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晴覺得自己莫名的鬆了一口氣,這固然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卻是最好的結果。
在發生昨晚的那件事以後,至少目前的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邵辰越。
“怎麼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何採兒衝了一杯咖啡,放到段之晴的桌子上,關心地問。
段之晴搖了搖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沒什麼……可能昨晚沒睡好吧!”
她昨晚的確沒睡好,一晚上都夢見歇斯底里的邵辰越,張牙舞爪的朝着她衝過來……
何採兒碰了碰段之晴的胳膊,眼神八卦的說:“說真的,昨天那幾個男的裡面,有沒有喜歡的,我幫你牽個線!”
段之晴按了按跳了快一整個上午的右眼皮,語氣疲累的說:“……算了吧!”
“哎?沒有喜歡的啊?”何採兒有些失望地說。
“段之晴,有人找你!”剛走進來的一個小丫頭眼神曖昧的說:“是個帥哥噢!”
她這麼一說不要緊,所有人的視線都“唰”一下全聚集在了段之晴身上。何採兒更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名花有主了!”
段之晴還沒來得及反駁,就看見一個穿着一套白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懷裡還抱着一束嬌豔的紅玫瑰。
在看到段之晴後,男人朝着她擺了擺手,親熱的喊:“之晴!”
“喔~~~”辦公室裡瞬間多了很多隻鴨子。
段之晴頗有些無奈的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拉起男人大步朝外面走去。
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裡,段之晴和男人相對而立。
“寧彥,你這是幾個意思?”段之晴看着自己懷中一大捧的玫瑰花,頭疼的說。
“我只是覺得空手來找你似乎不太好看,買別的又害怕你不喜歡,想着女人不都喜歡花嗎?所以就買了一束!”寧彥有理有據的分析。
“那你也不能送紅玫瑰啊!這可是……”
“送給情人的?”寧彥眨了眨眼,調皮地說,“就當是我替辰越送的吧!”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段之晴驀地沉默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了下去。
“不介意一起吃個午飯吧!”寧彥正了神色,鄭重的邀請。
大廈附近的餐廳裡,段之晴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和寧彥相對坐着。
“如果你是來替他說好話的,那就不必了……”段之晴攪着盤子裡的意大利麪,聲音淡淡的提醒。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些關於辰越的事情!”寧彥無所謂的聳聳肩,“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不然對他不公平!”
“公平?”段之晴嘲諷的笑了笑,“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你還會這麼說嗎?”
“這不能怪他……”
寧彥放下咖啡杯,眉頭微皺的看着窗外,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人,還有來來往往的車輛,“我是以辰越主治醫師的身份,纔跟他認識併成爲朋友的……”
段之晴擡起頭,看向寧彥的眼神裡,有些微的驚訝一閃而過。
“他有間歇性狂躁症,已經八九年了……”寧彥收回了視線,表情很淡的看着段之晴,“發病的時候會情緒激動,難以自控,嚴重的話甚至會毀滅身邊的一切——人或物!”
“其實他已經好久都沒有發病了……不知道昨晚怎麼會……”
“他爲什麼會得這種病?”段之晴有些疑惑,邵辰越這樣冷靜自持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會讓他患上這種病,“難道是……遺傳?”
寧彥搖了搖頭,“似乎是因爲所愛的女人在訂婚宴上,跟另外一個男人離開了……具體的來龍去脈,我也不太清楚!”
“你不是他的主治醫師麼……”段之晴小聲地嘀咕。
連最起碼的情況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針對病因來治病的啊?
“我只要知道他是因爲感情的原因就行了,具體細節不用知道也可以!”不滿段之晴對自己的誤解,寧彥不服氣的解釋。
“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細節,可以去問雪松,他還有他哥哥杭雪嶺,他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寧彥補充說。
“也沒有特別想知道了……”段之晴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表情恢復認真,“那他昨晚……”
“昨晚的邵辰越不是真正的他,只不過發起病來,連他自己也沒辦法控制,所以纔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辰越真的不是故意的……”寧彥眼神認真的強調。
“就算不是故意的,傷害也已經造成了!”段之晴賭氣的反駁。
她現在只要一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腦海中就會浮現出邵辰越盛怒的臉,還有眼神兇狠的雙目,以及他絲毫不加掩飾的慾望和貪婪。
她害怕那樣的邵辰越,害怕的渾身顫抖。
寧彥看了看手錶,神色嚴謹的說:“我只是想讓你瞭解這些,至於你想怎麼做,還是要由你自己來決定,好了,時間不早了,去上班吧!”
段之晴點點頭,拿起衣服和包,跟寧彥一起走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