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恩寵還是束縛
林靜被趕了出來,本應高興的,沒有人提及鳳簪的事這是大好事,她又可以在這裡多呆一天,可如今明顯的景柔宮裡發生了大事,此刻宮門緊閉,她只有無奈的留在外面,可靜不下心來,因爲這一切和夜軒有關係。
太陽已經西斜,從雄偉的建築間偶爾撇來幾絲陽光,並不熱,也不溫暖,林靜便這樣靠在宮殿的柱子邊,看着一個一個的人被召進去。
一個老婦人,一個老頭,安心也進去了,還有安寧。
她們和現在發生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李宮宮被皇上趕出來去看宮宴,皇上今日無暇再顧着那邊的事,讓他去宣佈結束。
裡面太壓抑了,李宮宮走出景柔宮長出了一口氣,今天可真是個大日子,發生了這麼多事,哎,他的身影有些疲憊,林靜見有人出來,趕忙上前,準備詢問,半晌了只有人進沒有人出,她呆在這裡已經一個多時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想知道。
“李宮宮,請留步!”
李宮宮轉身一看是林靜,他在看着夜軒等人長大的,比較親近夜軒,所以對見過幾面的林靜也印象很好。停了下來等她走近,才道:“姑娘,我知你想問什麼?但事關重大,我也不敢亂說,總之出了大事了!”
說完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出了大事,林靜更加不安,小跑着跟了上去,“宮宮,求求你,告訴我,是不是王爺出了什麼事了?”她很着急,也害怕。
李常德停下腳步,看着林靜眼中明顯表露出來的關心,嘆了口氣道:“這是皇家之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爲好,如無事,儘快離開皇宮吧!很快就要變天了。”
這一次林靜沒有跟上去,她知道李宮宮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告訴她的,能說這麼多已屬破例。
不行,她一定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肯定會三哥有關,想到皇上那麼震怒,林靜的心裡越發的着急,卻無可奈何。
正在她絕望之際,春風和秋雨趕來了,林靜像一瞬間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拉着她們來到一座假山後面,把剛纔的事說了一遍問兩人的意見,誰能帶她進去。
春風說:“整個東夜只有她才趕闖大殿。”
秋雨也稱是。
安老夫人!
“好,春風秋雨,你們先回去和十五他們說一下,先出城,我進去打探消息。”
秋雨急忙道:“小姐,我們不走。”
春風亦言,“你進去九死一生。”皇上把那些人趕出來就是爲了防止消息泄露,如果林靜聽到了皇室的密事,那只有死路一條。
“沒關係,我會沒事的。我們不要那麼悲觀,說不定和三哥無關呢!”
一瞬間,林靜想了很多,她做不到讓他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問題,無論她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她都想陪在他身邊,就那樣靜靜的陪着,他不喜她擔心,她不問便是。
林靜看着秋雨引過來的安老夫人,對道春風道:“人生難遇一份真情,你要珍惜啊!”
本想幫他們的,但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這所宮殿,只好留下祝福了,至於秋雨和煙兒,春風一定會照顧好她們的。
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林靜從一旁的假山邊閃到路中間,走到了安老夫人的前面。
“站住!”一聲冷喝從身後傳來,林靜知道是她,但還是要裝出一幅驚到的樣子,這老夫人可不簡單,不能讓她看出她是故意在這裡等她的。
安老夫人帶着六名宮人緩步走了過來,柺杖重重的在地上一敲,道:“給我抓住她,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原來躲到這邊來了。”
從後面走上兩個宮女,準備抓林靜的胳膊,林靜只輕輕一震,便脫離開來向後飄了幾步。
安老夫人見林靜身手不凡,剛準備讓人全上,誰知林靜開口道:“安老夫人,這是爲何?”
爲何?這丫頭一個月沒見,長進了,竟然連那麼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還是故意裝的。
“林姑娘,你該不會忘記我和軒王說的一個月期限吧?”
林靜自沒有忘記,“原來是這樣,好,我跟你走。我問心無愧!”
林靜說完當先向前走去,安老夫人在後面氣得把柺杖都扔到一邊,快步趕了上去。
後面的宮女趕緊接住,跟在老夫人的後面。
皇宮的中的景色就算是在冬季也很是迷人,林靜放緩腳步,一邊觀看兩旁的景色,自從來到這個世上,都沒有好好轉一轉,看看這大好河山。誰想如今?
此時李宮宮守在宮門外,林靜一驚,連他也被趕出來了嗎?
李宮宮見林靜去而復返,剛準備再勸兩句,卻見後面一個老婦人緩緩走來。他趕忙上前見禮,不說她的封號,只皇后的生母之一條,便讓他不敢怠慢。
“我要見皇上。”安老夫人上前看了林靜一眼,以眼神示意道:幸好你沒跑,不然要你好看。
李宮宮看出林靜似乎得罪了安老夫人,老太太心情不好,卻也硬着頭皮道:“皇上有旨,今日誰都不見,天大的事都先放下。”
“你說什麼?誰也不見,老身也不見嗎?”安老夫人站直了身子俯視他道。
李宮宮全身冒冷汗,這老夫人常年都不入宮的,如今來此應當是有重要的事,可皇上又吩咐過,最終他還是冒死進去了。
一會兒,李宮宮出來了,歉意的說道:“老夫人,皇上說了讓您先回去。”
安老夫人眸光一掃,李宮宮立刻低下頭去,這主當年也是上過戰場的,只是很多年以前便沉寂了而已。
安老夫人卻也未和他計較,徑自站在宮門中央,高聲道:“皇上,臣婦安以諾求見!”
皇上當然聽到了,可他此刻哪有心情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但見安老夫人都擺出這種陣勢,有些頭疼。
皇后梨花帶雨的跪在大殿中央,衆皇子、公主,還有剛進來的那個老婦人,大夫。只有夜軒站在中央,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冰冷,面帶微笑,嘲諷地看着一地的人和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
他是東夜的王爺,唯一的一個王爺,他以爲這是恩寵,誰想這本是一個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