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亂倫【5000+,激烈,求票票~~~~】

文件袋裡裝了不少東西,林若初拿起來的時候,手腕一沉,心也跟着一沉。

她打開封口,緩緩的拿出裡面的東西。

數十張相片,厚厚的書信,樟腦涼悠悠的氣味和舊紙張特有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散發出沉積的歲月感,顯然是貯藏已久了。

林若初拿起第一張相片,鼓起勇氣,定睛一看,腦子嗡的一聲響。

照片是一男一女的合影,穿着二十多年前舊款式的衣衫,依照現在的審美觀看起來那並不是什麼好看的衣服,可是即使這樣打扮,也難掩那個女子秀麗絕倫的容貌,這正是景如畫。她身邊的男子相貌俊美,氣質不凡,眉梢眼角帶着溫和的笑意,輪廓和陸維鈞有不少相像之處。林若初見過這個男人,和陸維鈞在b市的溫泉別墅時,舊書裡夾着他的照片,正是陸維鈞的三叔,陸詡。

冉墨緩緩開口,聲音似乎也帶着樟腦涼苦的氣息:“你總該明白爲什麼我說你當不得我兒媳了,真是噁心,陸詡的私生女,和自己的堂兄亂倫!”

林若初想說話,可是喉嚨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卡住,憋得她透不過氣來,只能漲紅臉,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

“林小姐……不,你該姓陸的。”冉墨微微眯眼,彷彿看着一堆垃圾,露出厭棄之色,“我覺得,這段荒謬的關係,也該結束了!打掉孩子,走得遠遠的,別再出現!”

林若初顫抖着想找水,可是傭人被堵在門口,她只摸到了空空的瓷杯,堅硬冰涼,涼了她的指尖。

“我不信,你這太荒唐,太荒唐了!我媽媽以前和誰有關係不重要,死者爲大,總拿來提,你……你未免過分!合影說明什麼?按照你的邏輯,和男性朋友照個像就會被說成關係不正常,你的心理未免太陰暗了點!和三叔照個像又怎麼了?”

冉墨出奇鎮定,從容不迫道:“林小姐也知道這是陸詡?在哪兒看過照片嗎?”

林若初死死攥緊手指,回想起在溫泉別墅發現的照片,心就像被摘下來丟進無底深淵,不停的往下沉。

她想起來了,照片背後,陸詡寫的是,我的若初。

還有一張相片,是陸詡把她高高舉起,神色極爲慈愛,景如畫在一旁溫柔的笑,這景象,和一家人有什麼差別?

冉墨打量着她閃爍的雙眼,冷冷道:“林小姐想起什麼了是不是?應該知道,我說的可不是空穴來風吧?你可有繼續看看我給你的東西。”

林若初覺得指尖都被凍住了,幾乎捏不起那些薄薄的紙張,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感官卻清晰異常,她聽到趴在腳邊壞蛋從喉頭髮出咕嚕嚕的怪聲,聽到冉墨擡手撩發,鐲子碰到耳墜的清脆鳴響,清淡的香水味一絲一縷彌散在空氣中,彷彿一張無形的大網,罩住了她,無法動彈,無法逃離。

那麼多照片,除了第一張是合影,大多數是景如畫的個人照,在文工團表演時獨唱的照片,一襲輕盈舞衣揚起水袖的照片,在景點之前笑吟吟站着的照片,最後一張是景如畫和一個老太太站在一所爬滿青藤的大屋之前的照片。

見林若初目光停頓,冉墨緩緩道:“知道這是哪兒嗎?陸家,這位老夫人便是我的婆婆,老人家心好,見到你媽媽漂亮溫柔,非常喜歡,你媽媽還差點嫁進來呢,老太太還把祖傳的古董香粉盒子送了一個給你媽媽作爲見面禮,只可惜紙裡包不住火,景如畫和那麼多男人不清不楚的事情終究是傳開了,最後嫁入豪門的夢想成空,只能跟了個癡心的林知閒。”

林若初記得那香粉盒子,小時候自己還臨摹過上面的仕女圖,後來,陸維鈞把另一個給了她。

她顫抖了起來,那麼多細節一一印證,難道,自己的身世真的有玄機不成!

“那些信件,都是陸詡寫給景如畫的,只是沒有寄出去罷了,林小姐想知道親生父親對母親的綿綿情意,不妨一看。”

林若初手上涼涼的一層冷汗,指端無力,一鬆手,照片散了一桌子,她木木怔怔的伸手把照片歸攏,盯着那疊信紙的第一張,不想看,可是裡面的字不停的往眼裡鑽。

那樣深的想念,那樣多的遺憾,彷彿綿綿不盡的江水向她涌來,其中一句,更是讓她心臟彷彿被一把刀子給一片片的割開,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我真的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卻又自私的期望,你身邊跟着的人不是林知閒。若初那樣可愛,就像精靈一樣歡快,她叫爸爸的聲音那麼甜,那麼軟,我期望這聲爸爸是叫我,可是我明白,這終究是一輩子不可能的奢望。

之後的字句被水給暈開,林若初恍惚中幾乎能想象到陸詡伏案書寫時情難自抑,淚水落在信紙上,暈染了墨跡的樣子。

“以前陸家就大力反對你進門,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你媽媽曾經把陸詡傷得死去活來!他後來結了婚了,看似放下,實際上心裡一直對你媽媽念念不忘!最後甚至去找了已經和林知閒結婚多年的她,金屋藏嬌,最後事情敗露,害得妻子流產大出血而亡!之所以沒告訴你,只不過是老爺子他們想着,你嫁入陸家的事不可避免,就別說曾經的事情,免得你和陸維鈞之間心有芥蒂,過得不愉快!林知閒一直不告訴你是誰接走你母親,是因爲他知道,陸詡他惹不起!”

冉墨的每個字都像一根針,針針刺在她耳膜上,痛楚接連不斷的沿着神經四處蔓延,讓她全身都難受得縮了起來、

“林小姐,去醫院吧,做掉孩子,找個安靜地方生活,再也別在陸家出現。”

林若初聽着她一句句唸叨陸家,混亂的大腦忽的閃過一道光,擡眼直直看着她:“陸家?如果我真的是三叔的孩子,陸家會不知道?三叔既然能把我媽給接走,爲什麼不把我這個親生女兒給一起弄走?我爸總該知道吧?他難道會放任我和自己的哥哥交往?你信口雌黃!”

冉墨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發問,一絲慌亂或者驚訝的表情也無,只淡淡的看着她:“陸家的確不知道,你爸也不知道,就只有景如畫知道,現在又多了你我二人。”

林若初調整着呼吸,想笑,又想哭,急促的說:“你知道?可笑!通過血型來辨認親子關係的確有道理,可是,陸爺爺和爸是那樣敏銳的人,那麼明顯的證據擱在這兒,豈不會懷疑我的出身?就算我爸爸真的不是我親生父親,作爲個正常人,他不會去找媽媽問清楚?還有,你把我媽媽說得那樣不堪,既然有了豪門的孩子,爲什麼不利用一下我,再試試進陸家?”

冉墨冷笑:“問得好!聽我慢慢和你說吧!和你媽媽有聯繫的男人不止陸詡一個,而陸詡在金屋藏嬌之前,一直是正人君子的形象!連你爸爸,還有陸家的其他人,都只以爲他不過是單純的傾慕而已!景如畫說這個孩子是別人的,反而更加可信!她的舊*裡,a型血或者ab型血的男人有幾個,說你是別人的孩子,沒人懷疑!還有一點,你媽媽雖然生活比較亂,對陸詡倒還是有點真心,畢竟陸家的男人個個人中翹楚,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當時的風氣還很保守,和有夫之婦生了個孩子,這事情傳出去,陸詡的前途就毀了!景如畫是捨不得的。她也不敢讓陸詡知道你是他的孩子,否則陸詡固執起來,非要接走你,驚動了陸家,恐怕兩個人都會遭殃!還有一點,陸家已經徹底厭惡了景如畫,下了最狠的警告,認不認你難說,她自己是肯定會生不如死的,再次利用孩子嫁入豪門?這種白日夢,還是少做的好。”

林若初聽到自己心臟在突突的跳,血液彷彿沸騰起來,瘋狂的衝撞着血管。她按住胸口,仔細揣摩着冉墨的話,雖然這些言辭的每一個字都像烙鐵壓在她皮膚一樣,痛得她想哭喊,想嘶吼。

“我還是不信!既然瞞過了這麼多人,爲什麼就你在懷疑?你有證據嗎?拿出來啊!”林若初用力抹了把臉,蒼白的皮膚被摩擦出血色,又很快退去,只餘一片淚光閃爍的慘淡,瓷器一樣,毫無生氣。

冉墨臉上漫出厭憎之色,眼神有些飄忽,彷彿回到了過去:“我怎麼知道?陸詡在城裡有別的房產,我那次經過,正看到他挽着景如畫下樓……他們的關係哪兒有想的那樣純淨?早就在一起了!”

林若初打斷她的話:“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陸爺爺他們?”

冉墨眼中的冷意裡忽的透出一絲淒涼與不甘:“我也沒必要瞞着你了,想必維鈞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和你說了不少!陸謙和我關係很冷淡,我說的話能有幾分分量?最後反而被狠狠訓斥,說是詆譭陸詡的聲譽!”

林若初閉了閉眼,艱難開口:“這也是你推測,你沒有實際證據證明我是陸三叔的孩子。”

“你媽媽既然對陸詡有點上心,自然不會像從前那樣不自重,不過,她和別人還是保持着*關係,掛着人家的心給自己留退路,防備哪一日被拋棄之後情況淒涼,林知閒不就是個好例子?反正,嫁人前後,她可能發生關係的男人只有林知閒和陸詡,既然你不是林知閒的孩子,那不是陸詡的又是誰的?”

“這還是,揣測,揣測!”林若初站起來,深深呼吸,“你出去,我不聽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出去!”

冉墨冷冷看着她:“還不醒悟?”

“可笑,既然是這樣有力的理由,想必讓爺爺或者爸來說,更能讓我信服吧!爲什麼他們那一點消息也沒有,反而是你獨自前來!”

“因爲……”冉墨也站起來,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棄與仇恨,“我實在太討厭你媽媽了,也非常厭惡你!你們都是憑着一張臉迷人,再裝可憐讓所有的人都心疼的虛僞女人!告訴老爺子?陸詡已經死了,情況和以前大不相同,你這個小兒子留下的骨血,恐怕老爺子現在會認的!我是絕對不想你再有出現在我面前的機會!”

林若初怔住,面前的優雅中年女人已經脫去鎮定溫和的僞裝,露出隱藏其下的尖牙利爪,那對眸子彷彿燃着灼灼火苗,似乎要焚燬她這個人。

靜默許久,冉墨緩緩的揚起脣角,露出一抹冷笑:“要證據?行,那麼,咱們做鑑定吧。桓之在雲南染了重病,正巧,a市一醫院對他這種病是最有研究的,他現在已經在病房了。桓之和維鈞是親兄弟,取他的dna檢查是一樣的,林小姐,如果不介意,現在就去檢查,如何?”

林若初警惕的望向落地窗外,兩個女傭被那個司機給攔住,正焦急難耐的透過玻璃望向她。

“你放心,你真出了事,肯定會查到我身上。”

林若初冷冷一笑:“是啊,可是你過來,不就是想讓我出點事嗎?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把我帶走,難道就沒人查過來?你不是說,不想讓爺爺知道我的身世,可是你鬧這麼大,還怕爺爺查不到?”

冉墨微微眯眼:“林小姐言之有理,行,我走,可是我想,這件事對你來說也是個急於求解的謎團,不得出確定答案,你肯定不會安心的,你說你不信,可你也有些懷疑了不是?還有,這件事是個極大的醜聞,你想想,如果維鈞知道你竟然是他的妹妹,這樣的打擊他能受得住?你也不想聲張此事,對不對?”

“你什麼意思?”

冉墨道:“讓外面那兩個小丫頭管住嘴,就說,我來找你想好好談談,結果因爲不小心壓着你的小雞了,引起了爭執。”

“你打的好算盤!”

冉墨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她安靜,肅然道:“你明天產檢是吧?想法子支開陪你的那個人,我在一醫院等你,電話是這個。”說罷,她取出一張名片,推到林若初面前,又道,“別做出這種戒備的表情,那兩個小丫頭現在能管住嘴,可是你回不來了的話,肯定會把事情都說出去的,我不必冒這個險。也別和我說別的了,結果出來,咱們再談。”

林若初怔怔的看着冉墨離開,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鳴響,細細的鞋跟一下下彷彿跺在她心上,她難受得坐不住,倒在沙發上,蜷起身子。

壞蛋站起來,擡頭用鼻尖頂了頂她的額頭,輕輕的叫着,她回過神,覺得臉上癢癢的,伸手一抹,滿手粘溼的淚痕。壞蛋伸舌頭舔了舔,靜了片刻,伸出爪子做出握手的姿態,見她怔怔的不理它,便用後腿站起來,兩隻爪子搭在一起,上下動着,是她教的“恭喜發財”。

可是她還是不動,壞蛋歪着腦袋看看她,伏下去,在面前的地毯上打滾起來,做出各種姿勢想讓她看看自己,滾了幾圈又過來咬住她衣衫下襬拉扯,直到她木木的低頭盯它,便叫了一聲,伸出爪子,繼續用握手來討好。

林若初心忽的一痛,身子軟軟的滑下,跪坐在地上,抱住壞蛋,放聲大哭。

她真的不是林知閒的女兒?

她不信的,如果不是親生女兒,林知閒怎麼會對她那樣無微不至的關懷?

從小到大,除了她打死不肯去病房見母親最後一面時捱了父親一耳光,林知閒連一句重話都沒對她說過。

他給她講笑話,教她認字,握着她的小手一筆一劃學習繪畫,把她扛在肩上,帶她去看河邊綠柳新發的枝芽,他的工資並不高,卻省吃儉用給她買漂亮的公主裙,她生病,他抱着她在醫院,哄她一整晚。

這樣的溫情,怎麼可能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冉墨走了,兩個傭人連忙跑進來,倒水的倒水,扶她的扶她,兩個都是老實的年輕女人,不大會說話,也不明就裡,只能乾巴巴的安慰着。

她咬着嘴脣,漸漸收了哭聲,這種情況下,她不能放任自己被軟弱給壓倒,事情越撲朔迷離,她就必須越清醒。

冉墨說得那樣的篤定,主動提出鑑定dna,她想起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對她說出的那番話,心裡一陣煩惡。

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在鑑定報告上做文章。以她的本事,出一份假報告,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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