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你爲什麼不恨我?爲什麼不打我罵我指責我?你爲什麼……”淚水不由得從白以苒的眼眶溢出,她抓着白以晴風衣的領子,顫抖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十一年了,白以晴對她的寵溺依舊,無論自己闖下多麼大的禍,她都不肯指責半句。
面對白以苒激動的情緒,白以晴只是把她攬進了懷裡,輕拍着她的背部,溫柔的笑着,“因爲我是晴,是小苒的姐姐呀!”
“晴……”
“好了,不哭了,快要當媽媽的人了,居然還在這兒哭鼻子,以後讓寶寶知道了,會笑話你的,而且情緒起伏太大,對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好!”
“孩子?”白以苒苦笑了一下,單手覆上自己凸起的腹部,自嘲地說:“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會不會是一個健康的孩子……”
“一定會的!”白以晴鬆開白以苒,眼神依舊溫柔,“你是來看邵的?”
“嗯,不過杭雪嶺應該不歡迎我吧……”白以苒的臉上浮現出落寞。
“他敢!”
白以晴強勢的態度,讓白以苒撲哧一聲破涕爲笑,“晴還是晴,一直都不曾改變。”她垂下頭,抽了抽鼻子說:“算了,既然不被歡迎,就不去自討沒趣了,晴,去我家坐會兒吧,我和寧彥……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
“嗯!”白以苒輕點了點頭,“有各種原因吧!走,到家了我再和你細說。”
寧彥見到白以晴,臉上的表情有些訕訕的,似乎因爲奪走k?d集團的事情心存隔閡。倒是白以晴頗有些不以爲然,拍了拍寧彥僵硬的肩膀說:“寧彥你不用這樣的,商場上的事情詭譎萬變,有輸就有贏,爭鬥是難免的。”
“可那不是公平的爭鬥,是我自己一味的野心!”寧彥苦笑着說。
“行了,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晴和我一樣,不會怪你的!”白以苒端着兩杯水走了過來,一杯放到白以晴面前,另一杯遞給寧彥。
“是啊!”白以晴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靠到沙發背上,笑着調侃:“況且你是我親哥,邵不過是個忘了我的男人,我沒理由向着他!”
“辰越的車禍……其實是何堯年做的!”寧彥聲音極低的說。
“何堯年?那個國際知名的僱傭兵?”白以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輕嘆了一聲說:“我早猜到這件事和你有關,只是沒想到關係這麼大。”
“他也是一時衝動,想替我出口氣……”寧彥想要解釋些什麼,或者說他想盡量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白以晴對上一旁白以苒擔憂的目光,安撫性的笑了笑,然後纔看向寧彥,“這件事我不會告訴邵或者杭雪嶺,何堯年那裡也收斂一些吧!不過杭雪嶺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你讓何堯年去國外躲一陣子吧!”
對於白以晴的維護,寧彥投過來感激的目光。
其實也是邵辰越沒有生命危險,至今還好好地坐在病房裡,不然白以晴也不會放過何堯年,就算他是爲了寧彥,也不可原諒。
“對了,你們想好去哪裡了嗎?”白以晴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不想繼續討論這種沉重的問題。
“還沒有……”
“那就去英國吧!正好讓寧彥去我的公司幫忙,而且你們可以直接住進菲爾普斯大宅!”白以晴提議。
注意到兩人臉上皆是一臉疑惑,還有些許的爲難,白以晴急忙笑着解釋:“忘了告訴你們,我現在是菲爾普斯家族新一任的女爵。”
她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寧彥和白以苒卻是震撼無比,不過白以晴並不打算細緻的解釋這件事,而且也並不像透露她和威廉之間的關係。
“你們要是沒什麼意見的話,就這麼決定吧!”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白以晴擅自決定後,又笑眯眯的看向寧彥,半誘惑半威脅的說:“小苒從小到大,可沒吃過苦,你總不會讓她跟着你一起顛沛流離吧?”
“這……”
“我不怕,晴,只要和寧彥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白以晴起身走到白以苒身邊,目光溫柔的睇着她,連聲附和:“是是是,你有世界上最偉大的愛情作支撐,可以經得起一切苦難,可是我心疼你,不想讓你受苦,行了吧?”
“晴……”白以苒一臉的爲難,最終還是被無可奈何所取代,妥協說:“那好吧!”
白以晴捏了捏白以苒肉肉的小臉蛋,笑着說:“這就對了!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或者後天吧!”寧彥回答。
“嗯,那我讓人幫你們訂票,順便安排人在機場接你們!”白以晴不由分說的決定。
白以苒和寧彥互看了一眼,皆是無奈的聳聳肩,現在的白以晴還真是專制有主見,這種模樣簡直和某個冰山男人如出一轍。
送走白以苒和寧彥的過程並沒有什麼特別,也沒有多戀戀不捨,畢竟他們去的是白以晴的地盤,她放心,也相信田中先生能給他們最好的照顧。
只是說好了不要哭,白以苒還是在臨走的時候,漸漸泛紅了眼眶,眼看着就要掉下淚來,結果被白以晴推着向安檢口走去,“快快快,快走吧,不然飛機飛走了!”
“晴,你要記得時常給我打電話,有空要過來看我們……”白以苒不厭其煩的囑咐。
“一定一定!”
“以晴,保重!”寧彥攬過白以苒的腰肢,目光安穩的說。
白以晴也恢復了正色,微笑着點了點頭,“你們也是,尤其是你,要好好對小苒,不然我讓人炒你的魷魚!”
“yes,sir!”寧彥雙腿併攏,擡起胳膊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
廣播中響起了空姐提醒登機的甜美嗓音,白以晴微笑着向頻頻回頭的白以苒揮了揮手,用口型說:“快走吧,保重!”
直到他們乘坐的飛機飛上天空,白以晴才從長椅上站起來,收起臉上瞬間浮現的落寞,高揚着下巴大步向機場外面走去。
機場外停着一輛純黑色的加長林肯,車門前站着一個身穿同色西裝的英挺男人。他一見到白以晴走出來,便動作得體的打開了車門,“白總,我是向總派來接您的。”
向榮,菲爾普斯集團亞太地區的總負責人。
“向榮的消息也不怎麼樣嘛,我都來了一天多了……”白以晴淡淡拋下這麼一句,就彎腰鑽進了車子裡。
司機臉上的表情不變,拿出手機利落的撥出號碼,語氣波瀾不驚,“向總,已經接到白總了,好,這就回公司!”
說完,他就掛斷電話,繞到另一面坐進車裡,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