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堅定的馬西婭,阿維德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便接着說道:“現在想要等你說服喬納和巴里已經不可能了,”
看到馬西婭點頭,阿維德才繼續說道:“而蘭斯五天後就要被易家帶走,時間太短了,再周密的計劃都沒有時間實施了。”
馬西婭又是點頭,之前她並不知道五天之期的事,所以將事情想的比較簡單,聽到易家竟然霸道的要法雷爾家族將未來繼承人交出去,她已經震驚的不得了了,而且阿維德首領竟然還同意了,這不得不讓她對易家的實力重新進行評估。
但無論如何,蘭斯是她所愛之人,她是一定要救的,所以不管阿維德說了什麼,她都一臉堅定的看着他,等着他一步步揭曉答案。
阿維德此時終於對馬西婭有了一絲讚賞,不管馬西婭其他方面如何,就憑她對蘭斯的一番心意,就足夠讓他另眼相看,
這時他看向馬西婭的目光已經帶着欣慰和讚許,接着說道:“我想來想去,只有讓你和蘭斯的關係變成事實,你的父親纔會放下成見,同意你們的婚事。”
馬西婭目光一亮,這個方法她早就想過了,因爲一直得不到蘭斯的迴應,她想了許多辦法,這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其間的操作難度是最大的,因爲蘭斯是一個相當警惕的人,想要近他的身都難,更別提和他單獨相處了。
而且作爲意大利黑手黨的繼承人,蘭斯的身體經過藥物改造,對許多藥物都有免疫,馬西婭想要得手也並非易事。
但現在有了阿維德的幫忙就不同了。
作爲蘭斯的祖父,從小到大對蘭斯的訓練和學習親自督促的人,阿維德對蘭斯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他對哪些藥物有抗體,他身邊的防衛力量有多少,都可以輕易知道。
有了這些消息,再加上阿維德行的方便,馬西婭想要得手不再是做夢,而是具備了相當大的可行性。
但是正如阿維德所說,這件事對馬西婭是不公平的,因爲誰也不知道以蘭斯的性格,就算和馬西婭發生了什麼,也不保證他會就範。
而到時候如果蘭斯不肯就範,不僅不能從易家手中逃脫,還有可能徹底和科恩家族撕破臉。
馬西婭一絲猶豫都沒有,立刻應下了阿維德的計劃,因爲對她來說,只要有可能得到蘭斯,不管是什麼手段,她都不會在意。
“好,就按您說的辦!”
阿維德目露滿意,臉上掛上了和煦的笑容,看着馬西婭的眼神格外溫和,“你放心馬西婭,蘭斯如果敢辜負你,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
“蘭斯總有一天會明白你纔是最愛他的人,忘掉其他本不該留在心裡的人,愛護他真正需要守護的。”
馬西婭也是這麼想的,只是沒有說出來,聽到阿維德將話說的明白,眼裡全是羞澀的笑意。
商定了這件事,馬西婭和阿維德的關係一下子親近了許多,或許是認定了自己一定會成爲蘭斯的妻子,馬西婭甚至將一些科恩家族的某些不爲人知的事都告訴了阿維德。
好在她還不算太傻,知道有些事就算是嫁給蘭斯也是不能說的,所以雖然阿維德確實從馬西婭口中得到了一些科恩家族的隱秘,但也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增加和科恩家族談判的籌碼,並沒有其他大用。
而身在自己的別墅養傷的蘭斯還不知道一場針對他而來的陰謀即將展開。
他的身體好,雖然背上的傷很重,但用了最好的傷藥和治療,已經在逐漸恢復了,如果有足夠的時間,用不了多久傷口就會結痂。
但顯然易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所以爲了去到易家之後能有更多的精力應付未知的事情,蘭斯一直都在全力配合醫生的治療,並且對醫生給自己注射的藥物沒有任何防備和牴觸。
所以阿維德給蘭斯專門準備的藥就這樣被注射進了蘭斯的身體裡。
醫生剛剛離開沒多久蘭斯便發覺了不對勁,身體開始漸漸發熱,他立刻敏銳的發現這不正常。
這種感覺……很像他之前做過的媚藥抗藥注射,但卻並不是他曾經注射過的任何一種。
但蘭斯幾乎可以確定這就是某種媚藥,而且見效極快,離注射只不過過了十分鐘左右,他就感覺自己渾身發燙,神智也有些模糊了。
反手往傷背上一按,劇烈的疼痛讓蘭斯的意識瞬間清醒,同時也想到了這媚藥的由來。
除了祖父阿維德,沒有其他人知道他所受過的抗藥訓練的具體藥物,而且能對給自己治療的醫生下令,也沒有第二個人有這麼大膽子。
蘭斯的眼底一片暗沉,冰冷的氣息慢慢從他的身上四溢開來,由內而外,就連灼燙的身體似乎也因此降下了一些溫度。
他此時身受重傷,後背的傷剛剛開始好一點兒,難道祖父就不擔心他的傷口再次裂開嗎?
阿維德當然擔心,但比起讓蘭斯被易家帶走不知道要怎麼折磨,還不如讓他現在受點兒苦,最起碼過後可以在家族裡慢慢休養,總會養好的。
所以雖然心疼,阿維德還是對馬西婭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並且得到了她的同意,沒有多浪費時間的趁馬西婭好不容易避過喬納和巴里的眼線來到法雷爾家族的時候開始實施。
第一步已經完成,醫生也說過藥效十分鐘左右便會發作,但礙於蘭斯接受過抗藥訓練,所以保守估計藥性在半小時之後會完全發作。
到時候只要馬西婭進入蘭斯的房間,一切就都水到渠成。
馬西婭就在阿維德的別墅裡焦急的等待着,每隔一會兒便看一下時間,只覺得時間從未如此慢過,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長,她幾乎是數着秒度過。
阿維德急在心裡,面上卻半點兒不顯,顯得胸有成竹。
實際上也是如此,要知道他讓醫生給蘭斯注射的藥是最新研製的,藥性猛烈,就算蘭斯做過抗藥特訓也不可能挺的住。
這也是本來蘭斯應該在最近做的抗藥特訓,那時會一點一點的增加註射量,而不是一下子將藥量提升到高量,但考慮到蘭斯如今的身體經不過太多搓磨,所以阿維德還是特意讓醫生將藥量減少了一半,但只是這些也足以讓蘭斯失去神知,只知本能了。
馬西婭不清楚細節,只記得阿維德叮囑她的話:等到蘭斯的藥效發作,她就勇敢的進入房間,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配合蘭斯就可以了。等到一切水到渠成,她和蘭斯的事就基本可以定下來了。
帶着這種期待,馬西婭在焦急等待着。
但她和阿維德都沒有想到,蘭斯居然會這麼敏銳的提早發現問題,沒等藥效完全發作便狠心按在自己的傷口上,劇痛讓他恢復了片刻的清醒。
趁着這片刻的清醒,蘭斯立刻強撐着身體下牀,只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他大汗淋漓,分不清是因爲背上的劇痛,還是因爲體內越來越沸騰的燥熱。
一步一步挪到房間門口,打開房門,對上門外那雙驚詫的眸子。
西里爾,他的心腹。
“少主?”西里爾驚訝的看着突然打開房門,自己下牀走到門口的人蘭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聽我說西里爾,”蘭斯綠眸已經有些朦朧,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他抓緊時間趁着自己還清醒着的時候快速交待:“我現在中了媚藥,是祖父命人下的,你馬上帶我悄悄離開這裡,不要被祖父找到……”
他還想再叮囑幾句,但瞬間涌上的藥效讓他雙腿一軟,差點兒軟倒在地,接下來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阿維德不僅低估了蘭斯,同時也高估了蘭斯,以他目前的身體情況,根本堅持不了半小時,最多二十分鐘,媚藥就會完全發作。
蘭斯此時還有模糊的神智,但再多就沒有了,只能感覺到西里爾在震驚的怔愣了一下,然後便立刻扶着自己離開了房間,進入了別墅裡的另一個房間,同時聯繫了另外幾名心腹,安排着護他悄悄離開的事情。
再接下來的事蘭斯就完全聽不到了,因爲他已經陷入了和藥性對抗的僵持階段。
因爲身體裡有媚藥抗體,雖然此時身體欠佳,但抗體還在,即便此時他有些筋疲力盡,但想要他就此向藥物屈服是絕不可能的。
但這樣一來,蘭斯所受到的痛苦就註定會成倍增加,不僅是背上傷口的劇痛,還有因爲媚藥藥性漸漸開始發作而沸騰的灼燙感,再加上對抗體內燥熱而咬牙堅持的艱難,蘭斯此時的狀況可想而知。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堅持!
而不放心的阿維德在自己的別墅裡等了一段時間,還沒到醫生預估的半個小時,因爲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決定親自到蘭斯的別墅裡等着,免的中途出什麼差錯。
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他不允許任何事阻礙到自己的計劃。
馬西婭聽到阿維德的決定自然一百個一萬個贊同,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對即將發生的事既緊張又期待,跟着阿維德一起向蘭斯的別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