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裡恩別墅的門前來了一輛車,十分低調的開進了大門。而似乎約定好了,張嫂早早就被吩咐了,如果有一輛賓利車來接小少爺們,不必阻攔。
張嫂是最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她是這個家的老人了,夫人和先生之間的事情,她多少都知道有些,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不大尋常。
早晨,在蘇涼默出門的時候,張嫂想要問一問蘇涼默,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平時禮貌溫和的先生,這一天,神情出奇的冷漠,從她的面前經過的時候,張嫂覺得有股涼風劃過,心裡一凸,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如果今天有一輛賓利車來家中,指名道姓要接大寶小寶,張嫂,你不必阻攔,去樓上叫少爺們下樓來。我已經讓人替大寶小寶請了假,今天他們就不必上學了。”
男人薄脣裡吐出這句話,轉身就走出了家門。
留下張嫂莫名其妙。
果真,上午十點鐘,一輛賓利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口,車裡下來的男人,張嫂覺得眼熟,等到人走進,張嫂恍然驚喜叫道:“是許先生啊。許久沒見許先生了,您是來找先生的嗎?”
許辰一一如往常的溫和,笑容陽光的與張嫂打招呼:“張嫂好。”
“先進屋坐吧,張嫂給你去準備水果,但是不巧,先生今天不在家。”張嫂熱情的將許辰一往家中請:“我這就給先生去一通電話,先生若是聽說許先生造訪,一定會激動壞了。”
許辰一溫柔的側臉逆着光,嘴角扯出一道弧度,張嫂眼神不大好使,只覺得許辰一的笑溫柔如水,就像他的人。就更加的殷勤起來:“先進屋。”
伸出去的手,被許辰一客氣的阻了一下:“不必了,張嫂,我今天來,之珩之言在家嗎?”
張嫂乍一聽許辰一的話,身子頓了一下,微微狐疑:“你就是先生早上提及的,那個要來接少爺們的人?”
許辰一笑容從容:“是,張嫂。我和涼默說好了,今天來接之珩和之言。他們人呢?”
張嫂心中莫名,但見來接涼之珩和涼之言的人是許辰一,心裡到底是放了一層心,“我這就是請少爺們下樓來。”
正說着,張嫂身後傳來一聲微冷的童音:“不必了,張嫂。我們下來了。”
說着,兩人手中各自拽着小小的兒童用行李箱。
張嫂見了涼之珩和涼之言手中各自提着的行李箱,一陣愕然:“拿着行李箱做什麼?”
兄弟二人什麼話都沒說,在張嫂面前停下,涼之珩放下手中行李箱,突然轉身抱住張嫂:“謝謝。”謝謝你這麼長時間的悉心照顧,謝謝你這麼長時間的疼愛。
就如同涼之珩這個人,話少情冷,他的擁抱,也只是短暫的數秒鐘,就分開了。
重新拎起行李箱,涼之珩站在一旁,等待着弟弟與張嫂的告別。
涼之言更像是一個孩子,他放下行李箱,抱住一臉莫名的張嫂,黑乎乎的腦袋在張嫂的懷中蹭了蹭,十分的懷念:“我們走了,樓上我屋子裡的小抽屜裡有膏藥,以後張嫂腰疼了記得拿出來貼。”
一句“我們走了”,涼之言拎起行李箱,跟在哥哥涼之珩身後,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這間飽含着他們喜怒哀樂的“家”。
張嫂一陣急躁……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她也是這麼大年紀的人,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大寶小寶,你們要去哪裡?”張嫂追了上去,涼之珩和涼之言已經上了賓利車。車窗隔絕了張嫂的聲音,涼之珩和涼之言不知道是沒有聽到張嫂的聲音,還是硬着心沒有扭頭去看車窗外張嫂焦急的面龐。
車窗外,張嫂不停的用手砸後車窗,但是不知爲何,車子裡的兩個小傢伙就是不肯多看一眼。
許辰一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張嫂見了連忙一把抓住許辰一的袖子,一臉焦急的問道:“你要把小少爺們帶到哪裡去?是去遊樂園嗎?什麼時候送小少爺回來?”
張嫂的眼中寫滿了焦急,隱隱預約,心中有股不大好的預感,到底是什麼,她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透。
許辰一面帶笑容,笑容柔和斯文,伸出修長手指,搭在張嫂抓着他袖子的手背上,想要把張嫂的手拉下,但是面前這個死老太婆就是不肯鬆手,許辰一狹長眸子眯了眯,心底浮現一絲浮躁:“張嫂,鬆手,我們要走了。”他儘可能耐住性子的勸說張嫂放手,但是……
這死老太婆非但不放手,還更加用力的拽進他的衣袖,不停的逼問他:“許先生,你讓小少爺們下車,他們今天要上課的,不能跟你走了。”
儘管早早的,蘇涼默已經吩咐過張嫂讓她不必阻攔,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張嫂心裡隱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先生吩咐她不必阻攔,但是張嫂此刻就是不願意讓許辰一帶走兩個少爺。
心中隱約有個聲音:不能讓面前這個許先生把人帶走,不能讓他帶走兩個小少爺,否則,否則……她就再也見不到小少爺們了!
這道聲音,不停的出現在張嫂的腦海中。
而張嫂沒有察覺,她的舉動已經徹底激怒了面前的許辰一。
許辰一眼中戾氣乍現,原本覆在張嫂手背上的手,用了十足的力道,去拽開張嫂的手,眉宇之間寫滿了不耐:“放手!我今天一定要把人帶走!”死老太婆!
“許先生,不行的,不行的,大寶小寶今天都要上學的。老李馬上就來了,馬上就要接大寶小寶上學去!他們不可以跟着你去遊樂園了。”張嫂不停的解釋,不停的去拽住許辰一的袖子,滿臉懇求的看向許辰一:“許先生,明天是週末,你明天再來接大寶小寶去遊樂園,今天就讓大寶小寶去上課吧。”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大寶小寶今天跟這個人走……這是張嫂心中堅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