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過去了小半月了,紫蕙所期望中的閣樓搭建也已經完成,羣書閣同塵微閣的兩座閣樓相連,她也將自己的寢房移居到了閣樓之上。
房間還照着她所描繪的模樣修建了連個落地的窗戶,窗戶上放上紗簾,晚上睡覺便將落地窗給打開,不僅能夠到陽臺上去數星星,還能開着窗吹着涼風睡覺呢。
這夜,她洗浴之後便穿上了一襲自己所裁製的睡袍,睡袍短了些,到她膝蓋那兒。睡袍的袖子也被她裁剪成了斷袖,穿着也是怪涼快的。她本就怕熱,便連一頭長髮也是能綰起就全部綰起的。
洗浴之後也是沒什麼娛樂項目的,她便走到了陽臺上,坐在涼快的藤椅上,看着漆黑的星空。
唔,怪舒服的呢……
“主子,今晚風大,也不怕着涼了。”季毓已經拿了件薄衫蓋在了她的身上。
“再過兩日你就出嫁了吧,小弟倒是好福氣,娶到你這麼體貼的老婆。”她攏了攏薄衫嘆息了一聲,還是小弟聰明,將她最貼心的季毓給拐走了。
“我怎麼放心呢,主子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的。”季毓的神色微變,其實她是有些捨不得,捨不得離開主子的身邊。
“唉,你也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不是,我還是要學着照顧自己的啊,否則我以後怎麼照顧自己的孩子呢。”她煞有其事的說着,好好的要煽情了一把,又被她的話給熄了火了。
“依我看,太子殿下才是操心的命。”季毓笑了笑。
“他?還得看我的。”她搖了搖頭,對自己的信心十足。“對了,出嫁那日你是從公主府出嫁還是從太子府?”
說起來將臣他老爹也是挺大方的,不僅賜了婚,之後又賜了季毓一座公主府的府邸,還賞了好些的東西。季毓這個公主也不是有名無實的了,總算是有座府邸的,便是在小弟那裡受了氣了她也是有地方可去了。
唔,她好像想得太多了點。
“我想着還是從公主府出嫁吧……”季毓似乎是早就想過了。
雖然她很想從太子府出嫁,可是主子懷着身孕呢,也不好讓主子爲她操勞了,吵着主子也是不好的。
“嗯?怎麼,不想從你皇姐的身邊出嫁嗎?”紫蕙挑了挑眉,一副不認同的模樣,“我都想好了,還想着親自將你給收拾的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出嫁呢。”
“……那主子你爲什麼要問我呢?”季毓撫了撫額頭。
“就是問問你,沒什麼別的意思。”紫蕙一臉無辜的說道。
“主子你懷着身孕也該注意注意的,而且太子殿下該心疼了。”季毓委婉道,也是不無打趣兒的意味的。
“這都是小意思,我身子骨康健着呢。而且,你一走我身邊更是冷清了。”她嘆息了一句,其實季毓離開她的身邊她也是不習慣的。
“怎麼會?小魚小白也可以陪着主子玩的,以後小主子出生了一定會越來越熱鬧的。”季毓難得的安撫道,她最是不會安撫人的,最不會那些煽情的話。
“嗯,所以你還是果斷的從太子府出嫁吧。”紫蕙點了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主子的思維未免跳的太快了吧!
“就這樣說定了吧,明天就讓管家開始佈置太子府,你的嫁妝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小弟來接你吧。”她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也沒看季毓的表情和反應。
“主子……”這樣也好,她本就想從主子的身邊出嫁的。
“什麼?”
“都聽主子的。”季毓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嘛。”她道,“對了,季毓,要不要主子同你說說夫妻的相處之道……”
“……”
到最後,季毓伺候着她歇下了這才退了下去。紫蕙躺在牀榻上,是白色的紗帳,落地窗也是開着的,紗帳便是晃晃悠悠的,夜風輕輕的鑽了進來。
外頭的月光也是悄悄的鑽了進來,沒有點着燭火的房間便透着幾分的朦朧了。
她側着身子,看着悠悠的晃悠着的紗帳,有些睡不着。
唔,將臣這廝怎麼還不來陪她睡覺呢,弄得她睡不着了……
她正想着,屋子裡已經悄悄的走進了一道修長的身影,他無聲的進入,輕輕的撩開了紗帳。
“怎麼還沒睡着?”將臣自然是察覺到了她還沒睡着,他穿着一襲睡袍躺到了她的身側,輕聲的問道。
“你晚上沒聲兒的進來也不怕嚇着人嗎?”比如說是嚇着她了。
“哦,爲夫沒來夫人便睡不着了是嗎?”他彎了彎脣角,語調裡也是帶着一絲笑意的。
“自作多情,我是因爲季毓要嫁人才睡不着的。”她暗暗的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抗議,“一想到小弟拱走了我最貼心的季毓,我就想把他給暴打一頓。”
“也不知道是誰催着玉穩將季毓給娶走的。”將臣道。
“誰讓我貼心的季毓喜歡小弟呢,而且小弟也喜歡季毓,我自然要早早的成全了他們。”她有些惆悵的說着。
“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尋煩惱?”將臣湊近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兩人是蓋着薄被的,倒也不怎麼悶熱的。加之開着落地窗,反倒是有些涼悠悠的。
“唔,倒是你,這幾晚這麼都這麼晚過來,弄得我都睡不好了。”說完了季毓的事情,她開始盤問起身旁的某太子了。
“這樣啊,那我明晚就不過來了,免得吵着你了。”某太子好似沒有抓住重點。
“……你可以試試,以後都不用過來了。”她陰測測的笑了笑。
“也行,夫人可以到爲夫那裡去睡。”他點了點頭,一副認同的模樣。
“唔,這幾日怎麼這麼忙?”她不由的問道,將臣雖然一向是十分的忙碌的,可是陪她睡覺的時間總歸是有的。
將臣輕輕的捏着她的手,隨意的在薄被裡動了動,卻是不小心的碰到了她裸露的肌膚。他的手僵了僵,沒了動作。紫蕙是沒什麼感覺的,只是想着她方纔問的那個問題。
“是戚王府的事情,戚王之前勾結閻教的事情被發現了,戚王府已經被監控了起來,戚王也被軟禁了起來。”他簡短解說,沒什麼興致談論戚王及戚王府的事情。
戚王?
紫蕙微微一驚,那好似是在她離開昔國前後的事情了吧,她倒是沒怎麼注意呢。
不過,戚王出了事情了,那麼戚王妃呢?
“那麼,父皇打算怎麼處置了戚王和戚王府的人呢?”她不由的替戚王妃幸淳環捏了一把汗了。
她記得幸淳環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現在也是六七個月了吧。
“流放吧,總不見得要見血的。”他淡淡道。
說起戚王,其實也算是他的兄長,可惜並無手足之情。兩人是話都說不上幾句的,談何情誼呢。
只是,他可能都不知道,戚王一直將他當做自己的敵人,自己的對手。然而,某太子怕是連戚王這個人都沒放在心上的,他只是戚王的一個假想敵罷了。
“哦,這樣啊。”這樣也好,總算是有命在的。
而且,他好歹是個王爺,便是流放了日子也是差不到哪兒去的,總是比平頭百姓好太多的。也就是精神上心理上失意失意……
“阿蕙,你今晚身上穿的什麼?”突然,將臣詢問道。
紫蕙這才發現他的手碰到了她的大腿,因爲她的睡相的緣故,睡袍便從膝蓋處撩到了她的大腿處,大腿便毫無遮掩的落在了他的手裡。
“穿的睡袍啊,還能穿什麼?還是說你想讓我什麼都不穿?”她不由的打趣兒了起來,沒覺得自己的睡袍有什麼不對勁兒的。
“嗯?”將臣疑惑的哼了聲。
“我還在想一件事情呢。小臣臣,你說說我要不要同季毓說說夫妻的相處之道,否則她嫁過去不就是一無所知,到時候會不會鬧笑話?”她沒察覺到將臣的那聲疑惑的哼聲有什麼不同,倒是操心起了季毓的事情來了。
“夫妻之道?你想如何教導她?”某太子興致勃勃的問道,語調帶着些許壞壞的意味兒。
“那不是很簡單的嗎,比如說什麼駑夫之術,讓小弟做妻奴,把他管得服服帖帖的,死死的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
“當然啦,給男人些甜頭也是要的。比方說是下下廚做做衣裳什麼的,不要太溫馨哦。”
“……”某太子愣了一下,“爲夫以爲你會說什麼房中之術呢?”
天哪,這是將臣的臺詞嗎?一定是作者打錯字了吧!
“……”紫蕙愣了一下,“小臣臣,你太色了吧。”她可是個很純潔的人呢!
“看來爲夫很有必要教教你何爲夫妻之道。”某太子煞有其事的說道。
紫蕙愣了愣,將臣已經翻身置於她的上方,他的手貼着她的腰側。她覺着將臣很喜歡摸她的腰,還總是愛不釋手的樣子,像是摸上癮了一樣的。
“咳咳,你是不是想做壞事兒?”她也是不羞不臊的問道,反倒覺着這個問題挺好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