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難得袁大哥會有這樣的興致。”
“哪裡,哪裡,我是沒事幹。”
“對了,袁大哥,蕭來他,他怎麼樣了?”談到蕭來的時候,水清蘭倒有些不好意思。袁豹侯沉默了一陣,這個水清蘭心裡面對於蕭來還是挺惦記的,他左右看了看,說:“他死不了,有日本人給他撐腰,他哪裡會那麼容易死?”
“難道說蕭來他真的像報紙上說的是個漢奸?”水清蘭皺起了眉頭。
“誰知道他?他的事我管不了,我說清蘭,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如果哪一天我殺掉了蕭來,還望你不要見怪。對了,這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也不要想太多,你一個婦道人家回去好好把侄子照顧好就是了。”袁豹侯還是不打算讓水清蘭知道得太多,他不想水清蘭有太多的憂慮,這些事情本來就是男人之間的事情。聽袁豹侯這一番話,水清蘭神色不安,說道:“我就是擔心,擔心會出什麼事。”
“甭擔心,清蘭,不多說了,我先走了。”袁豹侯還真的不想說太多,趕緊想着離開。水清蘭還想留着他去吃頓午飯,袁豹侯沒有回頭,大步走去。這時候的袁豹侯心裡依舊是那一條英國的捲毛尋回犬,這會是一個陷阱嗎?信使故意把一條瘋狗交給自己,讓自己雞犬不寧。這裡面的蹊蹺,袁豹侯一肚子的怨恨,可仍然四處望着街道,那條狗已然沒有了去向。再想想,這狗會不會是去找自己的主人找自己的家去了?想到這裡,袁豹侯心裡面總算是舒坦了許多。
對於這種嗅覺和記憶力極強的英國捲毛尋回犬,袁豹侯多少有些瞭解,心裡也就斷定這狗是回主人家去了。
蕭來這一天特別地有閒情,給大島舞子從火車南站逮回來後,他就不打算離開上海了,這一次逃不了,他就決定留下來,這是他心裡面早就想好的。留下來做什麼?給自己洗脫漢奸的罪名嗎?給日本人賣命嗎?還是其他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或許更多的原因是因爲那個溫柔大方的大島舞子小姐。
他還是不敢離開日租界,這外面時刻都會冒出幾個殺手來。
在日租界裡面,他感覺還是安全得很,即使殺手也可以潛入日租界殺掉自己,但是,日本人作威作福,殺手還是不敢輕易到日租界殺個人。這裡面逡巡着無數的軍隊,日本人的鐵騎踏入中國後,這些兇殘的傢伙,一時半會兒還是令人有些畏懼。
他走出公寓的時候,大島舞子不在家,大島舞子向來是早出晚歸,他不知道一個拿着槍的姿勢都那麼柔和的女人會不會是一個女間諜?會不會是一個殺手?大島舞子是在大使館上班,但是她和特一課的課長喜多丸的關係又如何?大島舞子始終沒有承認自己是一個特工的身份。
疑神疑鬼最沒有意思,他也就不會去猜太多。
因爲他知道日本人在自己潛逃的時候沒有殺掉自己,說明自己在日本人的手裡面一時半刻還是死不了的。這樣子的話,何不找些藉口讓自己活得瀟灑自在一些,吃喝玩樂,這輩子他倒也還沒有好好享受享受。
大島舞子雖然不在家,他還是知道,日本人一直有人暗中監視自己。
組織既然拋棄了自己,他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跟着日本人幹吧,然而,日本人對自己的猜疑,那是多心多想了。
他這時候是要去一個日本人在日租界置辦的一個寵物店,他來這個地方一是因爲自己待在公寓裡面忒無聊,二來是因爲多多死掉了。他想買一條狗送給大島舞子撫慰她內心的傷。他知道大島舞子是無比疼愛那條叫“多多”的馬爾濟斯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