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寒涼如水,蘇櫻雪幾次想開口安慰墨宸宇,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良久,墨宸宇緩緩的開口道,“雪兒,我是不是很無能?爲什麼每次都會把自己在乎的人陷入危險的境地?”
蘇櫻雪能聽出墨宸宇語氣中的無奈,她將身子往墨宸宇懷裡縮了縮,“嗯,是有點無能了,無能到我有時候會想,爲何會有這般完美的人,所以你無能的剛好是我喜歡的樣子,”她調侃着說。
墨宸宇原本愁雲慘霧,聽了蘇櫻雪的話瞬間讓他燃起了鬥志,他的眸子變的清澈如水,“雪兒夸人的方式還真特別,雪兒,你是徹底原諒我了嗎?”他用臉頰蹭了蹭蘇櫻雪的頭頂,動作寵溺。
蘇櫻雪笑面如花,“纔沒有,我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你,只是現在不想找你算賬,但不代表我以後也不找你算賬,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墨宸宇露出了一個魅惑的微笑,“本王希望被你找一輩子麻煩,只要你不離開本王就行。”
蘇櫻雪露出了一個機靈的眼神說:“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很有行情的,如此有行情的我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嗎?所以就看你努力的程度了。”
墨宸宇撇了撇嘴,然後霸氣側漏的回答,“誰敢打你的主意,我株他九族。”
蘇櫻雪點了點頭,“嗯,你現在就應該拿出這種魄力來對付墨瑾軒,他邪惡,你只有比他更邪惡才能扳回局面,知道嗎?”她說完轉頭看着墨宸宇。
墨宸宇對上蘇櫻雪的眼神,他點了一下頭,然後毫不猶豫的親了蘇櫻雪一口。
蘇櫻雪愣了一秒鐘,害羞的扭過頭來,“你耍流氓啊?快點走啦,不過,我們是要去哪裡?”
“找李文翰。”
秦風遠遠的跟在墨宸宇的後面,他怕他的存在會讓墨宸宇與蘇櫻雪相處不自在,所以他儘量拉遠距離。
蘇櫻雪只顧跟墨宸宇說話,竟忘記了秦風的存在,她愧疚的扭頭看向了後面,“大哥,你快點跟上來啊?你離那麼遠做什麼?”
墨宸宇聽蘇櫻雪喊大哥詫異了一下,他也扭頭看向了後面,除了看到了秦風,並沒有其他人,他停下馬反問道,“雪兒,你是在喊秦風大哥?”
“嗯,有什麼問題嗎?所以你以後不能喊他秦風了,你要喊他大舅子,”蘇櫻雪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墨宸宇皺了一下眉頭,感覺有些差輩分而已,他的侍衛搖身一變,變成了大舅哥,他只是有些不習慣,“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快點喊你大舅哥跟上來,”蘇櫻雪用命令的口氣說,順便試探墨宸宇現在聽她話的程度。
墨宸宇有些爲難,但又不怕蘇櫻雪不高興,爲了博美人一笑,他決定豁出去了,誰叫他現在如此卑微呢,“大·····大·····舅·····大哥,”他扭頭看着後面的秦風,他能看出秦風尷尬的表情,與他尷尬的神情如出一轍。
蘇櫻雪滿意的點了一下頭,“這才乖嘛!現在怎麼變的這麼聽話了?”她握緊了墨宸宇拉着繮繩的手。
墨宸宇沒想到自己現在都卑微到這個程度了,爲了蘇櫻雪改變自己,他甘之如飴,“因爲,本王只想做讓你高興的事,不管是什麼。”
蘇櫻雪淚目,其實她自己知道她有幾斤幾兩,一沒有大家閨秀的才華橫溢,二沒有小家碧玉的蕙質蘭心,不會作文,不會習字,除了美貌,一無是處,何德何能讓一個風華絕代的王爺對她百依百順,疼愛入骨?她除了感嘆自己的運氣,還有就是感嘆自己的命運。
秦風將距離跟墨宸宇拉近了些,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沒想到身份卑微的他,居然跟王爺攀上了親戚。
樑尚國在禿鷲山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叛軍的蛛絲馬跡,正在他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候,一個黑衣面具人帶着一夥士兵從林子裡衝了出來。
“給我把這些朝廷的走狗殺光,”佐佐木呼喊着,生怕別人聽不見。
樑尚國立刻警戒了起來,拔刀抵抗着,“給我殺,帶頭的留下活口,”他沒有顧不上與小兵小卒廝殺,而是直擊黑衣面具人。
樑尚國來勢兇猛,而且以前又上過戰場殺過敵,佐佐木根本不是對手,纔打了兩個回合,已經處於下風了。
“誰是幕後主使?說出來,老夫饒你一命,”樑尚國一刀一刀劈的佐佐木連連閃退着。
佐佐木雖不是樑尚國的對手,但還還是咬着牙說:“就是我,”他也想交代誰是幕後主使,但無奈的是,他也未真正見過幕後主使的真正面目,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樑尚國見黑衣面具人回答的如此敷衍,心中怒火中燒,“找死,”他一刀砍斷了佐佐木手中的劍,然後一招制敵,一個後空翻將刀架在了佐佐木的脖子上,正在他想帶走佐佐木,回去細細審問的時候,墨瑾軒突然出現了。
“樑大人抓到叛軍了?本王翻越了幾個山頭都沒找到叛軍的動靜,還是樑大人辦事效率高!”
樑尚國聽的出墨瑾軒諷刺的意味,但他不露聲色的說:“四王爺過獎了,老臣並未出什麼力,並且好奇這突然出現的叛軍更像是掩人耳目。”
墨瑾軒聞言,看了一眼佐佐木,然後滿眼的嫌惡,他沒想到佐佐木會如此愚笨,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他只是命佐佐木在禿鷲山安營紮寨,擾亂視聽,沒讓他主動出擊。
佐佐木擡頭看了一眼墨瑾軒,那張臉他從未見過,但那雙眼睛他感覺似曾相識,他突然恍然大悟,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黑衣面具人。
墨瑾軒看佐佐木看他的眼神,似乎認出他了,他眼神露出狠劣,一劍將佐佐木封了喉。
佐佐木在最後一刻,露出了一個驚訝的眼神,他沒想到的是,他衷心跟隨的人居然毫不留情的讓他當了替死鬼。
樑尚國還來不及阻止,佐佐木已經身亡了,他終於感受到了墨瑾軒的心狠手辣,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四王爺爲何這麼着急就將他殺了?”
墨瑾軒收劍,淡定的說:“叛軍死不足惜。”
“可老臣認爲他背後還有幕後主使,最起碼這個人是線索。”
墨瑾軒拿下佐佐木臉上的面具,“樑大人何出此言?本王認爲此人就是幕後主使,如若樑大人不相信的話,大可自己繼續調查,本王先回朝覆命了。”
樑尚國沒有說話,直到墨瑾軒離開之後,他才大聲的說:“真是可惜了,就這樣做了替死鬼,這幕後主使連自己人都可以犧牲,還有什麼他不能犧牲的?可憐了那些追隨他的人,”他嘴角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他要讓墨瑾軒的爪牙知道,這種連自己人都可以犧牲,不值得讓人追隨。
躲在草叢中的兩個士兵看到了佐佐木的下場,還有除他們兩個以外的人都死於非命,他們兩個就不寒而慄。
樑尚國其實早就知道草叢中還藏着人,他又繼續說:“亂臣賊子終究不會有好下場,如果歸順朝廷,做一個保家衛國的將士,不比這個做叛賊更有意義嗎?我樑府大門隨時爲忠義之士敞開,而且奉祿更豐厚。”
躲在草叢中的士兵聽了樑尚國的話,他們心中確實起了漣漪,他們也覺得不值得,到現在連幕後主使的真面目都沒有見過,連給誰賣命都不知道,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像是要做什麼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