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要打仗了。”
酒肆遙遠不真切的聲音,鳳小三微微睜開眼睛滿目複雜,宇文成都這番難道也要出去?是去幫助宇文成龍還是另外的戰場?
“老闆,宇文將軍就在外面,你要不要出來見見?”酒肆不是很確定鳳小三能不能出來,奈何宇文成都每次來了都喜歡呆呆坐在窗前,不言不語卻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鳳小三揚起眼簾看着酒肆,我爲什麼要出去見宇文成都?難不成沒有人陪着他還吃不下飯。
酒肆一見鳳小三這種眼神,頓時訕訕下意識告退。
老闆什麼都好,奈何神龍見尾不見首,沒有人真正見到老闆是什麼模樣,有時候聽着聲音也時而清晰時而不清楚,難怪讓若水居越來越神秘。
宇文成都等了半天不見鳳小三屋內有動靜,心知鳳小三不一定在屋內,頓了頓揚起一絲苦笑,舉起酒杯遙遙對着鳳小三房間做了個敬酒的姿勢,嘆了口氣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宇文成都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過身看着鳳小三房間。悄無聲息沒有動靜,她到底是不願意出面相見麼?宇文成都心下失望,再次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想見不能相見,心思不俱如願,鳳小三依靠在窗口笑靨如花,淚水一點點落下。
宇文成都,你現在是出於什麼心思纔開始想念?
“宇文成都,你我雖然是君臣,其實我將你看做兄弟。如今出去一定記得要活着回來。”楊廣一改平時笑容滿滿,很嚴肅看着宇文成都,“就算無法抵禦外敵,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回來。”
宇文成都誠惶誠恐,立刻抱拳對着楊廣,“定然竭盡全力!”
“不必如此。”楊廣這話不似說笑,情真意切拉住宇文成都,這個人一定不可以丟失。嘴角揚起笑的陽光燦爛,柔和的表情叫宇文成都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呆呆看着楊廣,險些淚水落下。
“成都此去定然全勝而歸。”宇文成都信誓旦旦。
鐵騎噠噠,宇文成都輕輕拉着繮繩,面無表情冷眼旁觀,手持鳳翅鎦金鏜,威風凜凜不可輕視。遠遠看着若水居,宇文成都拉着繮繩的手猛地一緊,馬兒受驚停下。將軍眯起眼睛微微歪頭,眼神複雜看着若水居,此去不知何時才能迴歸,要不要現在進去看看。將士們跟在宇文成都身後,看着忽然停下的宇文成都紛紛莫名其妙。
相互交換個眼神,猜測宇文成都是什麼意思。
還是不要去打擾若水居的老闆了,宇文成都深深嘆了口氣重新握住繮繩,聲音飄渺沙啞,“走吧。”神情落寞連背影都感覺孤單,將士們疑惑對視,感覺今天的宇文成都有些不太對勁。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卻無人能夠說的出。
“宇文將軍!”酒肆氣喘吁吁懷內抱着東西,快步跑着追上宇文成都。宇文成都聽到叫聲拉住繮繩停下,居高臨下看着酒肆,眯起眼睛帶着危險的氣息,這個人宇文成都不認識,所以下意識心底防備。酒肆喘着
粗氣將布袋高高舉起遞到宇文成都面前,“將軍,這個是我家老闆教我送來的。老闆說,將軍爲國爲民,送些酒來,將軍受之無愧!”
原來是送來的酒,宇文成都面無表情眼底的驚訝盡顯無餘,是那個女子送來的麼?
專程派人送酒過來,宇文成都嘴角不自覺揚起,俯身接過酒肆手底布袋,聲音溫和,“回去代我謝過你家老闆。”
“那是自然。”酒肆擦着汗笑,轉身匆匆順着來路跑步。
好酒需要遇到自己的知己,纔可以發揮它最初的意義。
若是被不懂的自己滋味的人喝了,那麼這個酒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宇文成都仰起頭哈哈大笑,豪邁舉起鳳翅鎦金鏜,“出發!”
原來是因爲那個人的酒水,將士們瞭然點頭,心知肚明相互看着。宇文成都除了當初對楊玉兒有這般心思,倒也沒見過宇文成都仰頭大笑,這次算是心情放鬆可以大勝而歸了。
搖曳着頭髮,美目流轉懶懶看着窗外,鳳小三聲音魅惑絲絲沙啞,“酒可是送出去了?”
酒肆站在門前畢恭畢敬,“已經送到宇文成都手裡。”
原來是親眼看着宇文成都拿着,鳳小三把玩髮梢微笑,“去忙吧。”酒肆答着是一邊離開,分明不想見到宇文成都卻又在最後一刻給宇文成都送酒,老闆這到底是要鬧哪一齣。
酒肆心底疑惑卻不敢問,急急跑下樓做自己該做的事。
本就是低度酒喝了可以禦寒,又不至於影響行軍,鳳小三心思簡單,希望宇文成都可以一路平安。
“我已經去瓦崗寨通知過表哥了。”羅成倒掛在屋頂,俊美的面容無比放大在鳳小三眼前,將鳳小三生生嚇了一跳,下意識擡起胳膊向羅成甩去。羅成微微一笑反手握住鳳小三手腕,“看清楚再動手可好?”鳳小三皺起眉無辜看着羅成,嘴角揚起一絲邪魅。
“小白臉子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悄無聲息要我如何知道你來?”
“我不相信大乞丐的弟子會如此無用。”羅成毫不客氣反駁回去,鳳小三方纔若不是心底有事,肯定不會抵禦能力如此低。不屑撇撇嘴,羅成帶回消息,“外域進犯你可知道?秦大哥讓我回來和你說,一起出發幫助宇文成都抵禦外域之敵。”
挑起眉沉思,鳳小三若是沒有記錯,秦瓊如今被宇文成龍討伐已經被包圍,瓦崗寨自顧不暇居然還有這份心思去管外域之敵?
沒搞錯吧,人家宇文成都怎的就無法抵禦外敵了。
“你不需要這種眼神看着我,這話的確是秦大哥說的。”羅成挑起眉看着鳳小三,對鳳小三懷疑的眼神很不悅,這種眼神算幾個意思。
輕笑,“我根本沒有不信你的意思。”
說着閉目養神也不與羅成說話,難道要自己和這個小白臉子過去幫助宇文成都不成?
估計宇文成都對這些小兵小將不屑一顧。
撇撇嘴表示
不滿,怎的每次過來鳳小三都在那裡睡覺。
“鳳小三你是不是真有意願向豬這個方面發展?”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是豬是什麼。
羅成對自己的想法很得意。
“你知不知道豬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動物?”鳳小三閉目揚起笑意,“它知道人生苦短所以吃喝玩樂,將這一輩子過的很有意思,都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沒有一點煩惱。”
這樣多好。
“不對,豬也是有煩惱的,就是被人拖出去宰了的時候,你聽它們叫的多悽慘。”
“羅大少居然也見過殺豬?”鳳小三戲謔。
長着麼大還沒有見過殺豬呢,鳳小三對此表示很遺憾。
“……鳳小三這個是重點麼!?”羅成徹底暴走,不是在討論這個孩子最近不經常出去走麼,怎的忽然就成見沒見過殺豬了?
而羅成大少居然還很認真順着鳳小三的心思,想着殺豬是什麼模樣。
差點就上當,進入鳳小三的思維。
羅成這面暴走有些鬱悶的時候,再擡起頭看鳳小三,某女嘴角帶笑已經沉沉睡去。羅成嘴角抽了抽輕聲嘆息,擡起手隨手將被子爲鳳小三蓋好,冷男也有溫暖的時候,羅成俊美白嫩的臉上滿是溫和,向屋外飛身而去。
鳳小三大紅羅衣,包裹面紗只剩下兩隻眼睛,面前轉着眼珠可以看清楚東西。
羅成大言不慚說外域風沙很大,若是傷害到鳳小三皮膚着實不好。
“春風不度玉門關。”鳳小三嘴角上翹,眼神迷離也不多語,半晌忽然很認真看着羅成,“你會瓦崗寨的時候,見到單盈盈了麼?”
羅成身子一僵,有些不悅轉頭看着別處,“沒事問這個作甚。”
單盈盈不過是個單純簡單的女子,因爲簡單所以看事情也容易分析不出原因,才更加容易被旁人教唆。就算是做壞事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壞人,有的時候也不一定是本人所願。
不過是在自己的立場,做自己感覺正確的事。
“鳳小三,你生存的理念是什麼?”羅成忽然開口。
“人生苦短一個人生活在羣體之間,就不可能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也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所以做事情便是憑着良心,以後想起的時候能夠問心無愧,這樣就是我最大的成功。
若是以後回憶起很多事,感覺愧對於其他人,就會在恐慌不安當中過去。
如此過來,我也不知該如何繼續生活下去。
“羅成,恨一個人很容易,但是原諒一個人卻很難。”你一個大男人連我都不如,人家不過就是做了一件事情而已,你就這樣不肯原諒,身爲大丈夫者,要如何做到頂天立地?
鳳小三眼神犀利直視羅成,當你願意原諒一個人的時候,你就做到勝出自己了。
“你是想做到立地成佛麼?”羅成很鄙視鳳小三,真以爲自己是個菩薩了,什麼人都能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