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3/5更)

“好嘛,北晴乖乖。”凌如眉從善如流。她的女兒,東晴不讓叫“東東”,那就叫“東晴公主”;結果西晴又讓叫“西西”,害得“西晴丫頭”無用武之地;“南晴寶貝”最乖,叫她什麼都沒意見;就只有北晴!叫什麼都有意見!這不——

“媽,人家已經三十歲了,你不覺得‘乖乖’這種稱呼應該比較適合三歲以下的小孩嗎?”

凌如眉騰地站起,殺氣騰騰地吼到她臉上:“你是我生的!你的名字也該我取!早知道叫你‘大便’,我看你今天還有說的?!”

“我錯了我錯了,你愛叫什麼叫什麼……”北晴立即投降,忤逆長輩罪該萬死,何況老媽一不爽還會呼喚老爸上菜刀,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哎,長在這樣的家庭,她一定有心理陰影,所以會外逃個幾年纔回來也屬正常……所以,恨遲,你有本事就找我爸理論……

懇“哼,三十歲又怎麼了?值得你到處嚷?”凌如眉轉身就走,去幫老公收拾廚房。

“……”不是說名字嗎?

“你這丫頭一定是故意的!”凌如眉邊走邊咕噥,“三十歲三十歲,不是故意提醒你老媽已經六十歲了嗎!”

讓“……”北晴捶胸,年齡是女人的大忌,原來她是在這個位置犯了老媽!

她站起來,亦步亦趨跟過去,狗腿地道:“媽,雪兒都十六歲了,你這六十歲的外婆,是多麼的年輕啊!”對付老人,一定要搬出孫子輩,百戰百勝。

果然,凌如眉揚眉一笑:“雪兒是我的驕傲……”

“嗯嗯嗯……”她抿嘴點頭,大姐夫也這麼說。

如眉馬上又瞪着她:“雪兒都十六歲了!你都三十歲了!我的女婿呢?我的小外孫呢?”

“……”女婿沒有,外孫改天就給你帶回來。

殷正成拉住她:“老伴別激動,我們不是有那本……”他伸手比了一個方框。

北晴心中亮起紅燈,什麼東東,一定是對付她的!她脖子一縮,準備逃跑,如眉抓住她:“乖女兒,去客廳坐好!”

“哦……”她點頭,聽話地去坐好。幾年沒見爸媽了,她想多和他們待一會兒。就算現在要給她毒藥喝,她也不走!

一會兒,老媽就拿出厚厚一本……不知道什麼東東給她。她翻開,赫然看見一個非洲大帥哥,有點像演戲的那誰,牙齒白得讓人想揍他一拳。這是右邊一頁,左邊一頁還有一個印度阿三,穿着花衣裳……

“媽,這個是……”她求知地望着母親。

“這是我物色的女婿人選,是我這幾年辛辛苦苦收集的,絕不虛假,算是給你的三十歲生日禮物——哎,本來是說回來給你過生日,哪知道航班出狀況,就晚了一天了……”如眉嘆口氣,沒意識到北晴凌亂的表情,苦口婆心地說,“恨遲那麼好的男人,你不要,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這個事情暫且不提,她很好奇老媽都給她挑了些什麼人,默默地低下頭,一頁一頁給翻過去,亞非歐美、高矮胖瘦、各行各業,真是眼花繚亂、可歌可泣!

“如眉。”殷正成從廚房走來,“冰箱好空,我們得去買菜。”說着就捏捏北晴的臉,“你看女兒,瘦成什麼樣了……”

“……”爹啊!這是身材!這是被資本家夜夜壓榨的結果!

如眉也揉揉北晴的臉:“你呀,也太懶了!不是回來幾個月了嗎?家裡居然還到處是灰、廚房裡一根蔥都沒有!長在這樣的環境,你還能如此光鮮亮麗、活潑可愛,足以見得你老媽和她老公的基因是多麼的優良!”

“媽,我沒住家裡……”

“那我現在見鬼了!”

“那是昨天和姐她們喝醉了酒,她們不知道我住哪裡,就將我送回老家了……所以說,有爸媽、有家,就是好!”她扔開那霹靂無敵的本子,抱住如眉。

“乖乖……”如眉把本子撿回來,塞回她懷裡,“你慢慢看,我和你老爸出去逛一下,順便買點菜回來給你補一下——我告訴你,不準逃跑!我要是回來沒看到你,有你好看!”

北晴哪敢逃,雙腿閉攏坐在沙發上。但是這本這麼誇張的東西……老媽不會逼着她帶到身邊吧?哇靠,**圖秀耶,被邱恨遲看見還得了?要是藏去公司,不小心被人翻出來,她可以不用活了……

以防老媽抽查,她亂翻了幾頁就甩到一邊。巡視了一邊屋子,想幫忙做點什麼,卻不知道做什麼。掃地?沒垃圾。拖地?在老媽訓她的時候,老爸已經拖了……

叮咚一聲,門鈴響起,一定是老媽他們忘了帶鑰匙!她歡快地跑過去開門,很高興這世上還找得到事給她做,她不是無用之人——

拉開門,一個媽字剛發音還沒叫出來,看見眼前的人不是她媽,她咬住了舌頭。更可怕的是,不是她爸媽就算了,居然是……邱恨遲?!她瞪着他,不可置信。最近好像走到哪裡都能見到他,要不要這麼戲劇、這麼攻她不備啊!

“這麼激動?”邱恨遲瞟她一眼,不請自入,“你以爲是誰?”他直直走進客廳,環視了一圈,“不回去就算了,電話也不打,你翅膀長硬了?”

翅膀長硬了?北晴看着他的背,他是邱恨遲啊,不是她爸也不是她媽,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有事嗎?”她無奈地問。

“沒事,來檢查一下你是不是揹着我養小白臉。”他走到沙發邊,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從容隨意地坐了下去。

北晴看見一角的**圖秀,嚇得噎住聲音,佛祖上帝,千萬別被他看見!想到出去買菜的雙親,她眼淚倒流,耶穌聖母玉帝菩薩,一定要等我把這男人請走了才讓我爸媽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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