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全身顫抖,寒意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痛苦尖叫着:“救命,救命啊!”
而那個男人始終不肯放過她,一隻大手捂住她的嘴上:“不準喊!”他突然把皮夾克敞開,從腰中抽出一把尺來長的雪亮鋼刀,臉上帶着令人噁心的獰笑,鋒利的刀尖在夏夜的面頰上游離,刀的光芒刺痛她的眼睛,只要這個男人稍微用一點點力量,她或許會死或許會在臉上留下永不能祛除的疤痕。
“小寶貝,你別喊,你要敢在喊出一聲,老子就刮花你這漂亮的小臉蛋!”
夏夜的耳朵都在嗡嗡作響,正在她驚恐萬分不知所措的時刻,突然一道風聲迅速地從她耳邊擦過,而她也同時脫離了那個男子的魔爪,她恍惚中看見,有個穿黑衣的男子已經像閃電似的撲了過來,快捷而兇猛,像頭捕食的豹子,電光火石之間,持刀男人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撲倒在地上。
夏夜藉着旁邊路燈的亮光看見救她的人竟然是冷子巖,冷子巖和那個男的瘋狂扭打在一起,沒有嘶吼叫喊只有粗重的呼吸,冷子巖手疾眼快的一個擒拿手將那個男人反按在地上,順勢卸下了他手裡長刀!
冷子巖擡起頭,露出怒氣沖天的面孔,因爲憤怒,他小麥色的肌膚有些發白,額角處的疤痕也越發明顯,對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就開始拳打腳踢,夏夜站在旁邊,眼睜睜的看着冷子巖雨點般的重拳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臉上,冷子巖還用穿着長靴的腳狠狠的踢向那個男人腰腹,“王八蛋!敢動我的人,你活膩了,你是找死!”
男人哀嚎不已,不住求饒,可是冷子巖如同瘋了一般,變得面目猙獰,完全當躺着的男人作沙包在踢打,那個男人的臉已經被踢得皮開肉綻,嘴角眼角裂開,鮮血正從鼻子和嘴脣往外冒,鮮血流在雪地上,觸目驚心,而那個人也像失去了生氣,死屍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夜當場呆若木雞,簡直就像在看驚悚片,她不知道平日裡冷傲淡漠的冷子巖,在她面前低聲說話的冷子巖,竟然如此霸道彪悍,如此好勇鬥狠,他臉上的暴戾神情比地上的男人更加恐怖。
這件事情件從發生開始到現在不會超過五分鐘,卻已經完全讓她無法反映消化,完全超過她大腦皮層可以解讀的範圍。
正在冷子巖大發狂性的時候,斜刺裡突然衝出一個人,攔腰把他抱住,“冷總,不能在打了,你出手重,在打就把他打死了!”
“我就是要打死他,活活的打死他,看他還敢不敢在動我的人!”冷子巖言語兇狠地真的像要殺人。
“冷總,你殺了他不要緊,別驚壞夏小姐,你看夏小姐,都嚇成什麼樣了!”抱着冷子巖的人顯然很瞭解他,知道一提到夏夜,就可以輕易轉移冷子巖狂怒中的注意裡。
冷子巖這時纔好像清醒一些,擡頭看見夏夜一臉的驚恐彷徨和無助,一張小臉白得幾乎透明,眼睛睜得圓圓的,兩泡
淚水蘊在裡面,晶瑩剔透,竟然奇蹟般地沒有落下來。
冷子巖將躺在地上幾乎半死的那個男人交給趕來的孫海東處理,他則上前一步,想把夏夜抱在懷裡好生安慰她,“不怕,夜子,不怕,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夏夜看他過來,嚇得急忙退後一步,心驚膽寒地望着冷子巖。
冷子巖鬱悶地說:“你怕我幹嗎?我又不會傷害你!”原來冷子巖一個晚上都在盯着夏夜,吃過飯他見夏夜同何興蘭出了別墅,也遠遠的跟來了,誰知剛纔自己就接個電話的功夫,就出事了。
現在見夏夜這樣怕他,他暗暗苦笑,自己剛纔真應該剋制點,看來又把這個小丫頭嚇到了!真的是英雄救美不成,還反倒起來了副作用!
“過來!”冷子巖又上前一步,夏夜又往後退了一步。
冷子巖無奈,用命令的口氣說:“過來,不然我把你自己扔在這裡!”
夏夜看看四周死寂的黑夜,相對來講,冷子巖還算不可怕的,她向冷子巖身邊靠近,冷子巖此時是再也無法抑制心裡對夏夜的想念和憐惜,終於嘆了口氣,手上微一用力,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不住的安慰她,“不怕啊,夜子,你別害怕,有我在什麼都不怕!”彷彿天塌下來也有他頂着。
他隨後想了想又說:“夜子你也別怕我,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夏夜在冷子巖的安撫下,點頭嗯了一聲,突然擡頭看着冷子巖愣了幾秒,烏黑的眼睛裡滿是迷惑,然後毫無預兆的,委屈無比的哇哇大哭起來。剛剛她一直處於一種震驚的呆滯麻木中,現在事情結束,雖然她對冷子巖有些恐懼,但也好過沒有人,在他的軟語安慰下,她終於從震驚中醒來,再也忍不住淚水漣漣。
冷子巖更加愛惜的摟緊她,柔聲說:“別哭了,啊,夜子,以後晚上不可以一個人出來,知不知道?”
夏夜靠在冷子巖的懷裡,忙點頭說好。冷子巖怎麼也想不到,今晚還可以有意外的收穫,夏夜可以這樣的乖巧柔順的窩在他的懷裡。
冷子巖眼睛看着夏夜耳後染出粉霞的凝脂嫩膚,竟然覺得此情此景有些顯恍惚,有生以來冷子巖只有對夏夜如此低聲下氣,彷彿心懷春水,對她只想寵着哄着,無限縱容她發脾氣,她任性到刁鑽。
儘管夏夜現在仍在他懷裡抽抽噎噎,一絲若有若無的甜美氣息沒入他鼻端後,離開引得他血氣急速倒流,令大腦在高熱下幾近暈乎當機,抑止不了一抹嚮往,渴望將脣印下去體會那熟悉的美妙滋味。
就在冷子巖意亂神迷是,他注意到夏夜那張芙蓉面慘白如雪,指尖冰涼,知道她剛纔是真嚇着了,猶有餘悸。便說先送她回去。他將自己的長風衣披在她肩上,可是夏夜剛向前走了一步,就腿一軟,左腳往右腳上絆,差點跪在地上,如果冷子巖一鬆手她就得摔跟斗。
冷子巖寵溺的看着夏夜,在她面前蹲
下:“我揹你,上來。”
夏夜看着冷子巖寬闊的肩膀,猶豫了一下,也知道自己現在渾身沒有半分力氣,乖乖的爬上冷子巖的後背。
冷子巖感覺夏夜趴到他背上,慢慢站起來,呵,他的小寶寶像羽毛一樣輕,他有多久沒這樣揹着她了,真的懷念這種感覺!
冷子巖揹着夏夜一步一步往前走,踩到雪上咯吱作響,夏夜嘴裡輕輕呵出熱氣落到他的頸間,感覺到她的頭慢慢把垂下來埋到他的肩上,像個玩累了的孩子安心的伏在父親的肩頭。
冷子岩心中一酸,都是自己把事情搞成今天這樣,如果不出現中間的這麼多波折,他和夏夜此刻應該坐在溫暖如春的家裡,看着電視,或者做點別的更有意義的事情……
但現在卻只能是咫尺天涯的這麼拉着距離,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再次修成正果,心中一酸!但隨即想到,不論如何,夏夜現在是趴在他的背上,心中又一喜,只願這條路在也走不到頭!
爲了避人耳目,夏夜在他們包的別墅前就從冷子巖身上溜下來了,冷子巖見她神情懨懨的,伸手摸了摸她額頭,說:“是不是有點發燒?”
夏夜搖頭,說:“沒事,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冷子巖點頭,“那快回去睡覺吧,今天的事情別再多想了。”
夏夜明明知道冷子巖指的是晚上遇見劫匪的事情,但她卻突然想起下午遇見冷子巖的一幕,臉一紅,緊張的點點頭,轉身就跑進了別墅裡。
冷子巖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什麼了,怎麼讓夏夜又臉紅又緊張的?
夏夜回到屋裡,洗了個澡,剛要睡下,聽見有人敲門,她以爲是何興蘭回來了,誰知道是別墅的服務員,對她禮貌的微笑着:“小姐,冷先生讓我給你送的熱飲還有感冒藥!”
夏夜有些意外的從服務員手裡將藥和熱飲接過來,喝下去,果然胃裡暖暖的,或許真是累了,她感到頭昏沉沉的,鑽進被子暖熏熏的就只想睡覺。剛覺得迷迷糊糊,朦朦朧朧中就聽得電話想起,把手伸出去,在摸了半天也沒有摸着,心裡恨道:“不知道是誰擾人清夢!”電話鈴聲又響了幾下,估計對方見沒有人接,便掛了線。她也樂的輕鬆,不用在黑暗中摸索,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氣晴朗,風也小了下來,衆人精神抖擻的在度假村裡撒歡的玩。夏夜到第二天早晨都沒看見何興蘭,估計是和男朋友快活去了。
她只感覺頭沉沉的,懶得動,留在房間裡看電視。
聽見敲門聲夏夜以爲是何興蘭來了,打開門竟然看見的是冷子巖,嚇的她探出頭在走廊四處張望一下,見沒人急忙把冷子巖一把拉進屋裡,迅速的關上房門,“你怎麼來了?”
冷子巖早晨在餐廳看見夏夜脣色蒼白,精神不佳,就知道昨晚讓服務檯送來的感冒藥她沒吃。因爲心裡一直惦記夏夜,就不顧一切的過來看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