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沒有吱聲,現在她也沒有力氣說話,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
“回房間睡覺去!”他冷冷的撇開視線,“砰”的一下子關上門。
剛毅的身體繃直了靠在門上,他發覺,不論用什麼方法,好像都不行一般。
一消下去立馬又起來,繼續這麼硬逼着下去,他恐怕不死也殘了。
腳狠狠的踢在了門上,高檔鬆杉木門立即被他硬生生的踢出了一道口子。
“唔……”門外顧言的低吟聲立即轉入了他的耳朵。
還沒走?
冷皓然煩躁的把手放在門把手上,也不知到底要不要開門。
顧言原本扶着門已經歪歪斜斜的快要站起,門被打開後支撐的地方消失,她就這麼跌入了他硬朗的胸膛裡。
一股馨香立即撲鼻而來,冷皓然僵硬着身子站在門口做她的支撐。
“你在幹什麼!滾回房間去!”他低聲吼着,強壓住內心川流不息的渴望,一張冷冰冰的臉看上去漲得通紅。
“我……難受……”她虛軟無力的趴在他懷中,拼勁全力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顫抖着。
她很難受,卻茫然無措。
冷皓然顫巍巍的伸手捧着她埋在自己胸膛裡的臉蛋,眼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片迷茫,這才發現,他們他們都吃了蛋糕,所以是一起中招?
冷皓然眼眸赫然間比窗外的星宿還要明亮,或許,他該慶幸?
老天果然對他還是眷顧的,這次可是她主動撲上來的。
冷皓然結實的手臂將她嬌弱虛無的身體抱起,一邊將她扔牀上,一邊剝掉了她身上寬鬆的睡衣……
夜,永遠的迷惑着人心。
……
高聳的酒店內,一抹修長的身影站在陽臺上,一手端着高腳杯,雙眸注視着天邊一顆顆繁星,眼神明亮。
富有味道的大叔臉上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一隻手摩擦着下
巴上一撮細細的鬍渣,修長的手指緊捏着手中透明的杯子。
他已經把先前風塵僕僕的衣衫換下,此時披上了一件深灰色大浴袍,整個人散發着清新高雅的氣息。
他俯瞰着燈火盎然的城市,眼底閃過一絲不屑,“敢偷我的東西!”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昨天那個年輕有爲的後輩,那囂張狂妄的眼神,簡直可惡!
而且還在沒有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明目張膽的偷走了他的東西,簡直就是強盜行爲!
裡間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放下酒杯,轉身回到房間裡,拿起茶几上的手機,號碼是國際長途,從哥倫比亞打過來的。
“說。”他威嚴的接起電話。
“嚴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珠寶展覽會開幕式還定時召開嗎?”對方的聲音聽上去稍顯急促,但語氣很中規中矩,是個很年輕的女聲。
兩人皆是中國人,因此談話時並未用他國語言。
他淡淡的挑眉,“有什麼理由延遲?”
對方語氣遲疑着道,“這……‘深海之心’不是還沒找回……”
“我有說過把‘深海之心’拿出來展覽?”他那一雙閃着光彩的眼眸當中升起一股慍怒,卻並不朝着對方發作。
對方輕咳了一聲,“沒……我只是以爲……”
“行了,這次我是一個人來中國,以免暴露行蹤,你最好少給我打電話,我辦完事自然會回去。”他突兀的打斷了對方的話。
“你也知道你暴露了行蹤會對展覽會產生多大的影響,那些人可就等着你離開的時候見縫插針呢!”對方提醒道。
這邊安靜了幾秒鐘,沒過一會聽到他道,“所以叫你不要給我打電話!”
“可是這次是你第一次開展這麼大型的展示會,你默默的打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纔有今天的成就!”爲了一顆鑽石,竟然扔下這麼重要的事情跑那麼遠。
“……”兩邊的
氣氛忽然壓抑着。
秘書緊接着道,“雖然你一直不曾表露,但我知道你很早就想辦一場屬於自己的珠寶展示會,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我作爲你的秘書,怎麼能看着你把這邊重要的事情擱着……”
她雖知道那顆鑽石對那人的重要性,可展覽會是同樣是他的夢想。
鑽石以後有的是機會去找,等到他功成名就了,區區一顆鑽石怎麼可能找不回來!
他緊捏着手機,語氣譏諷的說到,“你還知道你只是我的一個秘書?”
“……”對方啞然,“嚴哥,你別生氣了,我不催你,那……最後一個問題,展覽會之前你能不能趕回……”
“東家到底是我還是你?我回不回去要你來管?一天到晚就知道羅羅嗦嗦!”他毫不掩飾的不耐煩着。
秘書沉默了片刻,她盡職盡責還錯了?
雖說她理解這人本就是個怪人,但還是忍不住朝着電話吼道,“大叔,你一個快四十的人了,脾氣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
說完,率先掛斷了電話。
嚴大叔聽到嘟嘟聲,瞪着眼看了一眼屏幕已經返回到主屏的手機,然後隨意的將手機呈拋物線扔到了沙發上。
一個人又一次來到了陽臺上,夜風吹在他歷經滄桑的臉上,那張臉看上去竟有一種別樣的情懷。
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面前的圍欄,頻率逐漸加快,由此可看出他心裡的煩躁與不安。
他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長吁一口氣,深諳的雙眸空洞的望着漫無邊際的天空,眼中劃過一絲落寞。
一顆星星距離地球十光年,他隔着這遙遠的距離與它相對望着。
命運的齒輪碾過曾經那些破碎的時光,他拾起一些片段,不想,僅一小段片段,卻也足以劃傷他的臉。
“菁,我始終堅信着,‘深海之心’只會祝福我們倆,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絕不會改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