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兄弟,你昨天是怎麼搞定阿城的?”
陌世皺眉看着連門都沒敲,直接踹開就大搖大擺走進來的付晨東。動作迅速的丟出手裡的蝴蝶刀,付晨東不以爲意的閃開,剛想開口,面門卻被一個硬皮文件夾給砸中。
“哎呦,太卑鄙了吧,竟然來二次攻擊。”
“門的修理費,你出。”
付晨東回頭看了一眼掉了半邊兒的門,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是你自己的辦公室裝潢的太差,關我什麼事。”
“沒事就滾,自己公司不要了?”
“這麼無情,是因爲慾求不滿麼?”
付晨東一臉痞子笑的走近陌世,挑眉開他的玩笑。陌世則丟過來一記殺傷力十足的冷眼,寒氣直撲而來。付晨東縮了縮脖子,站的離他遠了一些。
“阿城這次,真的會死心嗎?”
“不會。”
“不會?不會你當初還告訴我不用擔心?”
付晨東瞪大了眼睛,有些氣惱的瞪着面色冷淡的陌世。他還以爲陌世真的有辦法搞定車禹城呢,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幹脆的給了他當頭一棒。如果車禹城不死心的話,那事情豈不是真的大條了。
“比較阿城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盛極月在找誰?”
“那件事我早就搞定了,而且已經以你的名義幫着他的人找到了他要找的。你猜,盛極月要找的是誰?”
陌世興致缺缺的看了一眼付晨東,從他火熱的雙眸裡看到了八卦的氣息。
“怎麼樣,你一定猜不到吧?”
看着陌世沉默的摸樣,付晨東還以爲他猜不到,不由的就得意起來。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恐怕此時他的尾巴已經高高的翹起來了。看着付晨東得瑟的摸樣,陌世眼底立刻甩出嫌棄的光芒。
“盛極月要找的人,是小澤律吧。”
付晨東愣了很久,呆呆的看着陌世沒什麼表情的臉,許久之後才大嚷道:“靠,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
“放屁,你真以爲我是傻的啊。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快告訴我?”
陌世輕蔑的掃了一眼付晨東,彷彿是在蔑視他的智商。高傲的神情讓付晨東腦門抽筋,卻又無可奈何。
“之前曾聽聞,小澤律在南美的時候招惹過一個被稱作冷麪閻羅的男人。只是在在今天之前,我沒想到冷麪閻羅會是盛極月。”
“那你現在又是怎麼知道盛極月是冷麪閻羅的?”
付晨東一副求知慾旺盛的看向陌世,恨不得讓他把他所有的疑問一口氣全給解決了。然而陌世此時卻忽然沉默起來,將近一分鐘之後才緩緩開口:“猜得。”
“猜你妹啊。”
付晨東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氣惱不已的瞪着陌世。
有這樣對待兄弟的麼?可惡,他又不是腦門上寫着蠢貨,陌世那傢伙怎麼就這麼喜歡捉弄他呢!
“算了,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總之,現在既然知道盛極月在找小澤律,那麼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好事。只要盛極月把小澤律給帶走了,他就沒有機會再在你和阿城之間製造矛盾。”
“或者,他已經那麼做了。”
陌世面色淡然的看着付晨東,平靜無比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在他看來,小澤律絕對是果斷雷厲的人。他既然製造了矛盾,就會鍥而不捨的讓它越來越深。
昨天他走了之後,恐怕小澤律已經去找過阿城了。如果他泄露了那件事的話,他一定不會輕易的饒過他。到時候,就算是盛極月阻止,他也勢必要讓他付出代價。
小澤律,你最好不要那麼蠢。
“你怎麼知道?我說你……”
“總裁。”
付晨東的問話沒艾米兒打斷,她站在辦公室門口,手裡端正的拿着一疊文件,表情有些焦急。看起來,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有事?”
“十幾分鍾之前,有一家公司開始收購我們的股票。對方來勢洶洶,到現在爲止已經收購了百分之五。因爲他的價高的離譜,持有散股的人紛紛拋售。照這樣的速度,市場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將會全都掌控在對方的手裡。”
付晨東一副不是吧的表情看向陌世,而陌世連眼皮都沒有擡:“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一句平淡無波的話,直接把艾米兒給打發走了。
“不會那人,是阿城吧?”
“十有八九。”
“我靠,那傢伙這次是認真的嗎?收購帝皇的股票?那得是多大手筆纔敢做的事。照這樣下去,阿城自己的公司恐怕會陷入資金癱瘓的狀態。難不成他想要跟你拼個魚死網破?”
付晨東瞪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分析着。
陌世沒有開口,只是微微地眯起眼睛,鎮定自若的掏出煙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喂,你就這麼放手讓阿城去做?”
“不過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對帝皇還構不成威脅。”
“可是萬一阿城從其他股東手裡買走股票呢?或者,高價買入低價售出,使得帝皇的股市發生動盪?”
“帝皇最大的股東是我,就算阿城買了其他所有股東的股份,也構不成威脅。至於後者,也無所謂。反正,帝皇不在意這些錢。”
“大哥,這應該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整個帝皇在股市的信譽好不好,如果鬧的兇了,說不定帝皇就在從A市的股市清盤。這樣,你也覺得無所謂?”
“阿城的心情,我理解。他要怎麼做,隨他好了。”
“可……”
付晨東激動的都快要暴走了,可陌世卻還是雲淡風輕的臉。就好像這間公司跟他沒關係,遭受重創的人也不是他一樣。
車禹城這一次是玩兒真的,不對帝皇造成衝擊的話絕對不會罷手。而且按照車禹城的性格,他是那種爲了目的兩敗俱傷也在所不惜的狠角色。
兩個好兄弟爲了一個女人爭鋒,損傷了之後,得利的可就是那些早就對夜歸對帝皇虎視眈眈的存在。
而其中更直接的受益人,恐怕就是小澤律。
陌世明明知道小澤律的目的,更是在之前就猜到了車禹城會做什麼,竟然還可以淡定的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他究竟是怎麼想的,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不用管。”
“媽的,你們都是我兄弟,我怎麼可能不管。這明明就是阿城對你的誤會,你把真相告訴他不就得了。這明明是小澤律的圈套,你明知道還要往裡跳,是不是傻了?”
混蛋,什麼叫‘我會處理你不用管’。明明兩個都是他的生死之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難道要袖手旁觀不成?
車禹城蠢,陌世更蠢。明知道一切是小澤律使得離間計,卻還要獨自扛着真相,任由車禹城誤會自己。明明說清楚就可以修復了兄弟情義,卻非要弄得這麼複雜。
他是徹底的搞不透,搞不透陌世在想什麼。
看着付晨東激動不已的摸樣,陌世的眼底閃過一抹猶豫。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那件事告訴付晨東。
“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阿城?”
付晨東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黑眸裡閃爍着堅決。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對。”
“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答案太殘酷,他不能讓車禹城知道。他害怕車禹城會承擔不了,就像是十一年前一樣,變成隔絕世界的活死人。
“告訴我,爲什麼?”
付晨東再一次逼問着陌世,他依舊沉默不語。看起來,是真的不打算把答案告訴他。這樣的陌世讓付晨東覺得惱火,他總覺得陌世肯定有什麼事在瞞着自己。就像曾經他猜想的一樣,那件事關於車禹城,而小澤律也知道。
可是該死的,爲什麼他就是不能告訴他?難道他就不是陌世的兄弟,只有車禹城纔是?
共患難同生死的經歷了十年,有時候付晨東真的覺得他有些無法融入陌世和車禹城之間。看似親密的三個人,而他們兩個之間卻永遠比他多了一份默契。
那是一種隱藏在身體內部,本能的羈絆。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那兩個人都是直男,他肯定會懷疑兩個人在搞基。
“好,既然你不說。那麼我去找阿城,我去把事實都告訴他。”
付晨東放棄了,反正他無法真正的融入到陌世和車禹城之間。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存在深深羈絆的兩個人越走越遠,不能看着他們受到傷害。
陌世不打算說出的事情,就由他來說。陌世不忍傷害車禹城,那麼他就來做這個壞人。
“阿東。”
付晨東被陌世擋在辦公室門前,他回頭,表情冷淡的看着陌世。他在等着他開口,告訴他事情背後隱藏的真相。
沉默了片刻,陌世終於擡頭看向付晨東。他的眼神裡帶着不同於以往的沉重,連帶着讓付晨東的心情也變得沉悶起來。甚至差一點,他就要出口阻止陌世說出真相。
最終,付晨東還是抿着脣,同樣以一副嚴肅的神情走回沙發旁坐下。
“現在,告訴我吧。無論真相是什麼,我都會答應你保守秘密的。”
付晨東的保證讓陌世長長的鬆了口氣,他之前一直不告訴付晨東,就是害怕他會因爲自己而在某種時刻把真相告訴車禹城。可是現在看來,他不說的話,事情會更糟糕。
真相絕對不能讓車禹城知道,所以只有告訴付晨東。
陌世的眸底,漢光閃爍,透着一股陰鬱。
“我跟阿城相識,比你早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