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棄妃夫滿堂 女皇鳳青瀾(二)誰能掌控自己的棋局? 4000字 書旗
冷情棄妃夫滿堂,女皇鳳青瀾(二)誰能掌控自己的棋局?【4000字】
卿品居成回字形的三層小樓,中央大廳,大多是一些普通商賈官差尋歡作樂的地方,二樓就是一些有頭有臉有威望的人,才能進去的包廂。愛殩齇玕三樓便是一些留宿的房間。
此刻,無論是三樓、二樓走廊上,還是大廳中,反正所有人都紛紛停止了手中動作,望向門口那一處,那一個突然降臨的人——落影,一身琉璃長袍,美豔的妝容,清冷的目光,就如逆光下凡的神祗,令人炫目。
時間和畫面彷彿定格在這一刻,就連老鴇都忘了上前。直到二樓廂房走出後楚,一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落影,落影也剛巧看到了他,兩人遠遠相望,良久良久,後楚從沒見過這般美豔的落影,一時看得癡了,卻忽略了落影那一抹刺骨的笑容。
“怎麼樣了?人來了沒有?”隨後出來的是鳳子翔,一拍後楚的肩膀問道。
看到後楚傻愣愣的看着門口,隨着他的目光望去,猶如電擊,就算鳳子翔是個女人,也一瞬間心跳漏了一拍,她從未見過這般美麗的人棼。
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那種衝動洶涌澎湃!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措,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尷尬的大笑一聲,“貴賓到了,老鴇,還不快去給本太女將貴賓請上樓來!”
這一聲吼,威力十足,無論之前報有什麼想法的人,聽到太女這一聲便都歸於沉寂!
他們怎麼會不明白,這樣的人物,那是太女都敬重三分的人,不是誰都能宵想和得罪的,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喝他們的花酒就好飲。
老鴇立刻驚醒過來,腰肢扭挪的走上前去,笑臉相迎,“喲···原來是您來啦,奴家還道是何人這般美若天仙,氣度非凡哪!”
“哦,老鴇認得我?”落影勾了勾脣角,笑了笑,隨着老鴇的指引,跟着她走上前去,聽着她似乎話中有話,挑了挑眉問道。
“認得,自然是認得的!”老鴇香襟掩面,巧笑嫣兮,“您不就是鼎鼎大名的天曜國琦櫻,現在的侯爺,也是前不久抓了食人魔的人,整個儲鳳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恐怕沒有人不知道!”
“都說老鴇閱人無數,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晶晶,看來不錯。”落影從別人口中聽到關乎自己的事,很是不以爲然,卻感嘆了一句,原來煙花之地的老鴇都有一雙識人眼!
而且,落影從未見過如此年輕貌美的女子,竟然會在這女尊國做了小倌館的老鴇,小倌館的老鴇按理說不應該都是男子麼?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
“那倒不是···奴家自是早就認得您了!”老鴇突然回頭看着落影別有深意的笑了笑,馬上又轉過了頭。
落影心裡咯噔一下,剛想張口問,‘你什麼意思!’時,確實已經到了二樓廂房門口。
不等老鴇引進去,鳳子翔便熱情地迎了出來,一攬落影的腰身,便落影進了廂房。
落影感覺一絲異樣,皺了皺眉,卻也不好揮開鳳子翔的手。平時不都是勾肩搭背的,怎麼突然有種被佔了便宜的感覺!
鳳子翔從不知道一個女子的腰身竟可以如此纖細如此柔軟,五官可以如此精緻,鼻尖嗅着落影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清香,腦子突然有些不清楚了!
廂房裡除了鳳子翔、後楚還有很多朝中大臣,大多五大三粗,每一位身邊都陪伴着一兩個濃妝豔抹的小倌,腰肢細長,五官精細,十指芊芊。
這裡的大臣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當着太女的面自是要給落影一些面子,落影看的出來,其實她們的心裡,還是鄙夷的,不只是自己,就連後楚,她們褚鳳的侯爺也是如此。
也許在她們眼中,男子就該在家裡相妻教子,不該出來拋頭露面,還來與她們在朝中分一杯羹,而且還深得太女重視,心裡既嫉妒又鄙棄。
她們看向落影的眼神是嘲諷的,從那酒席間的一些暗語裡,落影聽出了,她們是在笑話她戴了一頂大綠帽子,自己的男人被別人睡了,還被矇在鼓裡。
那人明顯是喝的有點兒高了,口沒遮攔,完全看不見鳳子翔也漸漸冷起來的笑臉。
後楚坐在落影身邊,爲她倒酒,小臉煞白,薄脣輕咬,脊背僵直,時不時的用餘光偷偷觀察落影的神色,落影卻依舊是一臉清寒,不言不語,每當酒杯斟滿,拿起來仰頭就喝個乾淨,放下酒杯,再等第二杯。
後楚看不透落影的心思,覺得她似乎永遠都是個迷,每當他覺得離她近一步的時候,其實是離她更遠了一步。
他心裡有些彷徨,他做了一二十年類似女人的男子,早就忘了該如何像平常男兒那般溫柔貼心,學了這麼多年的如何協助當權者更好地掌握朝政,竟忘了自己終究也會有出嫁的那天,他忘了去請教那些長輩,學習要如何才能討得妻主歡心。
如果他早些學習,現在也不會這般嘴拙。之前在來儲鳳的路上更不該跟她吵架,不該賭氣一連十幾天兩個人竟然沒說超過十句話!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跟她談談,她卻被鬼面纏身,一睡就是一兩個月,現在好不容易醒來,對他竟然還是這般冷淡!
落影不知道的是,後楚是被鳳子翔所迫才撒謊騙出了落影。而後楚不知道,落影這般前來都是爲了應後楚之邀。兩個人心裡明明都有對方。
“聽說郡主在你們那男尊國,就如我們國家那些深閨的男兒一般,只懂得些琴棋畫,偶爾刺刺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只怕不是很懂朝中大事吧!?”那個喝醉了的大臣,看着落影面帶微笑着問道。聲音平和,真的真的是聽不出一絲嘲諷之意,只是他說的話,沒有一個字不是嘲諷落影無能!
他兩邊的一些個大臣看似低頭喝就,或者跟身邊的小倌嬉鬧,都似無心,實則有意,豎着耳朵聽着。鳳子翔之在一旁,喝着酒不做聲。
後楚總覺得那話連同自己和落影一起羞辱了!落影看似柔弱,卻偏生得一身反骨。落影將最後一滴酒倒入口中,酒盅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整個餐桌都跟着顫了三顫。一些歪七扭八斜靠在餐桌上的人都跟着顫了三顫,酒勁兒立馬醒了一分。
落影冷冷一笑,陪着今日妝容卻覺得另有一番韻味,寒聲道,“首先,我已經不是天曜國郡主了,其次我也不止懂得些琴棋畫,我還懂如何夷平一座山一座城,乃至一個國家!身爲朝中重臣連他國這點消息連不清楚,想必你也一定不知道天曜國的王是誰絆倒的!既然他國的不清楚,那自己國家的應該十分清楚了吧,一個月前的食人魔,怕不是你們儲鳳國的人抓到的吧,是誰難道你也不清楚了!?”
隨着落影每一句話,衆人就酒醒一分,心裡也膽寒一分,似乎爲了應景,在落影最後一聲質問,餐桌應聲而裂,杯盤酒盞,美味佳餚,‘嘩啦啦’震天響的碎了一地,隨着他們一起倒下去的還有那些個一開始就看落影不順眼的人。
而就在餐桌坍塌的一瞬間,落影早就有所準備一把拽起後楚,一個後跳,就退出了三步之遙。鳳子翔也安全的退了開去,同時還拯救了一壺好酒。
那些官員狼狽不堪的爬起身,正準備發怒,落影卻先一步打開門,一揮衣袖大聲喊道,“老鴇,你們這是什麼桌子,怎麼這麼禁不起拍,還不快些找人換新的來!”
很快的,老鴇帶人打掃了個乾淨,重新換上了美酒佳餚。臨走時還對着落影拋了個媚眼,讓人骨頭都電酥了。
衆人重新坐上酒桌,對落影的譴責聲不斷,鳳子翔爽朗一笑建議言和“來大家共同舉杯,看在本太女的面子上就不要再計較了,都是誤會!來,乾杯!”
酒宴進行到下半部,該說不該說的明裡暗裡的衆人也都說的差不多了,這些人都是奉太女之命前來作陪做說客的!卻因着落影那不冷不熱的態度,變得索然無味,難以繼續下去。
“後楚,記得你的琴藝不錯,連這卿品居的四大花魁都比不得你,你去給大家彈奏一曲,助助興!”鳳子翔並未多想。
後楚卻聽得不是滋味兒,自己的妻主坐在這裡,他爲何要向小倌一樣去彈琴獻唱,而且他爲何非要與那四大花魁作比!
那些個官員們一聽,開心得不得了,後楚本就天香,琴藝也是名滿儲鳳的,去還是調笑道,“那技術是不是比得過我身邊的寶貝,那還要實際展現了才知道啊,啊?哈哈哈···”
其中一位官員,身邊正做着四大花魁中的一人,她使勁兒的捏了把花魁的美臀笑道,這話聽着一下子邪惡了,技術?啥技術?那花魁剛好是這樓裡琴藝最好的一人,也很配合的一聲嬌滴滴的笑,眼神充滿挑釁的看着後楚。
後楚臉都綠了,卻聽落影輕聲道,“琴藝高超那是優點,不怕拿出來比,只有那些個技不如人的纔會怕!再說,琴藝高超與否並無重要,在乎的是琴音,能否打動人心。”
這是落影進來了這卿品居對他說的句話,不知怎的後楚就一陣心酸,不管落影作何想才說了這番話,後楚都覺得,有着一定是在維護他,是了。
誰知道,落影緊接着站起身,已有些微醺,慢慢的走到上首琴邊,一掀袍擺,坐了下去。衆人不明所以,落影卻是二話不說,十指芊芊落於琴絃之上,‘叮···’
指尖微勾,一陣清靈的音符便隨之流出。
那是衆人從未聽過的音調,開始帶着淡淡的憂傷,隨後節奏卻越來越快!
落影有些酒醉,想起前世極愛聽王菲的那首《棋子》,一遍又一遍,自己被關在那個灰暗的房間裡,沒有自由,任人魚肉。
落影總是一個人聽的落淚,這首歌其旋律其歌詞都是絕美的,帶着人生的蒼涼和無奈,就像她糟糕的人生一般。
人生就如一盤棋,而有的人做了下棋之人,有的人卻成了棋子,棋子在棋盤上縱橫廝殺,而戰局變幻莫測,瞬息萬變。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一顆棋子,在命運面前,誰能真正把握自己?
後楚與鳳子翔還有自己,三人何嘗不是如此,她最怕的不是鳳子翔將後楚作爲棋子,掌控他的一切。
她最怕的是···就連後楚都不自覺的成爲了鳳子翔的棋子,不能掌控自己!
今日邀約之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棋子》:
想走出你控制的,卻走近你安排的戰局,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也沒有後路可以退,
想逃離你佈下的陷阱,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境,
我沒有決定輸贏的勇氣,也沒有逃脫的幸運;
我像是一顆棋,進退任由你決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將領,卻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顆棋子,來去全不由自己,
舉手無悔你從不曾猶豫,我卻受控在你手裡
高音鏗鏘有力,低音自然柔美,那空靈通透的聲音融入絕美的琴音當中,猶如柔潤透明的美玉、清澈見底的溪流,又如澄淨深遂的天空,穿透感極強。
這種通透的感覺加上這般的詞曲,讓在場所有人都能心靜如水,更加細心地聆聽落影的歌聲,有種醍醐貫頂的快感,又如盛夏咀嚼冰片般地愜意。
有心人卻不知聽到這些,就比如後楚,就比如鳳子翔,還有門外站了多時的老鴇。鳳子翔眸色暗了又暗,老鴇卻是脣邊帶笑,那笑既淒涼又感激!
後楚不會聽不出,那歌詞之意,此情此景,就像落影看透了他的心,唱出了他的心聲,太多而無奈,太多的辛酸。後楚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伸手一摸,原來,他早就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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