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顏顏……”他依舊帶着深情,叫着我的名字。
只是這次,我很不給面子的被口中喝着的果汁給嗆着了。任誰,在跟着你的金主吃飯的時候,你的初戀情人在桌前深情的跟你們打招呼,都免不了震驚。而我,亦然……
讓我更震驚是的,他竟然認識寧亦辰,不,應該說是跟他很熟。或許他們在商場上認識,但,那樣,他對他的稱呼不會是這樣……
而這第三個人,應該就是他,葉子銘……
我覺得這次我的腦子轉的很快,卻寧願像平時一樣遲鈍……
果汁嗆着喉嚨,很難受,我不停地咳嗽,眼裡含着淚花。
葉子銘很自然地擡起手,想幫我拍背,我卻反射性地躲閃,反射性地看着坐在我對面的寧亦辰……他看着我們,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眼神裡,有着我不懂的複雜,而葉子銘,尷尬地收回了手,眼裡的受傷一閃而過。
“我去下洗手間……”
嗓子的不舒服,場景的尷尬,我選擇了暫時的迴避,我要讓自己理清思路。
我回來時,他們兩面對面,淡淡地聊着幾句,有些心不在焉……
我很自然地坐到了寧亦辰的旁邊,葉子銘的對面,沒有回到我原來的位置……
我看出葉子銘因爲我的行爲,臉上閃過失落。
“顏顏……我……”葉子銘似乎又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們……認識?……”我已經猜到,卻還是想證實一下。我的眼睛在他們之間來回,顯得好奇無比。
“恩……我跟亦辰是發小……之前他一直在國外,他回來之後不久,我就……出國了……”子銘說到這,頓了一下,看了看我臉色,發現沒什麼不正常,才繼續。
“也是我託亦辰幫忙照顧你的……”我的臉色變了。
“顏顏……”葉子銘有些擔憂。
“繼續說吧,我沒事。”
看着我堅定的眼神,葉子銘只得繼續,他知道,我有時候,真的很固執。
“不過,我猜想,那時你肯定很恨我……”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讓亦辰幫你的時候不要提到我……我……怕你會不接受……”確實是這樣。
“顏顏,我當初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葉子銘的聲音中飽含着痛苦,自責,深情。
“所以說……我會得到寧亦辰的‘幫助’,是因爲你的拜託?”我的心,很冷很冷……
這個時候,我應該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我應該問,所以你已經知道,當年的我,遭遇的是什麼了吧?
我應該問,所以你已經知道,這五年來,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了吧?
我應該問,所以你當年沒有放棄我們的感情?
我應該問的太多……但都不應該是這個……
只是,這個,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
“顏顏……”我蒼白的臉色嚇到了葉子銘。
“是不是?”我還是固執地要一個答案。
似乎,我的固執不曾改變,從不給自己留後路。
這一次,我看着的是寧亦辰。
“顏顏……”葉子銘爲我的反應感到不解,也爲我和寧亦辰之間的氣氛感到不安,似乎不斷地喚‘顏顏’這兩個字,才能壓下心裡的那份騷動。
我還是直直地看着寧亦辰,眼裡,有我自己不知道的悲傷和絕望。
他嘴角蠕動,卻沒有開口。
“是嗎?”我逼問着,因爲,我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讓我絕望的答案。
“對不起……”他只是說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的是什麼?
是這五年的包養?不,當年若不是你,也會有其他人。
是這五年來的隱瞞和欺騙?不,你沒有義務跟我說明。
是給我造成錯覺,讓我認爲你是有那麼一點喜歡我的嗎?可是,這只是我的錯覺,不是嗎……
是讓那個說從此不說愛情的我,喜歡上你嗎?那只是我的做作多情,與你無關……
可是,你爲什麼要道歉呢,爲什麼要讓我那麼絕望。
本來,我是不是應該爲高高在上的你也會道歉,而吃驚呢。
可是,現在的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我想哭,但卻哭不出來……
我終於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悲傷……
我亦想在你面前保持最後的尊嚴……
所以,我不會哭……
———————————————————————————————————————--------------
“顏顏……亦辰……你們……”葉子銘也看出了不對勁。
“我們下次再說吧,我會再約你,反正你現在也知道我的情況,不用擔心我跑了,不過,我原本就沒打算逃避。現在,我要先走了。”我說的很快,但語氣很平靜,故作的平靜。這樣的環境,我有些窒息,我想……逃離……
“顏顏……我送你吧……”葉子銘想要跟着我出去。
“不用……”說完,我已經走出了幾步。
葉子銘已經站起來了,看着我遠去,眼裡滿是擔憂。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着葉子銘,我在他眼裡有看到了希翼。
他以爲我會幹嗎呢?
還真是可笑啊!
呵呵……
“葉子銘……我……恨……你……”我說的很慢,一字一句,卻也是我的心聲。
我看到葉子銘渾身一震,眼神變得空洞,我有種報復的快感……
葉子銘,你也知道疼嗎?
我依舊踏着步伐,遠去……
是啊,怎麼可能不恨。
當初,他給了我愛情的希望,卻讓我在最幸福的時候,感到絕望。
他只告訴我,我們分手吧,卻不給我任何的理由和詢問的機會。
他讓我等他,卻和他的青梅竹馬一起出國。
在我怨恨了他五年之後,他跑回來跟我說,我依舊愛你。
我這五年的生活,因爲他,而變成了一個謊言。
我的痛苦,成了一個笑話;我的悲傷,成了自作自受。
而我,想重新拾起的愛情,他卻告訴我,只是他們友誼的產物……
葉子銘,這一刻,我是真的很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