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星光璀璨,微風徐徐吹來,帶來絲絲的涼意。
坐在車子裡,樂曉婉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眼前有霓虹一幕幕的閃過。
“怎麼了?是不是讓你爲難了?”
坐在一旁,西烈淡淡的看着她,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有着一抹探究。這種集聚了冰點和沸點的女人很容易讓人滋生興趣。
“沒有”低低的應了一聲,樂曉婉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剛剛她又撥打了一遍風司峻的電話,可是語音提示仍是關機,那一刻,不知爲什麼,她突然有了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好像就在今晚會有什麼事要發生?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她惶惶不安。
“是嗎?”
西烈低低的笑了,“可是你臉上的每一絲表情都告訴我,你有事,並且還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你很喜歡揣度別人的心意?”
微微的帶着一絲不悅,樂曉婉轉過頭靜靜的看着他,無疑,他也是那種很吸引人目光的男人,可是,不好意思,她對這樣的男人戒了。
是誰說過,太過美麗的東西帶給人致命誘惑的同時,帶來的還有無盡的災難,如同最美麗的罌粟花總是帶着毒,如同最嬌嫩的玫瑰總是長滿了刺一樣,愉悅與傷害並存。
“我只揣度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微微的挑了挑眉毛,西烈含笑看着她,那脣角似揚非揚的模樣在斑駁陸離的燈光照射下有着誘人的弧度。
“你的癖好我不多加評論,只是這個癖好不要用在我身上。”
清冷的嗓音帶着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別開視線,樂曉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呵呵,有個性。”絲毫不理會她的冷漠,西烈依舊盯着她看,“那今晚的宴會你還會參加吧?”
“當然,我答應過小曦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深吸一口氣,樂曉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襲黑色的晚禮服包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軀體,一頭波浪似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如蝶翼般的睫毛此時緊緊的閉着,一動一動的,宛如一隻慵懶的貓。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一幕,西烈突然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連忙的轉過頭,幾個深呼吸過後,他的氣息已漸漸的平穩,只是他再也不看她了。
甫一打開車門,笑語喧譁聲就這樣傳了過來。
深吸一口氣,樂曉婉從車子裡走了出來,迄今爲止,她仍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每個人都帶着一層厚厚的面具,面具下的他們卻在不停的窺探着,以其抓住別人的弱點給予最致命的打擊。
“可以嗎?”伸出手扶住她,看着她蒼白的臉色,西烈突然有一絲自責。
“我沒事”樂曉婉輕輕地說道,努力平穩着自己紊亂的呼吸。
今夜,月朗星稀,幾縷浮雲飄過,遮住了那道清冷的光,星星依然在調皮的眨着眼睛,天上的星光和地下的燈光完美的交融在一起,一時分不清哪裡是天上,哪裡是地下。
挽着他的手臂,他們徐徐的進入會場,登時,本來喧鬧的大廳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射向了他們身上,有豔羨、有嫉妒,更多的還是探究。
衆多周知,作爲法國莎朗品牌的第一繼承人,西烈的到來有着舉足輕重的含義,誰要是能攀上這個高枝,不能說下半輩子高枕無憂,但至少可以保證衣食豐裕了。
所以關注西烈的同時,他身邊的女人必然也會成爲衆人的焦點。
大廳在剎那的寂靜過後,登時變得狂熱起來,人們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着什麼,對此,西烈只是淺笑應對。
看了他一眼,樂曉婉默默的退到了一邊,她不喜歡那種在鎂光燈下的生活,容易讓人覺得厭煩,拿起一杯飲料,她緩緩的在角落的沙發裡坐定,一個不經意間的轉頭間,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裴炎?
她一下子愣住了,隨後就看見李月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只知道裴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李月還是強勢的挽上了他的手臂。
低下頭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橙汁,樂曉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今天突然覺得很累,如果能就這樣睡去該有多好。
“曉婉”又是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耳側響起,睜開眸子,樂曉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真是羣英薈萃啊,不知道接下來還能遇見誰?
“南宮總裁,您好。”她低低的說道,嗓音裡有着不自覺地疲憊。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峻呢?沒和你一起嗎?”
南宮瑾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四處看了看,哪裡有風司峻的影子。
“沒,我不是和他一起來的。”突然間,樂曉婉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可是現在好像於事無補了。
“哦?”眉尖輕揚,南宮瑾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那你是和誰一起來的?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早點給你打電話,也就用不着自己孤家寡人。”
“慕雅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想起那個蕙質蘭心的女孩子,樂曉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她啊,陪爺爺去夏威夷了。”
“哦”低低的應了一聲,樂曉婉垂下了眸子,擡起頭,視線不經意的迴轉間,她看到了那個讓自己刻骨銘心的影子。
下一刻,血色完全自她的臉上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