點頑皮的小孩。
藕粉一晃又一匙送入冷子巖的嘴中,終於將滿滿一碗的藕粉吃得點滴不剩。夏夜放下手中的餐坐回冷子巖對面,看着冷子巖嘻鬧的神色轉爲沉靜,雙眸黑如夜星,閃着寶石般幽亮的清芒。
夏夜不好意思這樣注視他,拿紙巾俯過身來給他擦嘴,冷子巖只覺得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彷彿兩粒寶石,瞳孔裡可以清晰看見自己的倒影,迎着他的面孔越來越近。她身上依舊有好聞的甜香,他只覺得呼吸困難,她已經直起身子。
冷子巖強迫的剋制自己想要擁她入懷的想法,只是伸手碰觸她的臉龐,那份呵護的小心猶似他在輕撫一件易碎的細瓷珍寶。
在接下來的兩天,冷子巖濫用職權,給夏夜分配工作,就是照顧他,難得的是他的那羣狐朋狗友,像突然之間全部開竅了一樣,誰都沒有出現。
冷子巖一會兒指使夏夜給他倒水,一會兒指使夏夜給他揉肩,夏夜嘟着小嘴不高興:“你是胃出血,讓我給你揉肩幹什麼啊?”
“胃出血我也是肩膀疼!”
夏夜見他如此潑皮,狠狠的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冷子巖怪叫:“啊,謀殺親夫了!”
“要死了,你在喊!”夏夜對冷子巖上下其手,又是掐又是打。
夏夜忽然聽見耳邊不是冷子巖的‘哎呦’聲,而是帶着寵溺的語調,她一下子呆住了,看着冷子巖充滿愛意的臉,呼吸沉重,她滿面羞紅,“冷子巖,你是不要臉!”轉身跑出病房。
夏夜跑走以
後,再也沒去冷子巖的病房,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趁着還有一天假期,去練車。
沒想到她練了兩圈,剛從教練車上下來,就看見冷子巖氣度矜貴地站在那裡,開司米的黑風衣襯得他肩寬腿長,深色調衣服映得他眉眼濃重深邃,他笑看着夏夜,“沒有你,我吃不下藕粉!”
夏夜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他繼續往前走。
“別生氣,昨天是我不好,我應該咬牙忍着,任你欺負的!”
“滾!”夏夜氣惱的又去捶打他。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爲了感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請你吃飯!”
“不了,我累了,想回去睡覺!”夏夜可不想和他去吃飯。
“怎麼,你又犯病了是不是,又想躲着我,和着我那碗麻辣燙白吃了,這胃也白出血了!”冷子巖翻舊賬。
夏夜翻翻眼睛,無話可說,只好和他一起去吃飯。
紫天鵝西餐廳,裝潢的極精緻華麗,浪漫又舒適,服務生的態度恭敬又客氣,小資情調十足,看上去檔次極高。紫天鵝西餐廳因爲裝修奢華,服務到位,口味純正平日裡都是顧客盈門,但今天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只坐了兩個客人,演奏師在拉着優美的小提琴,蕾絲的桌布,水晶的吊燈,鏤花的玻璃,璀璨奢華,餐桌上擺着兩捧盛開的藍色妖姬,嬌豔欲滴。銀質燭臺閃着名貴的光澤,香檳斜放在加冰的桶裡,絲絲的散着白霧,紅酒透着異常的浪漫舒適。
夏夜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坐立不安,小聲的問坐在對面的冷子巖,“這裡怎麼都沒有客人的!”
冷子巖無所謂的一挑眉毛:“我包場子了!”
“你在搞什麼鬼?”
“吃飯啊!”冷子巖對她莞爾一笑,“爲了感謝你對我這幾天的照顧,我請你吃飯!”
“你瘋了,這是吃飯的地方嗎!”在他們座位的兩側,至少負手而立着二十個穿着紫天鵝西餐廳制服的、隨時隨地等着他們吩
咐的服務生,他們雖然都很有禮貌的沒向夏夜看一眼,但這種氣氛太鄭重其實,太壓抑,吃飯都會讓人消化不良。
“怎麼不能吃飯?”冷子巖視線飛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夏夜一哆嗦。
正在這時,服務生上菜,夏夜立刻裝出一副高貴矜持的樣子,看的冷子巖想笑:“夜子,這裡的甜點非常可口,你應該很喜歡吃!”
夏夜無奈,來都來了,還能怎樣,吃吧!
旁邊有服務生小心而又禮貌的爲夏夜撲上餐布,斟上香檳,冷子巖打了個響指,小提琴裡傳出悠揚的‘化蝶’,夏夜不覺在心中驚歎,有錢真好啊!
因爲心裡緊張,夏夜只吃了一客紅酒牛排,一份小奶酪拼盤,就實在吃不下去了。
吃過飯,冷子巖提議二人隨便散步一會,說是順便消化一下。
春天的夜晚格外的舒適宜人,白天讓人焦悶不安的氣息悄然退去,晚風中傳來遠處不知是誰的歌聲,悠揚清澈,周圍都是三三倆倆結伴散步的人,怡然自得。
冷子巖領着夏夜左轉右轉的,誰知竟然逛到了精品店,穿着制服的專櫃小姐禮貌的微笑着,一排排的商品,奢華到了極致,賞心悅目。“有喜歡的嗎?”冷子巖柔聲問她。
“沒有!”夏夜搖搖頭。
接着轉到了珠寶名店,大堂經理親自迎了出來,“冷總,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歡迎,歡迎!”隨後派人在他們面前擺上了一套又一套的精美華麗的首飾,那一顆一顆的碩大的白鑽,粉鑽,鑲在設計各異的造型上,巧奪天工又璀璨奪目。
夏夜見冷子巖坐在一旁,閒適的看着她,知道他的意思,傻瓜似的低頭說:“我困了,想回家!”
冷子巖一笑,柔聲哄着她:“乖,挑一些,別鬧笑話!”
此情此景,看得金店的服務員滿眼羨慕,夏夜知道自己不挑一款,冷子巖是不會放自己走的,最後挑來挑去,只選了一根十分便宜的細鉑金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