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拿着手裡的那面鑼,輕輕敲了幾下,刺耳的聲音讓岑溪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比賽又要開始了。
“第二關是比兩位夫人的廚藝比拼,現在下面有聖女果,香蕉,和梨子,請兩位夫人在規定的時間內做出一道有代表意義的水果沙拉,現在開始,限時十分鐘!”說罷,主持人這次狠狠敲了下銅鑼,岑溪再次狠狠的捂住了耳朵。
葉來香狠狠的拿眼望了下岑溪,然後驕傲的走到中間,站到放有食材的桌子前面,開始擺弄那些水果,她把香蕉撥了皮,然後擺在盤子周圍,擺好一圈後,就直接拿刀把梨子切成長條,然後搭在香蕉的中間,再灑上小小的聖女果,這樣一道簡單的水果沙拉便完成了,用時三十秒,所有寨子的兄弟都驚的瞪大了眼睛,這夏夫人也太利害了,只用了三十秒就完成了。
男人的心粗,不懂得欣賞,只覺得葉來香那樣隨便把水果一擺,有個圖形就是好看的,但岑溪卻微笑了一下,不緊不慢的走到桌子前面,朝葉來香挑釁的看了一眼,然後拿起梨子,開始切了起來,葉來香根本就不把這個岑溪放在眼裡,自己只用了三十秒的時間就做好了一道菜,她再快還能多快,難不成用二十秒?
岑溪把所有的水果都切了之後,然後把盤子擺在自己面前,開始一塊香蕉,一塊梨子,一塊聖女果的擺,輕鬆的不臉上時不時露出一種滿意的笑容,手上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夏利坐在椅子上,擡眸看了一眼正看岑溪擺水果出神的凌雲風,輕蔑的笑道:“這次可不是承讓的事情了,這在大庭廣衆之下,大家都看着呢,我夫人只用了三十秒的時間就完成了這一輪的比賽。”
凌雲風像是沒有聽到夏利的話般,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岑溪水裡的動作,和水果盤裡的圖案,這個來自外界的漂亮的姑娘,腦子裡不知道裝的什麼,總是給人帶來意外的驚喜,對於她,凌雲風的期望很高。
終於,在大家的矚目下,岑溪把最後一塊聖女果擺到了盤子邊上,然後輕輕拍一下手,看了看主持人有些不耐煩的神色道:“我也完成了。”
鑼聲響起,主持人欣喜的宣佈:“兩位夫人的果盤都擺好了,夏夫人用時三十秒,凌夫人用時……呃一分二十秒,在時間上是夏夫人勝出。”
葉來香一臉得意的看着不慌不忙的岑溪,臉上掛滿了不屑的神情,但主持人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直想罵娘。
“但是,我們的比賽規則是綜合的,時間長短沒要求,只要求兩位夫人拼出有創意的果盤,現在我們就請兩位大當家的一起來給兩伴夫人評分。”主持人剛說完,後面就上來兩位山寨的兄弟,一人託着一個果盤,然後朝夏利和凌雲風走去。
岑溪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種得意的神情,別的事情她不在行,但是創意這件事情,她稱自己世界第三,就沒有人敢稱第一第二!
凌雲風一臉自信的看着岑溪,然後溫和的笑笑,轉過頭去對夏利說:“還是請夏大當家的先評價吧!”
夏利也當仁不讓,滿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夫人的創意水果盤,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夫人的水果盤圖案是咱們八寨溝的圖標,嗯,不錯,不錯!”然後又把目光落在岑溪拼的水果盤上,他從小就生活在八寨溝裡,大字不識幾個,只是手上功夫很強,打獵更不用提,才被選爲大當家的,此刻他皺着眉頭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明白:“凌夫人此圖案有些凌亂,呵呵,不是我幫親,在我看來,確實不如我夫人拼的果盤讓人一目瞭然。”
葉來香高傲的看了一眼岑溪,沒說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岑溪也不說話,只是微笑着看着夏利,反正後面還有羣衆投票,他看不懂也沒關係,岑溪就不相信了,在這麼大的一個溝子裡,竟然沒有一個有文化的人。
凌雲風聽到夏利這樣說,隨即說道:“哦?我看看。”說着,山寨的兄弟把盤子端到凌雲風的面前,凌雲風雖然年輕,但是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在寨子裡能算得上有文化的人,他能當上多寨溝的大當家,不僅僅是因爲世襲制,他承他父親的職位,更是因爲他在外面上過學,受過高等教育,見多識廣。
凌雲風只擡眼看了一下岑溪拼的果盤,整個人立刻如木偶般愣在那裡不動。
清新藍色的果盤上,一個大大的心形‘LOVE’綻放在凌雲風的面前,而且在心形的凹處,一個用水果拼成的中文‘風’字,更是讓凌雲風感動,這個果盤是個愛心果盤,連起來就是‘愛風’。
看到凌雲風臉上感動的表情,岑溪的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他能懂得自己的意思,說明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
“怎麼樣?凌兄是不是也沒有看出來此盤裡到底拼的是個什麼圖案?”夏利看凌雲風好長時間不擡頭,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以爲他也猜不出此盤裡的圖案,然後爽朗而開心的大笑起來:“那下面是不是該判我夫人贏了此局?”
凌雲風知道夏利沒有上過學,當上大當家的全憑一身的蠻力,所以他知道自己再說的有多華麗他也不會相信,於是假裝搖搖頭:“我看,還是讓羣衆評委看一下吧!”
說着,便一揮胳膊,示意端果盤的兄弟到羣衆評委裡去,夏利也沒有阻止,凌雲風看不出來什麼圖案,那下面的羣衆評委更看不出來了,那最後的勝利還是屬於自己夫人的。
岑溪疑惑的目光看向凌雲風,此刻凌雲風的目光也正好看着岑溪,臉上的柔情似水,眼睛裡的感動,讓岑溪立刻明白,他其實都看懂了,不說出來,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這不是英文字母‘LOVE’嗎?”羣衆評委裡有上過一段時間學的兄弟,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英文字母,他一臉興奮的說:“這盤果盤的寓意就是愛凌大當家的!”
什麼?夏利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麼可能?你認清楚了嗎?不會是亂講的吧?”
“就是,咱們可是公平競爭,耍手段可是要被棄權的。”葉來香扭動着粗壯的腰枝,一臉不屑的說。
凌雲風和岑溪對望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巴三,你不是學歷高麼?你去看看那是不是他們說的那個什麼‘拉無’!”夏利對着一對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小我喊道,那小夥輕輕點點頭,然後轉過頭去看岑溪拼的那果盤,只描了一眼,他便點點頭對夏利肯定的說:“大當家的,多寨溝的人說的沒錯!”
夏利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半秒後,他又精神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是‘拉無’也說明不了什麼,我夫人拼的是我們八寨溝的圖標,說起創意,她也算是最有創意的了吧!”
……………………
陸明龍叫救護車的時候,莊嚴正好趕在去陸明龍家的路上,他把車子停在離陸明家裡二十米開外的地方,突然看到救護車從陸明龍家裡開出來,他的右眼皮立刻跳了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裡油然而生,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陸淇又對婉心下手了。
就他想的這一會兒功夫,救護車已經呼嘯着離開了陸家,開往醫院裡。
莊嚴立刻鑽到車裡,然後打開引擎,猛一踩剎車,跟在那輛救護車後面。
一直跟到S市的D醫院,莊嚴在救護車停下之後,他也連忙下了車跑到兩名護士推着的小推車前,看到婉心血肉模糊的臉,他感覺觸目驚心,因爲流血過多,他從臉部一時沒有認請推車上躺的是誰,但是那一身熟悉的衣服讓莊嚴整個人心頭一緊,腳不自覺的往後踉蹌了幾步,推着醫車的醫生急促的喊着讓他讓開,病人要急救,莊嚴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時他才發現陸明龍一臉緊張的哪着推車跑。
莊嚴看到陸明龍氣的咬牙切齒,自從自己放開婉心她到了陸明龍家裡之後,沒有得過好,上次是陸淇放火燒她,這舊傷未好,再添新傷,想到這裡,莊嚴一時失去了理智,從小推車邊拉過陸明龍,不等陸龍明說話,一拳頭上去,陸明龍慘叫一聲,然後後退幾句,身子抵在了醫院門口的牆上,陸明龍摸了摸被莊嚴打痛的臉,在看清打他的人是莊嚴之後,竟然一臉的沉默。
“你不是說過你會好好照顧婉心的嗎?你就是這樣照顧的?每次都送醫院?”莊嚴腥紅着眼睛,他發誓這次如果婉心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肯定不會輕易饒了陸明龍。
“頭部受重傷的家屬,你們不要吵架了,傷者要急需手術,你們誰給籤個字?”剛推婉心進去的小護士拿着一份文件,看着莊嚴和陸明龍一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樣子着急的吼了兩人一句,這病人還急需做手術呢,他們到在這吵起架來了。
“我籤!”莊嚴立刻奔到小護士面前,搶過她手裡的手術協議就想籤,但被陸明龍一把搶了過來:“我現在是她男朋友,這字要我來籤!”
“哎,你倆別吵啊,你倆到底誰是傷者的家屬,不管是誰趕緊籤一個啊,患者還等着要做手術啊!!”小護士一臉着色的看着兩人你爭我搶的動作,語氣也嚴厲起來:“要是因爲你倆爭奪浪費時間而耽誤了傷者手術,後果你們自己負責!”
“你給我放手!”莊嚴一臉憤怒的瞪着陸明龍拽着文件夾的手,厲聲道:“以後婉心的事情都由我負責,你給我離她遠遠的!”說完使勁從陸明龍的手裡搶過手術協議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了字,趕緊給傷者辦住院手續去吧!”小護士說完,也沒再看兩人,拿着手術協議走進了醫院裡。
莊嚴一臉恨意的盯着陸明龍:“以後沒事的話,就離婉心遠一點兒,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她的身邊,回去好好管好你家的那個神經病女兒!”
陸明龍張了張嘴,但始終沒說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理虧,但是說不讓他見婉心,不讓他再出現在她的身邊,那怎麼可能!婉心爲了自己在陸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女兒陸淇的傷害,但她卻從不埋怨誰,而爲了和婉心在一起,自己都把女兒逼成了神經病,自己怎麼可能說放棄婉心就放棄婉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