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淵說完,低頭思慮了片刻,轉身走出了房子。
風諾蘭的臉上帶着一種失落的神色,但瞬息之後,那種失落就隱藏不見,繼而取代的,是一種陰毒的神色。
站起了身子,風諾蘭追上了司徒淵的步伐,雙手挽住了的司徒淵的手臂,帶着嗲聲的開口說道:“淵,我陪你一起去嘛!”
司徒淵的辦公室裡。
司徒淵和風諾蘭一起進來的時候,黎明就坐在辦公桌上。雙腿叉開,兩隻胳膊支撐在自己的膝蓋上,臉上帶着沉思的神色。
風諾蘭見到黎明的時候,神色微微的有些慌亂,皺了皺眉頭。
司徒淵瞧見黎明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帶上了淡淡的笑意,走近了黎明的身子,伸手在黎明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說道:“你沒事在我辦公室耍什麼帥?”
黎明擡起眸子望着司徒淵,淡淡的笑了笑,手掌在桌面上撐了一下,身子從桌面上跳下來,伸手在辦公室的桌面上揩了揩,手指豎起,在司徒淵的面前亮了亮。
“看到嗎?我給你打掃過了,你的辦公室,真是髒的可以。”黎明開口和司徒淵說話,眸子卻死死的盯着司徒淵身後的風諾蘭。
風諾蘭微微側首,不和黎明的目光對視。
“行了,我知道你的潔癖很嚴重,沒必要到我的面前來展現吧!”司徒淵半開玩笑的開口,伸手把黎明豎起來的手指摁倒下去,淡淡的說道:“爲了答謝你幫我收拾辦公室,晚上我請你吃飯。”
“淵,再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了。”黎明收回瞭望着風諾蘭的眸子,轉移到司徒淵的臉頰上,微微的擰着眉頭,猶豫了片刻繼續說道:“我不想你被女人騙,所以有些事情雖然說出來不見得比不說好,但我還是要說道。”
黎明的話說出來的時候,風諾蘭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脣。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黎明瞭,她清楚着記得這張臉。在醫院的時候,她看到過他,當時的他穿着長款的風衣,帶着鴨舌帽,出沒醫院的檔案室,似乎
是有意在調查着什麼。
風諾蘭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像是長蛇一樣逶迤在她的心頭。
“什麼意思?女人騙我?”司徒淵微微的頓了頓,眸子裡帶着錯愕的神色,緩緩的開口說道。
“是,女人。”黎明的身子側了側,繞過了司徒淵的身子,緩步踱到風諾蘭的面前。他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風諾蘭的臉頰。
風諾蘭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脣,似乎已經無法再躲避黎明帶着怒氣的眸子,風諾蘭揚起了頭,讓自己的眸子帶着冰冷,直視着他,似乎毫無畏懼。
“一個男人欺騙一個女人,有時依靠臉蛋,有時依靠腦子。”黎明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開口,言罷之後嘴角微微的帶上了一絲的笑意,緩緩的對風諾蘭開口說道:“風諾蘭,我說的對嗎?”
風諾蘭緊蹙着眉頭,嘴角浮現出一絲的冷笑,冷冷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黎明,你到底在說什麼?”似乎察覺到黎明的語調有異,司徒淵收起了自己嘴角的笑意,臉頰上帶上了嚴肅的調子。
黎明微微的抿了抿嘴脣,回身讓自己的眸子望着司徒淵,帶着些許輕蔑的開口,“你以爲這個女人真的懷孕了麼?她真的爲你流產?”
司徒淵眉頭緊皺着,眸子有些失焦,頓了許久,才稍微的恢復了焦點,眸子落在風諾蘭的臉頰上。後者表現出一臉的無辜,渾似要被殺掉的竇娥。
“我親眼看到過驗血報告,而且,我被警方帶走的時候,也是親眼看到跌倒在地上的風諾蘭,還有她流出來的血!”司徒淵緩緩的開口說,但語調已經變的低沉,眸子凝視着風諾蘭,已經帶上了些許的懷疑。
黎明輕蔑的哼了一聲,轉身快步的走到司徒淵的辦公桌前,拿起了之前自己放在那裡的一個文件袋,轉身,將文件袋拋給了司徒淵。
“這裡面的東西,或許你會有興趣看看?”是疑問的語調,但他知道,司徒淵一定會看。
“不要看!”風諾蘭聽着黎明的話,看着黎明拋出來的文件袋,
心裡略微的有些慌亂,急忙之間,竟然脫口而出喊道。
司徒淵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緩緩的擡起眸子,落在風諾蘭的臉頰上,緩慢的冷冷的開口說道:“爲什麼不要看?”
風諾蘭的胃裡一陣的抽搐。抿着嘴角,不再說話。
司徒淵繞開繞在鈕釦上的線,緩慢的打開了文件袋,抽出來的,是兩份驗血報告,兩份病歷。其中一份的驗血報告顯示的是風諾蘭根本沒有懷孕,而另一份,則恰恰相反。兩份病歷上寫着的,也是截然相反的。
“這裡其中一份是真的,另一份是僞造的。”黎明微微的揚了揚語調,頓了頓,才繼續說道,“至於哪一份是真的,哪一份是僞造的,你自己判斷。”
司徒淵緊皺着眉頭,心裡有些慌亂,拿着病歷的手掌微微的有些顫抖,他回眸,望着站在原地的風諾蘭。
“爲什麼?”司徒淵冷冷的開口。
“淵,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風諾蘭上前一步,雙手有些失措的在自己的胸前擺動着,“我只是,我只是太愛你了,真的,淵,我真的很愛你,我不能夠沒有你!”
司徒淵的臉色已經變的鐵青,他一步步的靠近着風諾蘭的身子。
風諾蘭望着司徒淵帶着怒火的眸子,不禁有點害怕,她一步步的後腿,一直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貼在了冰冷的牆面上,退無可退。
“告訴我。那一晚,我們到底有沒有發生關係。”司徒淵語調冰冷的開口,頓了頓,那語調忽然升高了分貝,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道,“告訴我!”
風諾蘭的身子不禁震了震,她緊皺着眉頭,嘴脣微微的有些顫抖。
“淵,你還糾結這些做什麼?你已經決定和我結婚了不是嗎?沒有孩子,沒有孩子,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反正我們結婚之後,很快就會有新的孩子的,不是嗎?”
風諾蘭的語調有些顫抖,幾乎是語無倫次的爲自己辯解着。
司徒淵冷笑了一聲。
是自嘲的笑容,嘲諷的是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