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以前公關部的那個筱嫿,她居然是總裁的夫人,難怪之前態度那麼囂張。”一個女員工拿出口紅照着鏡子塗塗抹抹。
隨後就聽見水龍頭出水的聲音,緊接着纔是另一道女聲響起。“可不就是,難怪人家之前上班都是特殊對待,原來是仗着總裁的勢啊。”
“也沒看出她哪裡漂亮,還不如我們呢,怎麼就釣到總裁了呢?”塗好口紅的女員工繼續說道,隨後看看周圍沒有人,壓低了些許的聲音。“你說,會不會是她那方面功夫厲害?讓總裁欲罷不能,於是就爬上總裁夫人的位置的。”
筱嫿本來打算開門出去,但聽到別人提到她的名字,她就停住了開門的手,躲在裡面聽着外面的對話。
越往下聽,筱嫿就越想發火,壞話全都是說她的,怎麼不說是祁傲佔了她的便宜呢?就因爲祁傲是總裁,所以就是她筱嫿眼巴巴的喜歡着祁傲,用盡辦法不知廉恥的爬上祁傲的牀?這是什麼破道理,難道祁傲就永遠不會喜歡女人嗎?
筱嫿一生氣,一時就忘記她現在在偷聽了,一拳砸在門上。
“誰?誰在裡面?”外面剛纔還說說笑笑的兩人頓時緊張起來。
聞言,筱嫿也不打算躲了,她不是那種被人欺負後不吭聲的人。既然她們覺得她態度囂張,是那種厚顏無恥的人,那她就把這污衊的話給坐實去!
打開門,筱嫿滿面微笑的走出去,故意用懷有深意的目光,看着兩個見到她出來嚇得不敢吭聲的員工。
慢慢地走到洗手池旁,筱嫿邊洗手邊說道:“剛纔聽兩位在說關於我的事?”
“我、我們……”兩人相互看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沒事,我不會在要你們說一遍,畢竟我全都聽見了,並且牢牢的記住了。”筱嫿慢慢的洗着手,洗乾淨後用紙巾擦擦。隨後轉身靠在洗手池旁,笑得溫柔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我態度很囂張!”
筱嫿故意將很囂張三字要得比較重。
這時,門外有幾人走進來,見到筱嫿在裡面後,頓時停住了腳步,又見有兩個女員工在裡面一副要哭的模樣,以爲是筱嫿在裡面懲罰員工,都不敢進去,但又不敢不給面子的扭頭就走。
“不用介意我的存在,要是實在介意就等五分鐘,我把事情解決清楚,就把洗手間還給你們。”筱嫿看着那些進退兩難的人,很和氣的說道。但當她目光轉向那兩個說她壞話的人時,目光驟然一冷。“兩位對我那方面的功夫那麼感興趣,要不要我帶你們去問問我老公,讓他告訴你們到底我那方面是好是壞?”
那些等在外面的員工聽到後,立馬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些人不長眼,說總裁夫人的壞話被聽到了被教訓,也有好事的員工將事情宣揚出去,惹了許多人都來看熱鬧。
看熱鬧的不怕事大,人多起來,廁所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總裁夫人,對不起,是我們胡亂說的,我們不敢了,求你不要告訴總裁。”那位嘴脣顏色鮮豔的女員工此刻已經是流下眼淚,哭着求筱嫿不要告訴祁傲。
“別呀,我又不漂亮,怎麼擔當得起總裁夫人這個稱呼呢?”’筱嫿做出個惶恐的表情,故意慌亂的否定,最後也學着那個女員工的手段,用可憐和哭泣來博取大家的同情。“唉,罷了,是我自不量力,以爲有愛什麼都不是問題,現在看來是我太過天真。我倒是該謝謝你們讓我想明白這個道理,與其留在你們總裁身邊,讓所有人都覺得我配不上他,落到種種污衊與侮辱,倒不如離開他的身邊。”
筱嫿低落的說着,隨即也不管洗手間裡站着不知所措的兩人。
那兩人這次是徹底嚇傻了,一句話讓總裁失去了夫人,工作保不保不要緊,家裡都不好過那就慘了。
洗手間外圍住的人見筱嫿一臉低落的走出來,紛紛讓開一條道,覺得真正可怕的不是那些嚴肅的反駁與教訓,而是這最後可憐的這一招。
回到總裁辦公室,筱嫿剛打開一點門,就聽到祁天不滿的聲音傳來。
“哥,你爲什麼要那麼做?”祁天憋了整整一個會議的時間,現在怒氣終於是爆發出來了,打一開始,祁天就反對筱嫿的存在,哪怕是假的婚事,祁天依舊不滿,可祁傲卻是執意將人留下,現在更是當衆宣佈筱嫿是祁家少夫人。
“我有我的理由,你不必過問。”祁傲擡眸望着祁天憤怒的臉色,語氣冷淡而平靜的回答。
“你的理由!你這是在打發我而已,祁氏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沒權利將所有的事都將我排除在內,你就算是要娶她做祁家的少夫人我也管不着,但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係着祁氏。”祁天轉轉身子消消氣,但最終還是沒控制好情緒說出來了。
“所以你也想要分一杯羹才比較安心。”突然祁傲如此說道,眼神裡滿是寒冰。
筱嫿鬆開手,站在門外半晌,最後還是沒進去。
裡面的話題與她無關,她已經打算順其自然了,但她也不會莽撞的要去撞破更多的真相,解答更多的疑惑。
“哥,你這話倒是有點傷人了。”祁天好似被祁傲那句話給了個當頭棒喝,收斂起怒意卻依舊臉色難看的說道。他目光有絲閃爍,不敢直視祁傲的眼睛。
“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我想做的事情你也最好不要阻止。”祁傲合上文件,拿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不在理會祁天的情緒,往外走去。
看着走出門的人,祁天怒意飆升,猛地將辦公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祁傲走出門,就見筱嫿在旁邊的牆壁上靠着,她仰頭盯着頭頂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連他走過去都沒注意到。“回去了。”
回去了!筱嫿驚訝的看着祁傲輕描淡述的說出這三字。“我沒聽錯吧,你居然現在說要回去。祁傲,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你出國幾天和國內水土不服?”
祁傲沒有回答,徑直走向電梯,筱嫿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後,跟個跟班似的鞍前馬後的服侍着,連按電梯按鈕都是她主動搶先去按。
注視着電梯內跳動的數字,筱嫿想想還是問了出來。“祁傲,爲什麼要在會議上那麼說?祁天已經準備說我是你秘書了,你根本沒必要說出那樣的話來解圍。”
筱嫿可能真的很難憋住話,在這些疑問面前她還是好奇心太大了,但這件事是確實跟她有關係的,所以問問應該沒有問題吧?
祁傲沒有出聲,筱嫿繼續說道:“現在公司的人都認爲我是總裁夫人,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事情,雖然也怪大家誤解你話裡的意思,但我和祁緋之間本來就不屬於能公開的關係。儘管很少有人知道祁緋要娶的人是韓芊芊,所以哪怕我是代嫁也沒關係,但終究這是不正當的身份與關係。突然放……”
電梯門打開,筱嫿話還未說完,但她卻識相的閉嘴,乖巧地扮演着她的身份,與祁傲一道離開祁氏。
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比來時更加熱忱了,她知道這都是祁傲那番話起的效果,公司上下所有的人都在對她和祁傲的關係改觀,這也意味着她這個身份已經是難以擺脫了。
上車後,筱嫿想繼續說下去,但祁傲的開口卻是讓筱嫿想閉嘴。
“你對小緋的事情瞭解多少?”
“我,不瞭解。”筱嫿垂眸想想,最後卻給出這樣一個答案。“我曾懷疑過,但後來我把所有的懷疑都推翻了,打算不要去懷疑,但當我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候,所有的堅持卻又被他親手推翻了。”
“你問我這個問題,其實根本就是白費,我知道的一點都不比你多。我兒時同伴到祁家來盜取赤麪人魚時,當有人告訴我西棟有地下室時,我壓根就沒想過那不是你說的,所以我去了。你出現生氣的質問我時,我才明白自己是被利用的那個。我就只知道這些。”筱嫿將不重要的事情說出來一些,祁傲瞭解祁緋的那些,筱嫿並不明白,所以該說的與不該說她都必須拎清。
赤麪人魚那件事基本是三個人都知道的,所以筱嫿不覺得有能隱瞞的地方。
“這就是我公佈你身份的理由。”在聽完筱嫿的話後,卻給出這樣的回答。
“因爲祁緋,所以要說我是祁家少夫人?”筱嫿想想,卻是覺得這兩件事是沒有關聯的,她是不是祁家少夫人和現在的祁緋而言,沒有任何關係。“我理解不了這裡面的聯繫。”
“那是你看不清的東西太多,但你不需要看清,只需要配合我的行動就可以了。”祁傲的解釋是朦朧的,那甚至不算是解釋,只能算作是一種對筱嫿的提醒。
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如何,協助他纔是筱嫿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