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三個月讓處在仲秋的京城步入了寒冬,儘管寬闊的馬路兩旁,松柏依舊青翠如春夏,但是透過公寓寬大的落地窗,還是能夠看到下面成排的法國梧桐,枯黃的葉子落了一地又一地。
同樣的三個月時間,安佑楚聽話的從那幢陰森恐怖的鬼屋,搬去了寧彥的別墅裡,和白以晴正是“同*居”在了一起,不過好在他還算是一個自制力比較強的男人,所以公寓裡並沒有發生所謂的暴力流血事件,也沒有因爲夜半大打出手,而遭到鄰居的投訴。
安佑楚在搬去白以晴的公寓第二天,就在她的強制要求下,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重回娛樂圈,並且正式簽約菲爾普斯旗下的傳媒公司,同時他也宣佈即將爲菲爾普斯集團新推出的輕奢產品做代言。
接下來的三個月,安佑楚幾乎忙的腳不沾地,雖然他曾一度宣佈退出娛樂圈,但是歌迷影迷對他的喜愛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所以他剛一宣佈付出,粉絲的熱情便空前高漲,甚至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爲安佑楚沒日沒夜的忙碌,白以晴整天都覺得很無聊,就連一直纏着她的歐陽珍,也在一個雲淡風輕、陽光明媚的早上,被杭老爺子派人強行送上了飛往美國的班機。時間緊迫得就連白以晴剛一知道消息,立馬闖了幾個紅燈趕去機場,還是沒能見到歐陽珍最後一面,而只能望着高飛向藍天的飛機,悵然若失。
原來,有些人一旦成爲習慣,突然失去的話,心裡就會變得空落落的。白以晴不禁這麼想。
三個月還發生了一件事,一件牽動着白以晴心的事,那就是邵辰越出院了。
他剛一出院,就對k?d集團內部進行了大肆的整頓,對寧彥奪權事件中的牆頭草全部進行了勸退處理。那些曾經支持寧彥的人,更是被邵氏直接掃地出門。
邵辰越似乎又變回了最開始那個雷厲風行,做事絕對不留情面的鐵血總裁。
不過有一樣改變了,那就是他的身邊換成了另外一個女人,一個極其年輕漂亮的混血兒。他會帶她出席各種宴會、聚會,慈善晚會,那個女人儼然成爲名副其實的少爺的女人。
政商界的要人對於白以晴或者段之晴的名字,全都選擇沉默。在他們眼中,像邵辰越這種英俊而又多金的男人,身邊的女人就算是走馬觀花都不足爲奇,更何況不過只是換了一個而已。
白以晴覺得,他們彷彿又回到了最初兩個世界的生活,儘管在同一個城市,卻並不能經常遇見,她似乎只有在電視上看到他,他在各種頻道和新聞報道中,依舊炙手可熱。只是莫名的,那個倚在他身邊巧笑倩兮的女孩,刺痛了她的眼。
寒冬的初雪到來時,白以晴偎在陽臺上的躺椅裡,裹着厚厚的被子,看着六瓣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夜空中落下來,像是蹁躚起舞的精靈。
記得以前有人說過,雪花是上帝的寵兒,它們潔白而美麗,不染絲毫塵埃。
白以晴端起玻璃矮桌上的高腳杯,輕抿了一口紅酒,驀地想起了剛纔的衝動行爲。
就在剛纔,她正百無聊賴的翻找着電視頻道,希望能找一個舒心的節目,然後突然就看到了邵辰越的臉。他似乎在參加一個商業大樓的剪綵,穿着合體西裝的身體頎長而英挺,刀削般的面龐越發冷毅了起來。
他的身邊,是小鳥依人的連怡萱,如海藻般微卷的長髮下,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異常精緻。她擡眸凝望着邵辰越,目光深情繾綣,脣邊笑意旖旎。
白以晴感覺自己的心頭,驀地就有一股無名火起,她順手抄起一旁的菸灰缸,不由分說的朝着液晶電視丟了過去。
“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霸佔着,心情真是不爽!”
白以晴這麼想着,便起身披上被子走到陽臺上,自顧自倒了一杯紅酒,在竹製的躺椅上躺了下來,剛纔所有的戾氣彷彿一瞬間消散了。
“邵辰越,你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我呢?”
第二天,白以晴正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就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了。她一看來電顯示,頓時咬牙切齒得恨不得把對方扒皮拆骨。
“向榮,我上輩子是把你的祖墳刨了還是咋的?你這輩子轉世過來討債的嗎?”她雙眼噴火,語氣惡狠狠的說。
“白總,您老都已經宅在家裡有個把月了,好歹也去公司瞧一眼去呀!”
向榮一張嘴,白以晴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誰不知道向總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沒事的話,絕對一個電話都想不起來要給白以晴打。
“向榮,有什麼事你就老實說吧!拐彎抹角的跟個娘們兒似的!你要再不說,我可就掛電話了!”白以晴說着,就把電話越拿越遠。
“別,別,別——”向榮急忙阻止,聲音訕訕地說:“是這樣的,上海分公司最近推出了一款冬裝,需要在k?d集團的商場設置專櫃……”
“滾——你這是又想讓我去貼杭雪嶺的冷臉,想都別想!”白以晴心情不爽的大吼。
向榮急忙把手機拿開,等到白以晴吼完了,他才湊近手機,笑嘻嘻的說:“白總,身在其位,就得謀其政,你看英國總部的那羣老頭子,不是撤銷了收回在亞太地區發展的計劃了嘛!”
早就領教過向榮的口才,也知道他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主兒,所以白以晴只好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最後一次了,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嗯,最後一次!”向榮保證。
白以晴覺得,向榮天生就是個擾人清夢的天才,被他這麼一鬧騰之後,她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看了看牆上的表,已經快九點半了,k?d集團的員工應該也就上班了吧!
上次那種辦法是不能再用了,都說先禮後兵,看來這次她要先兵後禮了,威脅的辦法已經用過了,這次只能用禮貌的辦法了,萬一杭雪嶺受寵若驚,一下子就答應她了呢!
就是抱着這種奇葩的想法,白以晴撥通了杭雪嶺的電話。
可是嘟嘟嘟了一陣之後,居然傳來客服小姐——“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白以晴盯着被掛斷的手機,自言自語地說:“都說現在有火星移民的計劃,難不成杭雪嶺移民火星啦?哇塞,他終於回到自己的星球了!”
杭雪嶺回去歸回去,生意還是要做的。白以晴撓了撓一頭亂髮,扒拉了幾下手機,終於略過邵辰越的號碼,看到了另一個可以欺負的人。
“喂,陸柯,你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