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有些混亂,到場的客人議論紛紛,雜亂的聲音傳到蘇楠楠的耳朵裡,讓蘇楠楠的腦袋微微的有些眩暈。
蘇媽媽的臉上帶着擔憂,眸子落在蘇楠楠的臉頰上。
這個時候的蘇楠楠,臉色是蒼白的,她的肩頭微微的聳動,似乎情緒有些不穩定。
“司徒淵!你別不承認!”風諾蘭的語調尖銳了起來,嘴角帶着殘忍的笑,雙手抱着自己的手臂,冷冷的開口說道:“那一天,你在酒吧買醉,喝的酩酊大醉,是我去酒吧把你帶回了我的房子。就是那一夜……司徒淵!你還記不記得!”
司徒淵緊緊的皺着眉頭。
那一夜,自己的確喝醉,也的確隱約記得,自己從風諾蘭的房子裡走出來,闖進了那漫天的雨水之中。可是,可是,自己究竟有沒有和這個女人發生關係,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見到司徒淵語塞,風諾蘭的嘴角的笑意更濃,帶着嘲諷的望着蘇楠楠。
“對不起,司徒淵先生,這位女士所說如果屬實,恕我不能夠爲你主持這場婚禮,這是不合法的。”神父轉身,語調生硬的對司徒淵開口說道。
如同被冷水從頭頂澆灌了下去,蘇楠楠的整個身子,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司徒淵轉身,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蘇楠楠的肩膀,眸子裡帶着幾分哀求的望着蘇楠楠,焦急的開口說道:“楠楠,我們不在這裡,我們去別處,去完成我們的婚禮!走!”
司徒淵抓着蘇楠楠的手臂,要往臺下走。
蘇楠楠大力的甩着自己的手臂,掙脫了司徒淵的束縛。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嘴角上帶着慘淡的笑意,緩緩的開口說道:“司徒淵,你還記得我問過你的那個問題嗎?”
司徒淵怔在原地,目光有些失焦。他的記憶迴盪到那一天,倒在自己懷裡的蘇楠楠,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問自己的那個問題。
“你沒有回答我。”蘇楠楠苦笑了一聲,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劃過臉頰,滴落在紅色的地毯上。
蘇楠楠轉身,提起了自己的裙襬,大
踏步的跑出了大殿。司徒淵呆在原地,身子止不住的退後了幾步,伸手扶住了桌子,纔沒有讓自己的身子跌倒。
韓柏哲站起了身子,他的目光冰冷的落在司徒淵的身上,頓了片刻,轉身,向着蘇楠楠跑掉的方向追了出去。
風諾蘭站在原地,臉頰上,帶着止不住的得意洋洋,似乎對結果十分的滿意。
…………
風很大。已經是初冬的季節。
寒風颳過蘇楠楠的臉頰,將臉頰上的淚珠吹落,讓粉嫩的臉頰,有些痛處。
漫無目的的奔跑,一直到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繼續跑下去的力氣。蘇楠楠的身子緩慢的停下來,她扶着路邊牆壁,緩緩的蹲下去。
雙腿抱着自己的膝蓋,讓淚水盡情的流下來。
可是片刻之後,小腹傳來的劇痛,讓蘇楠楠忍不住的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在下脣上留下了一排清楚的貝齒痕跡。
那種痛楚擴散開來,似乎要將蘇楠楠的整個身子揉碎。
蘇楠楠緩慢的坐在地上,手掌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小腹,片刻之後,臉色蒼白的她看到被血染紅了的白色婚紗的裙襬。
思維稍微的有些模糊,她似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楠楠!楠楠!”
是男人的聲音迴盪了起來,但似乎聽不清楚。蘇楠楠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睛,但睏乏的感覺頓時包裹了她的身子,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過去,似乎這樣,就能夠忘記這一場不愉快的婚禮。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蘇楠楠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韓柏哲有些難看的臉頰。
艱難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蘇楠楠衝着韓柏哲露出一個笑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還不錯,說道:“柏哲,我怎麼會到醫院裡來?”
“你在路邊昏倒……”韓柏哲開口,但他的話沒有說下,似乎是憤怒猛的就包裹了他的思維,他提起拳頭,重重的砸落在牀頭櫃上,發出了巨響。
“司徒淵這個混蛋!!”韓柏哲的臉色鐵青,額頭上的青
筋暴起。
“柏哲,你不用這麼生氣。反正,我們都還沒有交換戒指。”蘇楠楠儘量讓自己帶着笑容,儘管這笑容有些蒼白,緩緩的開口說道:“就把這一切當成一場鬧劇好了。”
韓柏哲緩緩的呼了一口氣,他在蘇楠楠的身邊坐下,好看的眸子落在蘇楠楠的臉頰上,略帶擔憂的說道,“你覺得怎麼樣?”
蘇楠楠緩緩的搖了搖頭,微微的揚了揚下巴,蒼白的臉頰上,帶上了一絲的俏皮,開口說道:“我是誰?這麼點小事情,會有什麼問題?”
韓柏哲點頭,但臉上依舊帶着擔憂。
“柏哲,我想請求你一件事情。”頓了片刻,蘇楠楠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可以不可以,回到你的公司去上班,再怎麼說,就算沒有男人,我也要養活我自己和我肚子裡的孩子嘛!”
韓柏哲微微怔了怔,他微微的咬了咬下脣,目光有些失焦,似乎是有些猶豫,他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楠楠,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聽到韓柏哲的話,蘇楠楠不由得怔住,她瞪大了眼睛,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裡溢出,她的拳頭緊緊的攥着白色的牀單,很久很久之後,她的嘴角帶上了一絲的笑意。
“很好,很好。”蘇楠楠顫聲開口說道:“這樣,這樣,我就徹底和那個男人沒有關係了。”
韓柏哲望着蘇楠楠的模樣,一整顆心被緊緊的揪在一起,痛的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抿了抿嘴脣,忽然伸手抓住了蘇楠楠的手腕,開口說道:“蘇楠楠,讓我來照顧你吧。”
蘇楠楠把自己的手緩緩的從韓柏哲的手掌裡抽了回來,她微微的側臉,讓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在枕頭上,她抿了抿嘴脣,緩緩的說道:“柏哲,請你不要這樣。我只想,只想一個人。”
韓柏哲的臉上帶上了失落的神色,他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站起了身子,淡淡的說道:“我去給你那些東西吃。醫生說,等你醒了,就能夠吃點東西了。”
韓柏哲走出了病房,身子靠在醫院的牆壁上,眸子裡帶着幾分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