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有事,你願意幫我嗎?”御好艱難的問道。
“當然。”蕭權極其自然的替御好捋開額上被汗水沾溼的劉海,溫柔的道,“我不是還欠你三件事嗎?你說吧,要我幫什麼忙?我一定幫你辦到。”
“那如果是要你違背曾經的誓言呢?”御好仰着頭,小心翼翼的注視着蕭權的表情,目光卻落在他的脣上,心底的欲-望彷彿在下一刻就要爆發出來。
蕭權低頭看着身側美麗的女子,對上她那雙清麗的出塵的眼眸,心下一軟,幾乎就要答應了下來,可他畢竟是個謹慎的人,遂道:“你說吧,能做的,我一定幫你,如果不能……”
蕭權話還未說完,突然覺得脣上一熱,御好跪在了榻上,輕輕的吻住了蕭權清涼柔軟的脣,輕吟的道:“不可以不能,因爲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要死了。”
蕭權身子一僵,手下意識的摟住了御好的纖纖細腰,情不自禁的深深的回吻了一下,才努力恢復理智,推開她道:“你究竟怎麼了?”
“我中了春-藥。”御好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忙埋下頭,羞澀不已,不敢再看蕭權。
“所以你要我爲你……”蕭權話說到一半,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努力平靜了一會兒呼吸,才道,“對不起,我不能幫上你的忙。”
聞言,御好腦中轟然一下,本欲滴出血來的臉突然變得蒼白,她該猜得到,他是蕭權啊,還是忘了自己的蕭權,怎麼可能答應自己這樣無禮的要求呢。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走。”御好從榻上下來,幾乎是踉蹌着走到了門前,正欲開門出去,手上一重,被人拉回了過去。
御好轉身,對上蕭權複雜莫測的深邃雙眸,突然覺得委屈,卻又不好發作,只低着頭道:“蕭大人不用爲難,御好懂的,蕭大人是個好男人。”
是的,好男人,只可惜自己卻從來不是他許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對象。
“我要你,御好。”蕭權輕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御好驚訝的擡起頭,睜着一雙清麗的水眸:“蕭大人此話當真,可是不悔?”
“不悔。”
蕭權眸中神色深邃複雜,御好還未看清蕭權的表情,便被深深的吻住了……
翌日清晨,御好緩緩從夢中清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一想到昨晚的事,白皙的小臉上立刻紅雲滿布。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御好擡眸,竟看到一襲白衣的蕭權正立在窗口,此刻慢慢轉過身來,竟衝自己微微一笑。
“嗯。”御好應了一聲,趕忙低下了頭,整了整自己身上凌亂的衣衫,幸好蕭權在牀事上素來溫柔,是以衣衫雖凌亂,卻還可以穿。
御好正胡思亂想着,突然覺得眼前一暗,蕭權坐在榻旁,擋住了從雕花鏤刻的窗櫺中照進來的光芒,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御好,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蕭大人什麼都不用說,御好都明白的,御好不會說出去的。”他
能幫助自己,自己已經該感激萬分了,哪裡還會將這種羞澀的事告訴別人呢?
“一定要和我這麼生疏嗎?”蕭權將手上一杯溫熱適度的茶遞給她,認真的道,“我一直把你當做知己,難道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嗎,莫不是要我也像別人一樣恭敬的喚你‘帝姬’?”
“我不是這個意思。”御好埋首喝了口茶,“只是御好以爲,蕭大人既已有了墨小姐,昨晚的事……”
“御好,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側夫人可好?”
蕭權溫潤糾結的聲音突然傳來,御好手上一顫,整杯水倒在了榻上,繪青花的茶杯在地上碎裂成數片。
蕭權連忙替她拭去落在裙裳上的茶水,一把拉過她的玉手,認真的道:“是,我是答應過螓兒要娶她爲妻,可如今你我之間既然已有了夫妻之實,而且我也很喜歡你,你如果不覺得委屈,做我的側夫人,好不好?”
“不好。”御好一口拒絕,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淒涼的道,“蕭大人也應該看出來了,御好本來就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不用蕭大人負責,至於‘喜歡’一詞,御好不想再聽到第二次,御好告辭了,御好謝大人救命之恩。”
“御好--”蕭權上前一把拉住她的皓腕,強迫她看着自己,卻見她一張美麗清秀的臉上滿是淚痕,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對不起,我不是要羞辱你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開始在意她,喜歡她的,如果說以前是因爲她冒充螓兒才留意她,那麼後來一次次的接近,全是出自真心,他真的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她的聰慧,她的善解人意都是自己想要的妻室的感覺。
“我知道。”御好擡手,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昨晚的事,蕭大人便忘記,可好?”
“御好不感謝蕭大人救命之恩,蕭大人也不要對昨晚的事耿耿於懷,可好?”御好努力的說出沉思好久的話。
“我……”蕭權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淡然的女子,想到昨晚的事,心口又有些抽—搐的微疼。
昨晚第一次的時候,自己確實也算不得溫柔,她很美也很好,可自己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愧疚,是以沒有多少前戲,便草草的要了她,解了春-藥之後,見天色已晚,便讓她宿在了這裡。
可是後來自己半夜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睡夢中不知不覺便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裡,看着她熟悉的嬌媚的睡姿,聞着她身上若有若無的獨特香氣,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
被自己吻醒後,她雖是有些驚訝,還是乖順的從了自己,雖然生澀,可她的美麗依舊,出自本能的嬌喘口申口今和閉目嘆息間滿足的神態,使得自己一晚上都不可剋制,一次又一次的要她,他從未如此不知節制過。
而今,她明知道自己對她不止是幫她解春-藥那麼簡單,卻還如此淡定的說要忘記,她難道沒有感覺的嗎?
看出蕭權眸中的神色,御好知道他是在想昨晚的事,臉上不由得一陣羞紅,昨天是自己
放蕩了,竟一次次的在他身下承歡,不止休止。
“御好,我們不要自欺欺人,好不好?”蕭權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我不管你過去如何,我不介意的,我們有多麼契合,我們自己都知道,不是嗎?你知道嗎?我總覺得你很熟悉,彷彿什麼時候,我們也曾如此親密。”
“別說了。”御好聽到自己的聲音早已變得哽咽,自然是熟悉的,他們曾經是夫妻啊,可是蕭權忘了,那麼便忘個徹底吧。
御好一把推開蕭權的懷抱,含笑道:“蕭大人覺得熟悉,許是因爲御好長的和墨小姐有幾分相象的緣故吧,御好決意忘記昨晚那件羞恥的事,所以請蕭大人也忘記吧。”
“羞恥的事?”蕭權反問,眸中的溫和被一絲深邃代替,心口又開始疼痛,撕裂一般。
“御好該走了。”御好知道自己又刺激到了蕭權,遂不做停留,推門離去。蕭權,便這樣吧,我們終究是不能在一起的,我的出現,只會讓你增加痛心之苦。
“大人,大人。”御好剛出門,便見秦管家匆匆跑來,臉上帶着喜悅的笑容,看到御好,卻並不驚訝,彷彿御好原該在這裡一般,是以只恭敬的施了一禮,問道,“側夫人,大人在裡面嗎?”
“我在這,有什麼事嗎?”蕭權推門緩步出來,面色雖是蒼白,卻還算精神,狐疑的看了一眼秦瀏,他剛好似稱御好爲“側夫人”,可這不是自己剛做的決定嗎?
“大人,你看誰回來了。”秦管家欣喜的說着,側開了身,便見嶺南王君曜束髮金冠,一襲華貴的秋香色便袍,紋着團龍紋樣,劍眉星目,俊朗非凡,手裡牽着一個女子的手,女子一件淺粉色的儒裙,不盈一握的纖腰,無形中透出一股嫋娜的風情姿態。
“哥哥。”蕭飛燕淺笑着上前喚了蕭權一聲,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御好。
“燕兒,你怎麼會在江南?”蕭權上前,不着痕跡的將蕭飛燕從君曜的手中牽過,看着自己妹妹身上無形中透露的不同往日的氣質,不由得疑惑。
御好自然也發覺了蕭飛燕身上的不同,平日裡俏皮羞澀的蕭飛燕,今日突然變得甜美安靜,又看到君曜一同出現,不用問,御好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御好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瞥過君曜,發覺他也在看自己,一時目光相觸,兩人均覺得尷尬,遂紛紛避開。
“哥哥,妹妹要嫁人了,哥哥可歡喜?”蕭飛燕親熱的拉着蕭權的手,微帶羞澀的道。
“嫁人?”蕭權也覺察出了此中的異樣,看了一眼君曜,疑惑的問,“嫁與何人?”
“蕭大人,可否容我二人詳談。”君曜突然開口,面上依舊帶着溫潤的笑意,卻令御好感到了一絲恍惚而不真實的感覺。
“自然。”蕭權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將君曜請進了書房。
“御好嫂嫂,昨晚過得可好?”蕭飛燕上前拉過御好的手,帶着純潔無害的笑容問道。
“是你?”御好心中大駭,“是你在酒裡放了春-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