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也是我哥哥,我幫他理所應該,我記得我在大學很多不懂的問題,都是他幫我解答的。”
趙水雲笑了笑,隨即又沉寂下去說:“知暖,我想許笙了,你將他帶回雲城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許笙和席淮南有差不多的屬性,除了不能打敗病魔,很多方面都是無所不能的,也是直到他離開之後。
她才確定心中的猜測,許笙這樣的男人的確是富家子弟,更是一家之主,只是卻選擇了清貧的生活。 Wшw ⊕тTkan ⊕Сo
而他和許之墨之間肯定有淵源,許笙這樣的性格,不爭不搶,淡然處事,微笑面對未來。
也不在意權勢,這樣的男人好到極致,可是老天終究嫉妒。
聽趙水雲說起許笙,宋知暖的眼眶又微微紅了,熱淚涌上來,卻堅強的不肯落下來。
“等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許笙,雲城離這裡不遠。”
宋知暖聲音略爲低愁,趙水雲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情緒,她抹了抹眼淚說:“對不起知暖,我不該……”
“水雲,沒有該不該,我們想他了,就要說出來。我想許笙,你也想,我知道曉曉也想,你們不能因爲我,而不再說這個話題。”
宋知暖阻斷她想說的話,這麼多年許笙和她們三個,早就是不可分割的部分,許笙這個大哥哥,一直都做的很好。
趙水雲笑了出來,肯定說:“嗯,知暖,你說的對,等曉曉回來我們就去看許笙哥哥。”
宋知暖聲音忽而歡快,打趣道:“好的,我正在上班呢,我先掛電話了,等會被院長抓住會扣工資的。”
掛了電話之後,宋知暖將放在桌子上,然後出了辦公室去二樓的病房都去看了一眼。
有的人正在安靜平和的等待死亡,有的人正等待康復出院。
兩種人生,兩種結果。
病魔真的是一個不好打敗的東西,許笙就是折損在這上面,而她作爲醫生卻如此的無能爲力。
中午吃飯的時候,宋知暖讓陸調他們幾個趁着午休去把花捲帶過來,今天週末可以帶它回去玩幾天。
本來席淮南答應了養在家裡,可是她發現很多時間他們都沒有回去,留花捲一隻狗在家裡太寂寞了,還不如交給幾個年輕人。
他們經常休息,公寓又離醫院不遠,隨時都可以回去。
花捲帶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它看見她連忙跳到她身上來,撒嬌賣萌,嗚咽幾聲。
許笙去後,她總是讓它顛沛流離。
陸調看它這樣一副黏人的模樣,壞意拆穿說:“剛剛賴在一個小母狗旁邊,死活不過來。”
宋知暖笑笑,花捲的性格她再瞭解不過,她拍了拍它的腦袋,和它玩耍了一會,纔回到醫院。
她從樓上看見忠叔和它玩的開心,她對不起它呢,從沒有好好的照顧過它,一直丟下它。
許笙要是知道,肯定會責怪她的。
宋知暖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好笑,今天怎麼這麼多愁善感了?
下午臨時有一個手術,席淮南打電話來的時候,她沒有接到。
等到手術結束之後,她穿着手術服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男人背部微微依靠着牆,手揣在褲兜裡,目光遠和的看着頭頂的白熾燈。
聽見這邊的動靜,他望過來,宋知暖錯愕,隨即眸光大盛,走到他身邊問:“你怎麼等在這裡的?”
“他們說你在做手術。”
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但是宋知暖知道他在這裡等了幾個小時了。
現在距離下班時間過去了四個小時,他多久來的?
宋知暖臉上帶着微笑,走到更衣室脫下手術服,然後到另一個房間纔去消毒,手上的皮膚洗的發白。
席淮南看見,眸子閃了閃,卻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她回辦公室拿了包和之後,這才和她離開醫院。
宋知暖在門口看見李至身邊臥着花捲,乖巧的不行。
遠遠的看見宋知暖,它搖着尾巴,高興的不行。
席淮南率先坐進車裡,宋知暖拉着花捲先進了後面,然後把花捲移到車旁,他不太喜歡寵物,讓他們兩個挨在一起,她不會去幹這種傻事的。
車子行到一半的時候,席淮南才微微偏頭看向她問:“明天週末?”
“嗯啊。”
“有什麼打算沒有?”
“明天中午要去陪水雲。”
聽到這,席淮南哦了一聲問:“下午呢?”
“下午還沒有安排。”
“那明天我們回雲城。”
宋知暖好奇,看着他問:“怎麼突然想起回雲城了?”
“我爸媽在雲城。”
席淮南第一次提起他爸媽,宋知暖更加好奇問:“你爸媽?”
席淮南從小不是孤兒嗎?她認識他的時候,也是一個人住在出租房裡面,生活過得艱辛。
“他們的墳墓在雲城,明天是他們的二十一週年。”
二十一週年,就是去世二十一年了,宋知暖忽而沉默,伸手抓住他的手,席淮南倒有些不在意。
神情依舊冷漠沒有表情。
明天過後,還有十天左右就是席淮南的三十歲生日。
離的這麼近。
他心裡不好受吧。
宋知暖此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兩隻手相扣,上面的戒指明顯。
席淮南伸出另一隻手在上面摩擦,轉移話題道:“沒取下來過?”
“沒有呢。”
他親手戴上去的,她捨不得取下來,席淮南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她還沒發現上面的字。
花捲忽然將腦袋放在她腿上,宋知暖看了眼笑笑說:“它很可愛。”
宋知暖想讓花捲在席淮南面前多加點分,討他的歡心。
“嗯。”
席淮南沒有多說什麼,看了眼花捲隨即收回目光。
真髒。
很快到了京江,李至等他們進了電梯這才自己開車離去。
將這些車隊留下來。
他們是保證席淮南的安全,貼身不離,但是自從經常回京江之後,很多時候,他都吩咐將他們撤離了。
宋知暖牽着花捲跟在席淮南身後,進了房間,她給它弄了一杯水,等它喝完在房間裡亂蹦噠的時候,她纔拿了兩瓶牛奶去書房。
席淮南在書房裡和外國的負責人視屏連線,說着英文。
看見宋知暖進來,手上拿着牛奶,他說了一句中文道:“給我倒杯熱水。”
宋知暖點頭,然後又出門去廚房燒水,這時候有人敲門,宋知暖去打開,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阿姨。
宋知暖有些不解,阿姨慈祥的笑着問:“這是席先生的家?”
她點頭,阿姨得到確認笑着說:“那你就是席太太了,我是李先生請過來給你們做飯的。”
聽她這樣說宋知暖立馬讓開身子讓她進來,阿姨徑直去了廚房,然後說:“聽李先生說,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送菜過來,讓我不用去買菜。”
“嗯,那麻煩你了。”
席淮南家冰箱的菜,都是從不同地區和國家空運過來的。
阿姨點頭,看見水開了,她問:“這是要喝熱水嗎?”
宋知暖點頭,她過去將水倒了一杯出來說:“剩下的不用了,你用吧。”
阿姨點頭,宋知暖端着水杯進了書房,花捲也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宋知暖將水放在他桌上,看他還在說英文,她沒有打擾他,而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和花捲玩耍。
這花捲也直接跳到沙發上來,和她鬧騰,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席淮南目光看過來,隨即收回視線,說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
他端過桌上的熱水喝了兩口,這才起身走過來,看着玩到一起的兩個人,出聲問:“做飯的阿姨來了沒?”
她點頭,說:“正在外面做飯呢,也不知道她做什麼。”
“你可以把喜歡的告訴她,李至說她會做很多菜。”
宋知暖哦了一聲,席淮南轉身出了書房,去臥室拿了一套居家服,然後進了浴室。
一個小時後,阿姨做了一桌的飯菜,取下身上的圍裙對宋知暖說:“席太太,你們吃了飯就不用管碗筷,就這樣放在桌上,明天我來收拾。”
宋知暖點頭,說:“好,辛苦你了。”
阿姨說:“客氣了席太太,這是我工作。”
阿姨離開後,席淮南還沒有出來,宋知暖好奇的打開門,看見男人半靠在牀上,膝蓋上放着電腦,手指快速的在電腦上運轉。
席淮南看見門開了,和蠢蠢欲動準備進來的花捲,對宋知暖說:“它什麼地方都可以去,臥室不行。”
睡覺的地方,不行。
宋知暖聽見他嗓音有些冷漠的吩咐,連忙拉住花捲,笑呵呵說:“淮南哥哥,出來吃飯了。”
席淮南聽聞放下電腦,隨意扔在牀上,就起身過來。
宋知暖拉着花捲到了客廳,席淮南在飯桌上看着她給花捲弄了狗糧和水,這才洗了手過來吃飯。
阿姨做的飯很好吃,席淮南吃了三碗飯,吃了很多。
見他這樣,她打趣問:“中午沒有吃飯?”
“中午有個應酬,沒吃到什麼。”
“那就多吃點。”
她連忙給他夾了一塊肥肉放在他碗裡,又夾了一塊排骨。
席淮南也聽話,她夾過來的他也一個不剩的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