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洗手間自然不像是凡客的高檔大氣上檔次,是用水泥砌成的一格一格,裡面雖然乾淨但異味是終年散不開的。
女人一臉嫌棄地捏着鼻子進來,臉上還沒有裝出笑,便見自己一路跟追過來的女孩眼眸烏黑閃爍着寒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沒由地,女人還沒有進廁所便感到一股壓人的寒氣凝在了空氣裡,她臉上一怔突然間覺得自己鰓魯莽了。
她不應該就這麼追上來,更不應該因爲對方是個學生而丟了原有的警惕。
“原本想放過你一馬,倒沒想到還敢追到學校裡來。”顧晨地笑盈盈地說着,漫不經心的口氣卻讓對方感到一陣顫粟,“安姐,死裡逃生不應該休息兩天再出來嗎?”
瞬間是毛骨悚然,這女同學……竟然認出自己是誰,還告訴她……原來她還想放自己一馬!
安姐立馬明白過來自己是碰到個不能碰的刺頭了,她微微後退一步,不動聲色笑道:“小姑娘是個角色啊,既然昨天你還放髮姐一碼,這樣吧,咱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好嗎?”
手是往黑色跨包伸了下,握住大哥大的一個按鈕後,繼續道:“不知道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呢?等姐姐躲過風聲後,再跟妹妹聚一聚可好?”
口氣愈發地親呢起來,轉眼就是姊妹相稱了。
顧晨挑挑長眉,嘴角的笑是泛着讓人心裡寒的冷,“安姐這是欺負我人小呢,套近乎就不必了。今天你敢跟到學校裡,明兒就敢對我下殺手了,不過,我也不怕,因爲你……”
根本不會再有機會對我下殺手!
在對方驀然睜大的眼睛裡,顧晨的身影在陰暗廁所裡如鬼魅一般掠動,就像是加快放影的電影幀數,眨眼就是到了安姐的面前。手裡唯一的利器就是一根圓珠筆,正好抵在安姐的脖子大動脈上。
“你說,我敢不敢殺了你呢?”一腳踩在安姐的腳彎裡,傾下身子湊進被她踹跪地安姐耳邊,淡淡的口吻就是黑暗裡索命修羅,聲色冰冷刺骨,讓人不寒而粟。
安姐再鎮定此刻也慌亂了,她完全沒有看清楚對方是怎麼出手,是怎麼把自己打跪在冰冷潮溼的水泥地面上。
脖子上抵着一個冷冷地東西,慌亂地她無法判斷到底是什麼厲器,但一點肯定,今日這小姑娘只要有心是隨時可以取自己性命的。
挎包裡的大哥大聽筒是微顫着,顧晨拿出來放到耳邊,輕暖的呼吸通過電波傳到說話的地狼耳裡。
地狼覺察電話一頭有異,驟地收了聲。
隔着電波是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平平穩穩都是穩定不慌亂。
一會,顧晨是輕薄地笑了起來,慵懶的聲線帶着漫不經意的戾氣傳到了地狼耳裡,“安姐在我手上,別以爲學生就好欺負了,記住,少再找我麻煩。否則,後悔的會是你們。”
地狼掛了電話,一絲殘戾地笑從嘴角邊滑過。有意思了,沒想到一個高中學生手段是讓混道二十來年的安姐都着了道,真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