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結束後,凱爾文親王一臉氣急敗壞的坐上車,疾馳而去。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白以晴他們一眼,但是還是沒敢對羅伊說些什麼,由此可見元老會的震懾力之大。
“要是早知道你是這麼一個香餑餑,我何必腆着臉去討好威廉?”白以晴白了羅伊一眼,忍不住懊惱的說,“而且討好了半天,反而被人陰了一招!”
“你這麼說是在怪我咯?”羅伊指着自己的鼻子說。
白以晴冷哼了一聲,怪腔怪調的說:“我哪裡敢怪你呀?你現在可是元老會的代表人物,我哪兒惹得起呀?”
“看看看,又諷刺我不是?”羅伊一臉無奈。
對於一見面就開始掐架的兩人,緋笙只覺得好笑,“你們兩個人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說話?”
羅伊無奈的攤開手,聳了聳肩,“拜託,我一直都是和平愛好者。”
“是啊,羅伊是和平愛好者,而我一直崇尚武力,因爲只有武力——”白以晴舉起拳頭,湊到羅伊麪前,眼含威脅的說:“才能解決一切問題!”
“好啦!”緋笙上前握住了白以晴的小拳頭,微笑着說:“不管怎麼說,這次的選舉總算有驚無險,你的犧牲也沒有白費。”
“如果早知道羅伊手裡有元老會這張王牌,我根本不用這麼犧牲……”白以晴突然垂下頭,眼神傷感地說。
一時間,三人都有些沉默。
最後還是羅伊打破了僵局,“元老會的原則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插手任何事情,如果不是爲了幫我獵鷹會的成員,我也不會搬出元老會來!”
“獵鷹會的成員?你說我?”白以晴挑眉。
羅伊搖了搖頭,帶笑的目光看向緋笙,“是他,萊爾德王子!”
“你是說緋笙?怎麼可能?緋笙是獵鷹會成員,我怎麼不知道?”白以晴滿眼的難以置信。
“難道你忘了,你一直追問我r?s?l裡面,除了我這個會長還有你這個副會長,剩下的另一個副會長是誰嗎?”
白以晴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是說l是緋笙,啊,我怎麼沒想到,萊爾德的開頭字母是l,所以緋笙就是l!天吶,緋笙,你居然瞞我瞞得這麼深!”
緋笙搖了搖頭,一臉無辜的說:“獵鷹會本來就是成員互不認識,所以我也不知道s就是你!”
羅伊適時地打了一個響指,“賓果,一個組織之所以能夠長久的存在,除了它自身的強大以外,還要有長久的神秘性,嘿嘿!”
“羅伊,現在的你真的很欠扁!”白以晴活動了一下頸部和手腕的關節,嘎嘣作響。
羅伊見狀,連忙節節後退,訕訕的笑着說:“呵呵,我想到還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和你們多聊了,咱們後會有期!”說完,就一溜煙兒的跑沒影了。
“哼,膽小鬼!”
白以晴輕啐了一口,目光鄙夷地說完,回過頭就看到了緋笙倏然落寞的臉,“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她三兩步走到緋笙面前,一臉關心的問。
緋笙緩緩搖了搖頭,語氣淡淡的問:“選舉結束了,你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白以晴也是一怔,隨即輕點了一下頭,“唔,是該回去了,只是不知道邵辰越還有沒有等着我……”
“他一定會的,如果他不等你,那麼你再回來,因爲我會一直等着你,一直!”
白以晴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緋笙的深情總是讓她無地自容,繼而覺得自己實在是罪無可恕,居然能夠忍心傷害一個這麼單純的大男孩。
“需不需要我讓人幫你收拾一下行李,然後送你去機場?”緋笙抿了抿脣,轉移了話題。
“不用了,在我回去之前,還有些事情需要問問威廉——我最親愛的舅舅!”白以晴望向早已開遠的軍用陸虎,目光幽幽的說。
對於威廉來說,固執的支持凱爾文是他最大的賭注,卻也是他此生最大的失敗。
凱爾文的落選,意味着威廉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化爲徒勞,就像是一個人辛辛苦苦建造了一所木製的別墅,到頭來卻被別人付之一炬一樣。
他幾乎不敢去看白以晴的臉,也不敢直視她憤恨的目光,便乘坐上軍用陸虎,倉皇的回到了菲爾普斯家宅。
大發了一通火後,他就一個人躲進滿是賀小婉遺物的房間裡,刀刻般堅毅的臉貼在屋子中央的油畫上,眼神之中滿是哀傷,“凱瑟琳,我輸了……我有預感,sunny要離開我了,她現在一定恨極了我,因爲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威廉緩緩側過身,靠坐在油畫上,眼睛毫無焦距的望着虛空,呢喃着說:“可我明明是她的親生父親啊!我那麼費盡心思想要保護她,想要把她留在我身邊,可是到頭來,卻變成了她最恨的人!”
“哐——”的一聲,房間的實木門竟被人一腳踹開了。
屋外過道的吊頂燈柔和的光線照射進來,給這間黑暗陰森的房間帶來了些許光明。門廊處逆光站着一個女人,頎長的身形,精緻的面龐上神情不明。
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匆忙跑來,帶着傷痕的臉上浮現出惶恐,“家主,sunny小姐執意要進來,我們根本攔不住……”
他們聲音顫抖的解釋,在威廉凌冽的眸光下銷聲匿跡。然而恐懼中的暴怒並沒有到來,威廉只是輕擺了擺手,聲音低沉地說:“下去吧!”
“是。”
威廉擡眼看向緩步走來的白以晴。
她長得多像她的母親呀!一樣白皙的皮膚,一樣修長的身材,一樣精緻的五官,還有眉眼間些許的凶煞之氣和凌厲之色,都和凱瑟琳如出一轍,就連對待所愛之人的固執,都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不知道她們最後的命運,會不會有所不同。至少從目前來看,無論是出身還是人品性格,亦或是外形條件,邵辰越都比當年的白騏,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來了……”威廉收回目光,幽幽的開口。
白以晴勾起脣角,居高臨下的看着神情頹喪的威廉,“是啊,我來了,來請威廉先生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順便討要一下某些事情的答案。”
威廉先生麼?什麼時候他們之間連稱呼,都如此生疏了呢?猶記得就在不久前,她還挽着他的手臂,一口一個“舅舅”叫的很是甜蜜呢!
到底是因爲這件事,失去了白以晴的最後一絲信任麼?
威廉垂着頭,暗自苦笑了一下,然後緩緩揚起頭,幽藍色的瞳孔中映出女人小巧精緻的臉龐,“是時候了,無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解釋也好,答案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