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淮南清冷的聲音傳來,目光略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他剛剛因爲低身打開抽屜,身子是微微彎着的,他說貼身褲?!
內褲?!她昨天好像全部洗了掛在陽臺上,忘了收回來,她連忙起身,手腕忽而被抓住,席淮南攥住她的手腕問:“這房間只有你有機會接觸。”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她拿了的,還有他現在要,說明他昨晚睡袍下面什麼也沒有穿,這樣一想宋知暖臉微微紅了解釋:“……我昨天幫你全都洗…洗了,在陽臺上忘了收回來,我去給你拿過來。”
拿去洗了?席淮南擰着眉頭鬆開她,宋知暖連忙跑出去。
回來的時候,宋知暖全部遞給他,席淮南只拿了一條,然後拿了一件淺白色的襯衫和西裝褲轉身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穿戴的差不多,看了眼扔了一牀的貼身褲還有消失不見的人,他微微的抿了抿脣,然後拿出衣櫃裡一根墨色的領帶,緩緩的打着,然後又取了桌上的腕錶戴在手上,這纔打開門出去。
宋知暖坐在沙發上見他出來,以爲他要去公司,可是席淮南卻向着她過來,她微緊張,他坐下。
長腿本來就很長,又因爲穿着西裝褲,委身坐在沙發裡顯得更長了,看的宋知暖心底犯花癡。
“去洗漱穿衣服。”
“要去哪裡嗎?”
“今天週四,你不上班?”
席淮南輕輕反問一句,宋知暖連忙擺手說:“我請假到明天的,今天不上班。”
“……院長對你挺好的。”席淮南不明的說了一句,然後起身。
他打開門,徒留給她一個背影,宋知暖這纔想起,上次她昏迷的時候,陸調說過現在的醫院是席淮南的,只是當時她着急許笙,便沒有想那麼多。
現在想起來,剛剛她是在自己老闆面前說不上班的話?
席淮南這人,她多多少少都是瞭解的,在這個城市赫赫有名,最年輕的ceo,也是市面上音知大公司的首席,底下的分公司更是不計其數。
首席,如今也是她的首席,也是她的席先生,更是她的淮南哥哥。
只是物是人非,這聲淮南哥哥如若不是特殊的時候,她還真的叫不出來,也不能貼着臉去喊。
而且席淮南走了半個小時後,宋知暖才記起忘了給他換藥。
她有些憂愁的翻閱出醫用箱裡面的藥品,裝了一些必需的在包裡,穿了一件栗色的毛衣和牛仔長褲,便興致沖沖的下樓攔了一輛出租車。
到了席淮南公司門下,是一個小時後,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比較陌生,也很忐忑不安。
宋知暖在樓下給李至打了個電話,對方疑惑的聲音傳來:“席太太有什麼事嗎?”
不過一天的時間,李至也不喊她宋小姐了,直接冠了席淮南的姓。
席太太,這感覺很好。
宋知暖擡頭望了眼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層層而疊的藍色玻璃窗,是席淮南一手打下的江山。
“席先生在哪裡?”
宋知暖本想讓李至帶她上去,但是又剛纔想起,席淮南平時活動很多,這個時候他不一定在公司,還是先確定一下。
“席總現在正要上飛機,席太太找席總有事?”李至疑惑的聲音傳來。
“哦,沒事,我就是想問一問,席先生的傷口換了藥沒?”
“席太太別擔心,在飛機上有醫生給席總換藥的。”
宋知暖哦了一聲,多問了一句:“席先生坐飛機要去哪裡?”
“紐約,那邊有些急事需要席總親自處理。”
李至剛說了一句,手上的被人取走,他看了眼席淮南,自覺的退到一旁。
宋知暖看了眼天上白雲,轉身向路邊走去說:“哦,那好,我先掛了。”
“宋知暖。”
宋知暖這三個字猶如一把火點燃了她的神經,她頓住步子,聽見席淮南有些微啞的聲音說:“在家好好待着,別到處惹是生非。”
席淮南頓了頓,目光偏向直升機,眼睛裡有微微笑意,他想了想低聲說:“我不在家,沒人能護着席太太。”
宋知暖被這一句話弄得有些心癢,磁性的聲音通過電話波,深深的入了她的耳,她點頭,又發現他看不見,說:“好的,你小心傷口。”
她添了一句:“席先生。”
掛了電話之後,席淮南將還給助理,然後叮囑說:“派一些人遠遠的保護着席太太,別讓她發現。”
“是。”
李至想了想問:“需要彙報席太太每天的行程嗎?”
席淮南上直升機的步伐頓了頓,隨即冷着語調說:“不需要。”
—
宋知暖將收在包裡,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接到陳曉曉的電話:“知暖你出來,你明天才上班,昨天你沒有陪我們,今天可不許再逃跑了。”
她說的理直氣壯,宋知暖連忙笑着答應,掛了電話,宋知暖讓出租車司機變更了地址。
到的時候,只有陳曉曉一個人,趙水雲還沒有來,陳曉曉看見她,立馬覺得不對。她和宋知暖住了那麼久,宋知暖穿衣的風格她還是懂的,翻來覆去也只有那麼幾件衣服,自己也捨不得買,更別說一天一套了。
而且這個牌子她還是認識的,更不可能是她選擇的。
“暖暖,你從實招來,誰給你買的這些衣服?”
宋知暖剛走到她身邊,聽到她這個話一愣,隨即笑了笑,認真說:“我被一個大款包養了。”
陳曉曉立馬搖頭,爲她點了一杯果汁說:“不可能,當初那麼困難的時候,你都咬牙堅持了下來,怎麼可能莫名其妙的被大款包養。”
她說的困難是許笙生病的時候,果然瞭解她的還是這幾個閨蜜,宋知暖笑笑解釋:“這衣服是別人送的。”
“好吧好吧,朋友送的。”
陳曉曉看她沒什麼想說的興趣,也沒有在追文,兩人喝完一杯果汁的時候,趙水雲就來了。
她走近有些不好意思解釋:“對不起我遲到了,今早顧喬莫名其妙回來了,所以出門很晚。”
一聽這個,陳曉曉感興趣問:“他和你做了?”
趙水雲坐在宋知暖身邊有些不好意思點點頭,陳曉曉立馬接上:“野味吃多了,他還是知道家裡的好,那他現在又走了?”
趙水雲能出來,說明顧喬不在,陳曉曉看趙水雲臉上略有些失望,她氣不打一處來說:“他就是拿你這裡當臨時客棧,想起了就來一回。”
宋知暖立馬搭話:“姐妹聚會,說其他男人做什麼?”
“姐妹聚會,不是就是這樣互相安慰嗎?”
宋知暖斜了陳曉曉一眼問:“你這是安慰嗎?我們水雲本來比較聽話,又不愛和你爭,你就曉得說她。”
“好好,我不說她了,我們去哪裡玩?”陳曉曉立馬識趣問。
“你不是要去酒吧嗎?”
趙水雲喝了一口果汁,問她。
“現在還沒有到中午,晚上去纔好玩,要不現在我們去逛街?”
趙水雲問:“沒錢逛什麼街?”
“窮就不能試好看的衣服了?水雲我們是女孩子,要有一顆愛美之心,等會穿的漂漂亮亮的,我們拍幾張照片傳朋友圈去,讓大學的朋友都看看,我們現在很能裝逼。”
幾人噗的一聲笑了,都同意去逛街,宋知暖也和她們一起去了商店,陳曉曉和趙水雲試了許多,還得非拉着宋知暖試。
到最後誰都沒有買,這些衣服都抵她們一個月工資呢,試的多了導購員臉色就不好了。
陳曉曉頑強的忽視,出了商業街的時候,幾個人去街邊吃了一些小零食,下午又去瞎逛了許久。
終於拖拖拉拉的到了晚上,三個人上了出租車,陳曉曉立馬報了地址。
“金沙洲”是個很大型的酒吧,裡面有很多有錢人,宋知暖曾經被陳曉曉帶過來幾次,每次都是喝的不省人事,被她們兩人搬回去的。
陳曉曉很熟稔的找了一個地方,要了幾打酒,幾個人開始玩擲骰子,宋知暖輸的最慘。
又被灌了幾杯下去,肚子裡的酒裝的多了,就想要上廁所,她迷迷糊糊的跑到洗手間解決了許久,然後用冷水打溼了臉。
這才漸漸清晰了一些。
打開洗手間的門,她從後門出去吹了吹冷風,不清醒一點等會又會被她們欺負的不成樣。
宋知暖靠在後門上,秋天的風很涼爽,忽然視線裡出現了一雙黑色呈亮的皮鞋。
宋知暖順着視線望上去,她錯愕,目光呆滯的看着他。
男人望着她,一雙丹鳳眼流轉的看着她,臉上笑的嗜血,脣角微微彎着,很邪魅。
他忽而開口,聲音輕佻道:“小姐這是一個人?”
宋知暖沒有回答他,只是錯愕滿目震驚的看着他,臉上喜悅異常,男人被這樣望着,有些疑惑。
他摸了摸她的臉,她也沒有拒絕,他有些好奇,他剛剛正打算出後門離開,沒想到這裡倚靠着一位美人。
雖然沒有怎麼打扮,但是這模樣是上層的,她剛剛目光裡沉靜,他才起了逗一逗她的心思,只是現在的震驚喜悅算怎麼回事?
男人忽而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去,清新柔軟的感覺迎面而來,這個女人真是奇怪,居然任由他侵犯。
脣瓣上傳來痛意,血味淡淡,流入口中,宋知暖反應過來立馬使勁推開他,厲聲道——
“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