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心灰意冷,想起了路森和自己籤的那份結婚契約,心頭一緊,拿起電話,打給了路森的律師。
“石律師嗎?我是溫如意,請你幫我約一下路森,我想跟他談那份結婚契約的事情。”如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她心裡已經慌亂不堪。
“你怎麼不自己找他?”石磊心裡納悶,這兩個人結婚契約都簽了,怎麼還需要他這個外人傳話呢?
“拜託你了石律師,我現在見不到他,麻煩你幫我轉告他。”
沒等石磊回答,如意就掛了電話,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心酸的感覺涌上心頭。
自己和路森這段本就不該開始的緣分,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如果這放在從前,如意肯定會有如釋重負的開心,離開路森,一直是她起初最大的心願。
而現在,如意心裡卻是那樣的不忍,對路森的感情,已經在不經意間,注入了自己心裡。
無法抗拒,無法逃避……
如意就這樣翻來覆去的熬過了一整夜,一夜無眠,腦海裡全都是路森的影子,揮之不去,讓如意痛的不能自己。
第二天上午,石磊告訴如意,路森答應了見面。
如意頓時慌亂起來,這麼長時間沒有面對路森,她心裡卻是不安和忐忑。
這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就要出現在她面前,可她卻沒有意思高興。
如意走進咖啡館,就看到路森已經慵懶的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了,鐵灰色的西裝,裡面穿着純黑色襯衣,釦子解開了兩枚,剛剛好的位置,不失穩重,卻也顯得有些性感的帥氣。
路森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冷着臉,有着一種無可比擬的威嚴和氣質。
如意看的出了神,但還是盡力的控制自己的心情。
她真的不想,連最後意思自尊,都丟給路森。
“如果你要說離婚的事情,可以直接咽回去,沒可能的。”
還沒等如意開口,路森就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她的心意。
這隻倔強的小貓,自己怎麼會猜不透呢?
“路森,難道你是想要一次娶兩個太太嗎?你不是要跟江珊珊訂婚了嗎?爲什麼還要這樣抓着我不放呢?”
如意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激動的情緒,但還是難以掩飾聲音中的顫抖。
“哼,當初是你自己簽了契約書,怎麼,後悔了?晚了。”路森陰着眸子,狠狠的看了一眼如意。
該死的女人,到現在還嘴硬,這樣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嗎?
“路森,就當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如意忍着就要流出來的眼淚,心裡盡是委屈。
“路森,我知道,你對我是沒有感情的,你何苦這樣爲難自己也爲難我呢?你的目的都達到了,你成功的羞辱了我,讓我失去了朋友沒有了自尊,現在,我想我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你爲什麼還要進抓着我不放呢?”
如意一口氣說出來這些話,卻像刀一樣刺進了路森的心裡。
這個笨女人,怎麼到現在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倘若自己對你沒有感覺,早就把你一腳踢開了,何必這樣費盡心機……
路森很是心寒,臉上僅有的意思表情也瞬時冷了下來,剛要開口,就發現了坐在咖啡廳一個角落裡正在偷偷盯着自己的翁美玲。
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定是不懷好意。
要是讓她發現自己和如意有染,不也就拖累了如意嗎?
路森眼裡的慌亂一閃而過,以讓人來不及察覺的速度,做好了內心的掙扎。
“溫如意,既然你不知好歹,那我就成全你。”路森拿出了協議書,簽好名字,甩給溫如意。
“滾!”路森惡狠狠的甩出這句話,並不是真心想要傷害如意,只是他知道,他不心狠就會有人比自己更狠。
他還是選擇讓如意恨自己,即使沒有愛,只是恨,至少也能讓如意記住自己。
如意被路森的舉動驚得不禁身子一震,撿起地上的協議書,轉身走了出去。
轉身的一瞬間,眼淚就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這麼久以來的心酸和思念,在此時都成了委屈,自己和路森之間,就這麼結束了。
如意騙不了自己,就算是讓她永遠留在這個男人身邊,她也願意。
但事情始終是由不得自己的。
如意邊哭邊跑着出了咖啡廳,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心碎的想打破的玻璃瓶,狼狽不堪。
路森故意在咖啡廳坐了很久才離開,他想看看,翁美玲到底想要幹什麼。
結果真的不出路森所料,翁美玲確實是有意跟着自己的。
路森手下的人告訴他,翁美玲這些天一直在學校附近,還四處打聽如意,不知道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路森不禁暗自鬆了口氣,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如意不必牽扯進來。
雖然自己很不忍心,就這麼放掉這個小東西。
安佳這些天一直沒有回過路氏,路森已經四面放風出去,說安佳和自己鬧不和,已經離開公司,這只是爲了給她一個接近樑品深的合理的理由而已。
果不其然,樑品深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安佳離開路氏的消息一傳出去,樑品深就找上門來。
“安秘書,哦,不,現在不應該這樣稱呼你了,近來如何啊?”樑品深終於按捺不住了,主動找了安佳。
“挺好的,勞煩樑先生記掛了。”安佳看到樑品深這副嘴臉就覺得噁心,還是忍着厭惡口是心非的回答。
“安小姐,聽說路森也把你趕出來了,不是我說你,哎,你這些年跟着他也真是肉包子打狗了。”樑品深陰陽怪氣的挑着眉毛,讓安佳從心裡厭惡。
“哼,樑先生,您管的有些多了?”
“安小姐,我可是好心,你可不要不領情啊!怎麼樣,有沒有想過東山再起啊?給路森當過秘書的人,不會連這點野心都沒有?”樑品深一把握住了安佳細嫩的小手,這麼美的女人,終於成了自己嘴邊的肥肉。
“樑先生,有什麼話,你直說。”安佳抽回手,厭惡的看着樑品深陰邪的嘴臉,令人作嘔。
“安小姐,明人不說暗話。你畢竟跟在路森身邊這麼多年,心裡掌握的機密,肯定不少?只要安小姐答應與我聯手,事成之後,江山有你的一半。”樑品深義正言辭的樣子讓安佳覺得可笑。
“安小姐,你想想,你在路森身邊呆了這麼多年,不也就是個秘書嗎?只要你答應與我聯手,我答應事成之後,你做公司的副總,怎麼樣?”
“好,樑先生,我可以考慮答應你,不過,我怎麼能相信你不會去路森那裡告發我呢?”安佳這樣問,就是想看看樑品深到底手裡有什麼底。
樑品深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正是這次被富華搶走的項目的標的。
“安小姐,就憑這個,你說我會告發你嗎?我還沒有傻到拖累自己的地步,況且,像安小姐這樣的國色天香,我樑某怎麼忍心呢?”
樑品深說着挑了挑眉毛,yin笑起來。
“就這樣,樑先生,我還有事,我們再聯繫。”
安佳瞟了一眼樑品深,站起身來離開了。
關掉身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高端錄音筆,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自己真是把樑品深想得太聰明瞭,還以爲對付他要花多大力氣呢,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樑品深簡直就是個草包,這麼輕易的就把秘密透露出來,這也怪不得自己了。
安佳拿起電話打給路森。
“路總,任務完成了。”安佳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高興。
“很好,明天開始公司安排你去夏威夷度假,好好休息一下。”
路森說完長長的舒了口氣,這個礙眼的人,總算是要除掉了。
當天晚上,樑品深還沉浸在自我幻想出來的成就裡,就被警察以竊取商業機密的名義逮捕了,富華公司也受到了牽連,股價一蹶不振。
路森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兩個人一敗塗地。
樑品深,想跟我鬥,真是太不自量力。
……
樑品深被捕以後,翁美玲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在沒有出現過。
這件事情也有她的一份,翁美玲爲了逃避責任,竟然連親生兒子都不管了。
樑大海被程老的人砍斷了雙手,負債累累,早已生不如死,每天只能沿街乞討混些飯吃,還得隨時躲避賭場的人追債。
翁美玲走投無路,突然心生一計,去找樑大海。
“品深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忍心看他這樣坐牢嗎?”翁美玲看着面前已經衣衫襤褸,破敗不堪的樑大海,心裡卻沒有意思不忍,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我忍心?那你就忍心看我這樣嗎?我現在連手都沒有了,你來看過我嗎?我兒子?那是你的兒子,要管啊,你自己想辦法去。”
樑大海深知自己已經無力迴天了,便也不想在掙扎,這樣苟延殘喘的活着,對他來說就實屬不易了。
“樑大海,你就這麼狠心?兒子怎麼對你的,你這個當爹的心裡不會沒有數!現在這個時候,不是置氣的時候,我有個辦法,只要你答應幫我,到時候好處都給你,我只要回我兒子就行!”翁美玲裝作深情地樣子,想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哼,你有辦法?你會這麼好心?”樑大海不屑的看了一眼翁美玲,轉過身去不在吱聲。
“你知道嗎?路森有個情婦,叫溫如意,我親眼看到的,千真萬確!”翁美玲眼睛一亮,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哼,我知道又怎麼了?你想幹什麼?”樑大海鄙夷的說,心想這個女人也就這點本事了,這件事自己都快忘到腦後了,她才知道。
“大海,路森對這個女孩,可是不一般啊!我派人打探過了,路森和這個溫如意交情可是不淺,還跟她簽過結婚協議。你想,只要咱們把這個溫如意弄到手,還有什麼事情,他路森會不答應呢?”
樑大海聽着翁美玲的話,若有所思,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個賤女人還真是不簡單,竟然能讓路森這麼用情。
“當真?”樑大海還是有些懷疑。
“不當真我也不可能來找你啊!這件事我也有份,我會這麼不謹慎嗎?”翁美玲坐到樑大海身邊,“大海,就當是我求你了,救救兒子!”翁美玲乞求的眼神看着樑大海,依然是無法掩飾的虛情假意。
“哼,幫你可以,你說的話要當真,不然,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樑大海惡狠狠的看着翁美玲,心裡全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