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孩子之後,涼小意的生活堪稱前所未有的安逸。外有老公,內有兒女。她的月子足足做了三個月!也不知道蘇涼默是怎麼想的,愣是按着她,足足做滿三個月的月子,才讓她出月子。
女人做月子的日子裡,可以說是無聊的快要發瘋,涼小意也難逃這個命運。
好在,蘇涼默總是能夠抽出很多的時間陪在家中,陪在她身邊。涼小意欣慰的同時,卻不知,她老公之所以能夠有這麼多的時間呆在家中,是因爲原本該是她老公幹的事情,這個男人很不要臉的推給了兩個兒子,還有陸沉。
蘇寶貝的滿月酒辦的簡單,但溫馨。
三個月後,涼小意出月子的第一天,立刻叫來了大胖沈君華,兩個女人結結實實出門瘋癲了一回。涼小意一改之前作風,衣服、鞋子、化妝品,瘋狂的買買買!
那一天,蘇涼默的手機短信就沒有停過,信用卡刷卡的信息,一條接一條的來,陸沉在一旁看得眼皮亂跳:“這女人花起錢來,真恐怖!她們到底都買了什麼!半天就花掉了近千萬。”
“涼默,你趕快打電話讓她們少買一點。”
陸沉說着,就看到蘇涼默拿起了手機。陸沉摸摸心臟,自說自話道:“這就對了,這女人啊,就是不能夠寵,你越寵接越寵得她們得寸進尺……”話忽然戛然而止,陸沉張大了嘴巴……姓蘇的濃情蜜意地在手機上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短信上這麼寫的:老婆,儘管買,老公有的是錢。別給老公省錢,玩兒的開心。
我……去!
瞧瞧,這土財主暴發戶的口氣!
由此,陸沉看眼前的一切,都覺得不真實了,末了一聲淒厲的哀嚎,響徹蘇氏65層:“完蛋了!君華以後都會拿這件事來說我了!姓蘇的!你自己寵老婆寵的毫無原則,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要當着我們家君華的面啊!老子可沒你有錢!姓蘇的!我不管,你一定要給老子加薪!加薪!沒商量!不然我就告訴你老婆,你最近陪她坐月子的時間,是用你兒子上課的時間換來的!你用童工!”
某人俊美的面容上冷冷地蕩起一抹笑容:
“呵呵,吠個屁!我讓你保守秘密,你幹了什麼?和我兒子說些有的沒的,這事兒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我兒子纔多大,小學生你也下得去手,幸虧是我兒子,心理素質就是好。要是換做其他的小朋友,說不定心理早就崩潰了。姓陸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到我老婆那裡告我的小狀,我就給你表演一個手撕鬼子。”
“你你你……”太不要臉了!
陸沉仰天大呼,這老天爺怎麼就把姓蘇的玩意兒放到了人間!這不是明擺着禍害衆生嗎!
“你,你什麼你,趕快乾活兒,那個尚風集團的ceo就交給你了。”
“啊?”那個尚風集團的花癡女?陸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不去!那個女人跟沒見過男人似的,你愛叫誰去叫誰去,反正我不去。再說了,你叫我做事,還要叫我去應付那個花癡,那你做什麼?”
某人已經瀟灑的站起身,指尖勾起椅背上的外套,朝外走去,聽到陸沉的話,不吝嗇的給予回答:“我當然是去買菜。沒看見天快黑了嗎?慶祝我老婆出月子,妥妥的滿漢全席備着。”
“小意的味覺……”陸沉說着,倏然住嘴,此刻恨不得自打嘴巴,陸沉啊陸沉,你說你沒事哪壺不開提哪壺。預料外的,門關上的時候,姓蘇的聲音從門縫裡滑進:“味覺啊,生了孩子後,好像神奇的恢復了。謝天謝地。”
辦公室裡,陸沉收起了張牙舞爪,露出真誠的祝福:“是啊,謝天謝地。”
蘇涼默下了公司,風吹過利落的黑髮,就像吹走他和那個小女人之間的所有不幸。
再過三個月
張媛在蘇涼默被撞之後的那段時間裡,一開始戰戰兢兢,直到後來就算蘇涼默醒過來,和涼小意結婚,他們最小的孩子都六個月大了,蘇涼默也沒有任何對她和他們家動手的意思。
漸漸的,張媛從最初的戰戰兢兢中走了出來,再一次過着她奢靡的大小姐生活。
皇家海洋號,是一艘豪華級別遊艇。能夠進入的非富即貴。張媛千方百計從一個禿頂的男人那兒,使出了一些手段弄來了一張邀請帖,參與了這次海洋豪華遊。
奢靡的氛圍,處處體現了尊貴和奢侈,擦踵而過的,就是身價不小的。張媛沉迷這種奢靡的氣氛,這讓她更加的沉醉。
“小姐,您真美。一眼望來,您就是這殿堂中最嬌嫩豔美的花兒。”一個男人,渾身透着誘惑,悄然靠在了張媛耳邊,聲音極致的蠱惑:“倘若有幸,我能夠請這位美麗的小姐,去我所在的總統套房一續嗎?”
張媛訝然……她是知道的,這艘遊輪,今日上來的人非富即貴,沒有一定的財富和身份地位,那隻能在遊輪外望而卻步了。即便是她,以她爹地的身份,也不一定能夠被邀請上船,而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艘遊輪上,僅僅是因爲她用了其他手段才弄來了邀請帖。
而這個男人,在這艘遊輪上的住房竟然是隻此一件的總統套房……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位先生似乎有些眼生?”張媛旁敲側擊地問道,能夠住的上這艘遊輪的總統套房,這人的身份,必定不凡,他們張家雖然不算大戶,但是在這個圈子久了,自然也就接觸到。
那男人輕笑一聲,靠在張媛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的家族使得我的身份不是誰都能夠知道。這位小姐,看來並不信任我。如此,告辭。”
張媛看到那男人風度翩翩,氣質斐然,並且,說告辭,果然沒有絲毫停留,鬼使神差,亦或者說是貪心使然,她伸出手拉住那人的手臂:“我想這位先生誤會我了,我只是好奇您貴姓?”
“你可以叫我拉爾斐。”男人自信地一笑:“我的祖母擁有英國皇室血統。”
張媛微微訝異,果然看這個男人五官深刻,偏向西方人的長相。她眼睛瞬間發亮,“我叫張媛,拉爾斐,很高興遇見你。”
“榮幸之至。”那人紳士的在張媛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眼神極盡挑逗和蠱惑:“相信我,張小姐,我一定會讓張小姐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這一刻,張媛心花怒放,心中竊喜,眼前這個可是個金龜婿,也許比那個蘇涼默還要有錢有地位。
張媛跟隨着男人來到了總統套房,這下子,她心中的最後那一點點懷疑,都消失無蹤。能在這遊輪上入住總統套房,就已經說明了此人的身份和實力。
另一邊,陸沉在電話裡嗤笑蘇涼默:“老朋友,你太不厚道了。找人演戲也不用找個專門騙女人錢財的小白臉。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個拉爾斐,騙術了得,被他騙過的那些女人,不光丟失了錢財,還丟了自己的身心,最後哭着喊着甚至鬧自殺的也比比皆是。”
“噓,我老婆睡着呢。不跟你說了。”那一頭,男人在電話裡輕聲責備陸沉聲音太大聲,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蘇涼默看了眼手機,薄脣一撇,牽扯出一絲冷意……他怎麼會讓張媛好過?試圖策劃車禍殺人,妄想動他的老婆,就不要想他能夠高擡貴手。
“唔~”身旁的女人一聲嚶嚀,一旁的男人一改臉上的森冷,柔聲問道:“怎麼了?”
“冷。”女人半夢半醒說道。
男人立刻躺下去,長臂一攬,將懷中女人更加壓向自己:“睡吧,乖。”
半年後
張家曝出醜聞,張家大小姐張媛挪用自家公司公款,並且偷竊自家公司設計圖紙,張氏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又過了一個月,曝出張家大小姐在某富豪會所,跟一個比自己爹地年齡還大的老男人發生關係,並且這個老男人在圈子裡有目共識的,咳咳……有那種不爲人知的怪癖。
是夜,風吹在身上冷涼,張媛擡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一臉驚駭:“怎麼是你?”
男人嘴角掛着笑,笑意終究不達眼底,冷涼地落在張媛身上:“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張媛豁然睜大眼睛:“是你?”她突然尖利瘋狂的叫道:“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是你讓那個混蛋接近我!是你讓那個混蛋欺騙我!一切都是你對不對!蘇涼默!你太狠了!你太狠了!”
“噓,”男人蹲下身,食指輕輕擱置在脣瓣上,“別說話。很吵。”
張媛發狂的想要撲上去,可是她做不到,兩個保鏢死死摁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得動彈不得。
“是你!是你!姓蘇的,我殺了你全家嗎!”張媛怒吼着,憤怒讓她失去理智,紅着眼睛瞪着面前的人:“我欠你錢了嗎?你做的也太狠了!你毀了我!你還毀了我們一家!”
“毀了你們張氏的不是你自己嗎?”
看着面前男人輕蔑的笑容,張媛瘋狂的大吼:“要不是你讓那個混蛋接近我欺騙我,我怎麼會……怎麼會……”
“接着說啊,怎麼不說了?”蘇涼默輕嗤了一聲:“我幫你說,你怎麼會盜取自家公司的項目計劃,你怎麼會挪用公款,你怎麼會爲了生存,爲了錢去陪雷仁達這種能夠當你爸的變態上牀。對嗎?”
“啊!!!你住嘴!你還說!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把我搞到生不如死?”她吼道。
面前的男人突然臉上一片森然,陰沉沉地盯着她看:
“在你找人開車撞我妻子的那一刻,你就該想到你的下場。那一天若不是我替小意擋了這一撞,現在我妻子都不知道是什麼樣。你真的以爲你做的事情很隱秘?
我不動你只是因爲我要和我老婆結婚,我老婆要生孩子我要替我們的孩子積德,我老婆生了孩子我要陪她坐月子,我老婆月子出來要重新適應生活我必須陪着她走過這一段時間,否則聽醫生說產婦後期很容易有產後抑鬱症。”
張媛臉色煞白的看着那男人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睨着她,極致磁性的聲音緩緩說道:“而現在,我總算能夠騰出時間來,好好收拾你。”
“你……你……”突然之間,張媛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誰能夠想到,在外陰狠毒辣的蘇家涼默,卻是真正的好男人。這世界真是好笑,哈哈哈……”
張媛一邊發狂的大笑,眼睛裡卻不斷地流出眼淚,“這世界真是諷刺,看起來冷酷無情的男人卻是最有情的,而濃情蜜意深情款款的男人,卻是個感情騙子……哈哈哈哈哈……”
陸沉皺了下眉頭,張媛的反應讓他有些難以接受。而蘇涼默,連眼神都沒有變半分,淡漠地掃向瘋癲的張媛,“你不貪,怎麼會上當?”
張媛“唰啦”擡起頭,惡狠狠地瞪着蘇涼默:“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爲你的愚蠢付出了代價。”蘇涼默緩緩說道:“那個被你收買的司機,我已經找到了。殺人未遂,恭喜你,接下去的幾年,你都將在監獄裡度過。你就安心的住在裡面,我想,監獄裡的生活一定會讓你反省這世界上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人能惹什麼人見到了就要躲得遠遠的。”
說完,他揮揮手:“送進去吧。”他說的“送進去”是指“監獄”。
適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喂,老婆。……嗯對對,我和陸沉在外面應酬,嗯,好,我現在就回去。”
陸沉看着蘇涼默電話中小意溫柔的模樣,頓時起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姓蘇的,你能夠更噁心一點嗎!”
媽的,誰沒老婆啊!他也有好不好!只不過還沒結婚而已嘛,至於這麼處處噁心人嗎。
……
有一日,一家五口出遊。
蘇涼默開車去地下停車場停車,涼小意先下了車,帶着孩子在海底世界外的廣場上等着,蘇涼默停好了車,遠遠朝着廣場上走過來,俊美的外表和不凡的氣度,頓時引來周圍女人們火辣辣的視線,他的瘸腿在後期的復健中恢復的不錯,走路也不再一瘸一拐,只要不是劇烈的運動,都沒有多大的問題。
有個大波浪嫵媚的女人走上去搭訕:“你好,先生,我對你一見鍾情,可以交一個朋友嗎?”這是一個大膽奔放的女人,渾身充滿了女人味。
蘇涼默微微揚起一抹笑,再次迷倒一衆女人,更是讓那大膽搭訕的女人心如擂鼓的激動,想要使出渾身解數征服這個男人,蘇涼默禮貌而疏遠地笑道:“我並不想和你做朋友,我的老婆和孩子正在那邊等我,你擋到我的路了,麻煩你讓開。”
毫不客氣的不給美人留一絲情面的拒絕了,這一點讓不遠處看戲的涼之珩和涼之言兩兄弟不約而同地勾勾脣角,顯然對他們的爹地此舉十分滿意。
場中譁然,只見這出類拔萃,異常優秀的男人走向一個看起來並不出衆的女人。
“老婆,我來抱。”衆人就看到,這渾身透着貴氣優雅和幹練精明的男人,貼心的伸手抱住那個路人甲女人懷中的小baby,眉眼都柔和了。
之前前去大膽搭訕的嫵媚女人氣不過,踩着恨天高跑過來,攔住了涼小意,對蘇涼默說道:“她長相不如我,身材不如我,身高不如我,氣質不如我,看她的氣質她的家世背景也肯定不如我,這樣一個丟到人羣中就找不到的女人,怎麼值得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去喜歡?”
這個嫵媚的女人倒不是去找茬,她純粹是心裡不服氣,說出心中的想法。
今日的蘇涼默,脾氣出乎預料的好,竟然沒有因此暴走。只見他淺笑一聲,點點頭:“你的運氣很好,今天我的心情不差,否則,你說了我老婆這麼多的壞話,這位小姐,換做平時,你早就該爲你說的話後悔了。很不巧,你所說的路人甲,是我唯一能夠在人羣之中一眼看到的人。”
那位嫵媚的女人睜大了眼睛,她不是爲了找茬纔會說這番話,所以也並不因爲被拒絕而生氣,只是聽到這個男人的話後,心中更加的羨慕,因此滿臉豔羨地轉頭問向她眼中的路人甲:“這位太太,你的先生對你真是好。”她本意是想說,你承受得起這麼優秀的男人對你的好嗎?
但這太不禮貌。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眼中的路人甲溫和地看向她,說道:“我值得我的丈夫對我好。”
留下一衆愕然的觀衆,涼小意一家五口走進了海底世界。
那位嫵媚的女人滿臉的愕然……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如此坦蕩蕩又理所當然的說出“我值得我的丈夫對我好”這句話,這種自信,可不是哪個女人都有的。就拿她來說,她樣樣出衆,卻依然無法如此坦蕩自信地說出這番話來。
這一刻,這個嫵媚的女人立下誓言:要嫁就嫁能夠給她如此自信的男人,要做就做那個如此自信坦蕩認爲自己“值得”丈夫任何好的女人。
……
普羅旺斯,這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有一個男人正在朝着另一個男人怒吼:“爲什麼要隱瞞?”
“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你知道那場爆炸不尋常。我怎麼能夠讓別人發現你的蹤跡?”
“那是我的事!小意差點就因爲我死了!”
“賽維,你能不能夠不要再提她?她再好也是我boss的女人!”
“呵~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賽維一雙鷹隼的眼,鎖住擋在門口的那人臉上:“就算她已經成了他人婦,你也不會有機會!”
尖酸刻薄的話語,毫不留情地鞭笞得門前的那個東方面孔的男人一陣失神。這人就是雲瞳。
“滾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我的房間!”賽維冰冷的喝道。
雲瞳垂下眼睛,有一絲失落,輕聲說了句:“你先休息,我去買些水果回來。”
“最好不要回來。你以爲我想見到你這個死變態?”
聲音從門內傳來,傳進走到小院中央的雲瞳耳中,雲瞳身子微微一震,隨即加快腳步,離開這裡。腳步的匆忙,映射了內心的慌亂,他急於逃出這難堪的境地。
小鎮上的水果攤位上,吉利夫人很友善,她很喜歡這個東方面孔的年輕男子。她給雲瞳的便利袋中多塞了兩顆橙子:“拿回去吃吧,我的孩子。”吉利夫人總是慈祥地稱呼雲瞳爲“我的孩子”,這少有的溫情每每都讓雲瞳能夠真正的開心。
“謝謝……”忽然他戛然而止,轉身的時候,瞥到了一羣與小鎮不符的男人們飛快的閃過,而他們所去往的方向,赫然是他和賽維所居住的地方。
多年的直覺,這些人來者不善,他從這些人的身上嗅到了血腥氣。
來不及多說什麼,拎着水果袋,瘋狂地飛奔回去,他知道必須超小路才能夠在那羣人之前趕回去。
野薔薇佈滿了花牆,他身子如飛豹,穿梭在花牆和柵欄中間,他們的小院近在眼前,他奔進了院子,一把推開賽維的屋子:“賽維!快走!那些殺手來……”他的話再一次戛然而止,賽維站在屋子裡,而他的身旁圍着一羣黑衣金髮的壯漢,從他們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是賽維的手下。
雲瞳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他的手下啊,這下放心了。
而那些手下,在雲瞳闖進去的第一時間,兩排槍“咔擦擦”的對準了他。
屋子正中央,賽維正在換衣服,扣好最後一顆鈕釦,鷹隼的眸子犀利的落在雲瞳臉上,撇撇薄脣:“我說過,你不用再回來。”
“……”雲瞳面色微白。
賽維向他走去兩步,停下:“我不會帶上你離開。”
“我……知道。”他聲音啞然。
“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會親手要了你的命。”賽維輕笑一聲:“你讓我噁心。”
“我……知道。”他如鯁在喉。
“呵呵。”賽維輕嗤一聲,聲音赫然冷下去,一揮手,對他的手下說道:“我們走。”
賽維領着一衆手下走出了屋子,雲瞳跟出去。
“不要跟着我……”賽維厭惡地對雲瞳說道,一個趔趄,身前撲過來一道黑影,槍響,只在一瞬間!
賽維從來沒有想過,當這個他厭惡至極的人,在他面前倒下去的時候,他會有一種心臟被撕裂的痛楚。
他走上前,蹲下身,朝着那人伸出手掌,當手掌染上了鮮紅,賽維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喉嚨乾澀的痛,忽然擡起頭,發狂地喝道:“殺!一個不留!殺!給我殺!”
兩方人馬廝殺開,對方的人馬根本不是賽維手下人的對手,被殺的節節敗退。
那人替他擋了一槍,傷口在心臟。血,汩汩的流出,根本止不住。
那人心臟中槍,卻沒有立刻死掉。他朝着自己伸過來手,那隻手賽維記得曾給他剝橙子做一日三餐洗衣服做家務。
“我快死了,以後你就不用再看到我了,也不用再感到噁心了。我死了,那些讓你噁心的事情都沒了。這是秘密,隨着我進棺材裡。”那人虛弱的說道:“讓我再摸摸你的臉……算我臨死前求求你。”
賽維沒有動。
躺在地上的那人眼裡露出失落:“不可以嗎?”他輕聲地問道,不無遺憾。
他的手失落地緩緩往回收……賽維一把握住那人落下的手掌,下一刻,把那人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愛過我嗎?一點點……有過嗎?”那人的氣息越來越弱:“看在我快死的份上,你騙我一次好不好?”
又過了兩分鐘,四周的殺手已經被賽維的人全部解決了,那些人沒有打擾到賽維和地上的那人。
“我撐不到答案了……好睏……”聲音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人貼在他臉上的手,軟軟地耷拉下去。賽維紅着眼睛,豁然擡起頭,兇狠地朝着四周的屬下怒吼:“車子!快去把車子開過來!去醫院!快!”
他一把抱起那人,飛奔進車子裡:“開車!去醫院!最近的醫院!快:!”說着,他一把撕開那人的上衣,從車中的急救箱中取出工具,利落的取出子彈。
替那人止血的時候,才發現,那人胸口上赫然刺着他的名字,賽維一愣……他有多久沒有認真看過這人的身體了。
“少主,這位……先生已經去世了。”他的屬下提醒道。賽維猛然紅着眼兇狠地瞪過去:“你閉嘴!他沒死!他怎麼會死!”
“可是少主,這人心臟都不跳動了,少主節哀,讓這位先生入土爲安,不要再打擾亡靈……”
“閉嘴!我叫你閉嘴你沒聽到嗎!”賽維怒吼:“他不會死!”這人怎麼會死?這人這麼愛他怎麼會捨得死?不會死的!
“少主,您不會是對這位……額……先生動了真感情了吧?”
賽維一震,神情有些呆……許久,扭頭對他的屬下露出一抹苦澀的慘笑:“你說對了。”
還……來得及嗎?他緊緊環住懷中的人。
……
三個月後
“嗬!”蘇涼默從牀上坐了起來,滿頭的大汗。
“做惡夢了嗎?”涼小意問道:“做了什麼惡夢?”
蘇涼默臉上露出十分怪異的表情:“我夢到賽維了。”
涼小意沉默了,沒再問。
而蘇涼默表情更加的古怪。這夢太可怕了!
夢裡,他在洗澡,賽維突然進來,將他推到牆上,額……俗稱壁咚。賽維的手指落在他的肌膚上,嘴脣朝着他壓過來,然後……然後他就被噁心醒了!
這他孃的什麼怪夢!
什麼不好夢,怎麼會夢到這個死人!?……不行!得再去查一次!
蘇涼默翻身起牀,就給陸沉打去電話:“幫我查賽維。”
陸沉愕然:“他不是死了嗎?”
“你別管,你就去查。”夢是相反的,夢也不完全就無意義,本着寧錯過不放過的心態,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蘇涼默決定再查一查賽維。反正……雲門的資源在那裡,不用白不用。
三日後
果真讓他找到了有用的東西。
“賽維沒死。”陸沉說。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嘛。”
蘇涼默不在意的說道,人沒死,小意應該很開心。
陸沉沉默了。
這不大像陸沉的風格,蘇涼默擡起頭:“你有話就說。”藏着掖着可不是陸沉的作風。
“這話不對,好人也沒有長命……不過也對,雲瞳那小子也不算什麼好人。”陸沉露出一抹慘笑,蘇涼默瞬間就目光犀利的落在陸沉身上:“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小子傻,替賽維?衛恩?克魯茨擋了一槍,子彈射中心臟位置。”
“死了?”
“死沒死我不知道,不過賽維的城堡裡,囚禁了一個人。”
“囚禁?”蘇涼默顯然很感興趣。
“對,囚禁。”
能夠用上“囚禁”兩個字,足以叫人感到不同尋常。
“賽維?衛恩?克魯茨,那個自傲的男人,會囚禁一個人?還是囚禁在他私人的城堡裡?”蘇涼默撇脣笑得跟只狐狸:“若是他囚禁的人真的是雲瞳,那這事情就有趣了。”
“你想做什麼?”
“我很好奇,賽維那傢伙沒死,清醒過來第一件事不是來看望小意。反而是在自己的城堡中囚禁了一個人,那個人對他而言意味着什麼?”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陸沉勾脣淺笑,和蘇涼默心有靈犀,或者說……臭味相投。
“如果是雲瞳,他是我的人,當然是要接回來。”
“好主意。”陸沉說道:“現在就出發?”
“嗯哼。”老天保佑,那囚禁的人真的是雲瞳,這樣的話……呵呵,當初賽維?衛恩?克魯茨是怎麼給他的戀情添堵的,他就怎麼給賽維這傢伙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