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辰越接到電話離開後,白以晴就鑽進了被窩裡,想要睡個回籠覺,畢竟某個人精力太旺盛,又禁慾太久,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夜,還是一副不知饜足的樣子。
就連早上離開前,還拉着她纏綿了一番,才戀戀不捨的離去。白以晴原還在嘲笑邵辰越,說他是沒有斷奶的孩子,可是他一離開,面對着空蕩蕩的臥室,她的整顆心也跟着空蕩了下來,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直到肚子裡傳來了“咕嚕咕嚕”的叫聲,白以晴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爲餓了!”
興許邵辰越並不經常在這裡住,所以也沒有預備着蔬菜,雞蛋還有肉等一類的食材,甚至白以晴翻箱倒櫃了半天,只翻找出了一桶方便麪——而且還是過期的。
出於動物自我保護的本能,白以晴爲了不至於讓自己餓死,毅然決然的決定出去覓食。她胡亂穿了一件套頭毛衣,從錢包裡翻出了幾張鈔票,再對着鏡子扒拉了兩下亂糟糟的頭髮,就穿着拖鞋出了門。
可是她剛一走出院門,就看到一輛加長的林肯房車好死不死的停在門外,房車旁邊站着一個高大英俊的歐洲男人,男人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英國皇家衛隊服飾,肩膀上的三道勳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瞧見白以晴出來,男人恭敬地打開了車門,身體彎成了標準的七十五度,“sunny小姐,女王陛下正在王宮裡等您。”
白以晴拽了拽身上褶皺的毛衣,指了指身後的別墅,一臉訕笑的說:“我能不能先回去,換一件衣服?”
“沒關係,王宮裡有更衣室,也有適合您的尺碼的衣服。”
看來是鐵了心的不會給她偷溜的機會了。
無奈之下,白以晴本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人生態度,上了那一輛奔向鴻門宴的林肯房車,並且無比鬱悶的聽着自己的肚子,一路上不爭氣的叫了三四回。就連坐在駕駛座上,面容嚴謹、專心開車的司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沒用多長時間,加長的林肯房車就開到了王宮,並且直接開到了女王居住的宮殿。
這是時隔很多年後,白以晴再次踏足這座輝煌的宮殿。洛可可式的設計,潔白的石膏石塑成各式各樣線條優美的建築,地面鋪着光可鑑人的大理石,人走在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身影,映在裡面。
白以晴在皇家侍衛的帶領下,走過長長的遊廊,一路上每隔幾米,都有站崗的護衛,皆是統一的深藍色軍裝,面容嚴肅的彷彿是一尊尊雕塑。
就在他們繞過一座宮殿,正要進入女王寢宮的時候,一道低沉卻柔和的嗓音響起,聲音裡帶着些許疑惑,“晴?”
白以晴停下數步子的動作,擡起頭看向大步走過來的緋笙。
“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怎麼會在這兒?”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輕笑出了聲。
“每週我都會抽出一兩天的時間,過來陪祖母吃個早餐,或者喝個下午茶什麼的。”緋笙微笑着解釋,視線不由得放到了白以晴隨意穿着的衣服上。
白以晴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衣服,剛想開口,誰知道肚子那麼不爭氣,一聽說早餐、下午茶,剛剛纔偃旗息鼓的叫聲,又“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你還沒吃早飯!”雖然是問句,但是緋笙用的卻是肯定地語氣。他轉頭看向帶領的侍衛,“晴是要去見祖母吧?你和祖母說一聲,我先帶她去吃個早飯!”
“回殿下,陛下希望可以儘快見到sunny小姐,並且已經準備好了衣服和早餐。”侍衛恭敬的說,但是話語裡卻沒有絲毫退讓。
緋笙還想爭取一下,卻被白以晴拽住了袖口。她撇着嘴搖了搖頭,“算了,別讓人家爲難了!”
“那我和sunny小姐說兩句話,總可以吧?”緋笙說完,就不由分說的拉過白以晴的手,稍微走遠了一些。
“雖然我不知道祖母找你什麼事,但是直覺應該和訂婚的事情有關,我要告訴你的是,無論祖母說什麼,你只管拒絕就是,不要因爲我,爲難了自己。”
“這怎麼就爲難了?沒準兒我還挺想當王妃呢?”白以晴半開玩笑的說。
緋笙愣了一下,略顯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粉紅,“儘管知道你這麼說,是在開玩笑,但是聽到你這麼說,我還是很開心!”
白以晴臉上的表情訕訕的,似乎是覺得自己的玩笑開過了。她拍了拍緋笙的肩膀,“呃…好吧!那我先走了!”
緋笙望着她狼狽離開的背影,脣角浮現出了一絲淡笑,不過緊接着就被落寞取代,“爲什麼知道你們和好了,我卻高興不起來呢?”他低聲自言自語。
來接白以晴的衛隊隊長果然沒有騙她,女皇的王宮裡的確準備了合適的衣服還有可口的食物,只不過被數十雙眼睛看着,饒是一向奉行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的白以晴,也沒辦法無視那些人,一個人大快朵頤。
女王在衛隊隊長的攙扶下,緩緩從裡間走了出來。她看着坐在桌子旁,對着滿桌食物流着口水,卻遲遲不肯動作的白以晴,輕笑了一下,淡淡的吩咐:“你們都下去吧!”
“是!”衆人應聲,紛紛走出了宮殿。
女王又轉頭看向身旁的衛隊長,“你也下去吧!我和sunny單獨有話要說。”
衛隊長立正敬了一個軍禮,便邁着矯健的步伐,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偌大的宮殿,只剩下白以晴和女王兩個人以後,女王才坐到了白以晴對面,親和的微笑着說:“這下不用害羞了。”
白以晴鬆了一口氣,立刻把盯了好久的提拉米蘇端了過來,用叉子叉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裡,一雙笑眯眯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其實我不說,你也大概能猜到我請你過來,是要說什麼。”
“嗯嗯!”白以晴點了點頭,嚥下嘴裡的蛋糕,臉上也恢復了一派認真的模樣,“我想女王陛下,肯定也知道我的選擇!”
女王略略擡起手,制止了白以晴的話,“先別忙着拒絕,等聽完我接下來的話,再做決定也不晚。”
白以晴其實很想說,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我也不會答應這場訂婚的。可是望着女王那麼誠懇的目光,她還是不忍心直接一口否決。反正就當聽廣播了,時間她有的是。但是白以晴忽略了,既然女王肯親自開口,便說明她有說服白以晴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