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們在溜冰場呆到了很晚,直到人們要打烊的時候,笑笑仍是不願意離去。?
“寶貝,今晚跟爸爸回家吧,明天再帶你來好不好?”說這話的時候,風司峻的腦海中有一個想法正在慢慢的成形。?
“真的嗎?”?
或許是下午睡足了的緣故,樂笑笑的眸子異常的明亮,笑起來的時候,雙眸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當然了,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輕撫着她的頭髮,風司峻一臉寵溺的看着她。?
爸爸,很溫暖很慈祥的代名詞,每次聽到她甜甜的喚着“爸爸”的時候,心中總是無可遏制的涌上一陣陣的暖意,如冬日裡的春陽一般。?
“寶貝,該回去睡覺了。”?
攏了攏她因爲瘋跑而汗溼的頭髮,看着她臉上明媚的笑意,樂曉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原來,和父親在一起能做的事情,是做母親的永遠都給不了的。?
“好”靠在她懷裡,樂笑笑微微的點了點頭,靜下來的時候,不由得打了一個呵欠。?
“我們走吧”將她的外套給穿上,風司峻將她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是拉起了樂曉婉的手。?
走出溜冰場,月華如水般傾灑在大地上,明亮的街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那一晚,風司峻依舊睡在外面的沙發上,夜半時,聽到門那邊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人生已足矣!?
第二天清晨,當東方微露出一絲晨曦的時候,風司峻破天荒的早早的醒了過來,似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她依然靠在沙發旁沉沉的睡着,手被他緊緊地握在手中。?
看着那張恬靜的睡顏,風司峻忍不住笑了,修長的手指一一的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最後定格在那張鮮豔欲滴的紅脣上,輕輕的摩挲着,深邃的眸子裡有着弄得化不開的愛意。?
眼睛癡迷的看着她,這個女人在無聲無息間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想要抽身而退時,才發現早已泥足深陷,竟然再也離不開她一絲一毫,就連想起,心都會一抽一抽的痛。?
小心的挪動着身子坐起來,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到了沙發上,在那張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他轉身走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她仍然沉沉的睡着,拿起手機,風司峻轉身走到陽臺,開機後,無數個未接電話和短信一股腦的全蹦了出來。?
看了一下那四十多通的未接電話,有家裡的,有公司的,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合夥人的,在翻到最後一條時,他一下子愣住了,還有戴蘭芝的?這個時候她打電話給自己幹嘛?看了一下時間,竟然是昨晚十二點。?
點燃一支菸,深吸了一口,在嫋嫋升騰的煙霧中,風司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戴蘭芝肯定也是爲了奶奶的遺囑而來。?
“在想什麼?早上的風還是很大的。”?
伴隨着一道清冷的聲音,一件暖暖的外套披到了他的肩上。?
轉過頭,風司峻微微的笑了,“怎麼不再多睡會?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一向淺眠。”?
輕輕的搖了搖頭,樂曉婉靜靜的看向了窗外。?
此時,朝霞已紅遍了整個天際,與夕陽不同,朝霞意味着新的一天即將開始。整座城市仍在沉睡着,似還未從那個甜蜜的睡夢中醒來,路邊的街燈已經陸陸續續的熄滅了,在薄薄的霧靄中,揭開了嶄新的一天。?
“一會我要去趟公司,中午等我吃飯吧。”?
環住她依然瘦削的肩膀,風司峻順手將菸頭熄滅了。兩個人靠在一起,汲取着對方身上那並不太溫的暖意。?
“你先忙就是,工作第一。”樂曉婉淡淡的說着,看向遠方的眸子帶着一絲迷離和不確定。?
“不對,在我的心裡,你們纔是第一位的。”將臉埋在她的發間,風司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是嗎?”樂曉婉只是淺淺的應了一聲,“那個……我想給你說件事。”牙齒輕輕的咬着下脣,她考慮着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說吧,但是有一點我要提前說明,如果是說想離開我之類的話,你就不用說了,因爲我聽不見。”輕吻着她的鬢角,風司峻輕聲說道。?
她不能那麼殘忍的,在讓他剛剛品嚐到了天堂的滋味後,又瞬間將他打回地獄。?
“我的工作在那邊,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算他會聽不見,樂曉婉還是開了口。?
“你辭了不就行了嗎?我諒西烈也不會難爲你,我的女兒給他叫了那麼多的爸爸,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一想這事,他就覺得憋屈,他親生的女兒第一聲爸爸竟然是叫了別人,想着都覺得窩火。?
“峻,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對於西烈,我有的只是感激。”樂曉婉喃喃的說着,如果沒有他,現在的她飄蕩在何方都還不知道呢??
“我又沒說別的,難道說我還真能殺了他不成?讓我過過嘴癮又不會少他的兩塊肉。”看着她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維護另外一個男人,風司峻有點不樂意了。?
一時間,樂曉婉沉默了,因爲實在是無話可說。?
“幹嘛不說話?”掰正她的臉,風司峻深深的凝視着她。?
“我……”?
她剛要張嘴,可是剩下的話卻註定是說不出來了,因爲某人已經蠻橫的吻上了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