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天彤離開好久,沈半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問道關於那個林家的事情。這兩家在京城裡面走得很近,白天彤最起碼知道一些事情,本想追上去問個大概。後又想想還是算了,畢竟本着尊重對方隱私的心思,說不定裡面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內幕,再說白天彤也是個男兒身,被關在家中教養,接觸的真實情況也不會太多。想了半天,沈半雙暗歎一口氣,也沒上心,就把那玉佩往自己的抽屜裡一擱,出門去了。
得知這麼一個有用的信息,沈半雙哪裡坐得住呢?白母千方百計轉來的話語就是要自己小心那林家,其實這也沒道理的啊!不要說自己,哪怕是原來的沈懷薇,恐怕都沒和這白玉倩見上一面。既然如此,她又爲何不把話傳達給自己孩兒,反而說給沈懷薇聽呢?弄得自己都莫名緊張起來了。真教人鬱悶不已,沈半雙便直接上了馬車前去負責收集消息的錢白金那裡去了,本來錢管家也想跟隨,卻被心情不好的沈半雙給拒絕了。
沒有再去那風花雪月的醉紅樓去,因爲沈半雙已經沒有偷閒的心思,暗暗感覺到危機的自己只有一件事情要找錢白金確認一下。到了其所在的商鋪,避開衆人的兩個單獨處於一偏房裡面談起事情來。看着許久沉默不語的沈半雙,錢白金心裡其實是暗暗叫苦,也不知這位小祖宗怎麼回事,陰沉着臉登上門來。也不喝茶,也不視察工作,就約自己私下談事,難道是自己無意中犯了什麼過錯?
整個屋子氣氛都很沉重,錢白金連大氣都不敢出,忐忑不安地站在一邊,良久沈半雙開口道:“要你查的事情怎麼樣呢?”
原來是爲了這事情啊!錢白金暗自鬆了一口氣,忙把自己最近打探道的一些信息彙報出來。沈半雙細細的聽着,果然是這樣,“照你這麼說,那李耀宗可能和當今國舅爺牽扯上關係了?能肯定嗎?”
錢白金道:“千真萬確,我從一個小官員那裡得知,有一次李耀宗喝醉了親口說出來的,好像是自己在這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人能動得了她,背後的靠山是一個了不起的大貴人,連太女都要對其客客氣氣的。照這樣推測的話,應該就是成爲太女殿下岳母的林業風了。”
沈半雙點點頭,原本就覺得這李耀宗來歷不簡單,以前就是個流氓混混級的人物,後來不知攀上哪個高枝弄了一官半職。而且行事毫不收斂,無所畏懼,要不是有個地位至上的人幫她撐着,早就被拉下臺來的。可是到了現在,李耀宗惡貫滿盈,強搶民男,魚肉鄉里的,就是沒人能將她這個小小七品芝麻官鬥下來。如果說這個李耀宗真是林業風的人,那麼就更留不得她了,先不說之前其夠膽非禮白天彤的事情,就打她來到這漣城當上縣令,對沈家的生意是有意無意的打壓着,還從中收取暴利。對其她幾個商家就沒有這麼苛求,沈半雙總算明白那個不和諧的地方是在哪的了,這傢伙絕對是受人指使,那個人就是遠在京城的林業風。
不愧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半雙的優點就是靈魂是自由的,沒有受到這世俗煩事的影響,僅僅瞭解一些小事,就能把它們都串在一起琢磨其中的真相來。而錢白金可就沒想到那麼多,什麼都不知情的她嘟嘴抱怨道:“如果是這樣那就麻煩了,國舅唉!那可不是惹得起的人物,難道真的任由李縣令在漣城裡放肆嗎?”
沈半雙瞥了錢白金一眼,這不是惹不惹得起的問題,不管白家和林家有什麼樣的不爲人知的恩怨,這與自己是沒有多大關係。可是現在那林業風已經通過爪牙李耀宗把手伸到沈家來了,畢竟白家的公子嫁到沈家來,她不得不上心。除非白天彤認命,死心塌地呆在沈家安安穩穩過日子,否則的話......
想到這兒,沈半雙就苦笑不已,白天彤怎麼會是認命的人呢?起初是什麼情形自己不知道,可是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時,看到的就是他極盡所能想幫自己的母親平反。只可惜他忙活多日都是無用功,就算塞給李耀宗再多的錢那又怎麼樣?只是白白浪費沈家的財產而已,說不定這傢伙還不知道林家就是陷害自家的人呢?沈半雙不由揣測着,那白玉倩將信息傳遞給自己,是不是不想讓自家孩兒知道這件事情。罷了,罷了,反正這個世界是由女子當家,男兒只需相妻教子,麻煩事情還是自己先來對付吧!
將白玉倩和錢白金兩人的信息融合在一起,沈半雙心裡也有了計較,現在就不是扳倒李耀宗一個人這麼簡單。做得太明顯,讓林業風覺察到是沈家所爲,起了警惕,那麼會給沈家帶來毀滅性的災禍。畢竟沈家再有錢,也鬥不過當今國舅,還是要從長計議,布上新的一局。
一天都在考慮這個事情,傷神的很,折磨的沈半雙連晚飯也不想吃了。從錢白金處所剛回來,就差不多是用晚餐的時候了,沈半雙有氣無力道:“你們吃吧!我沒胃口。”
錢管家心想,今天是姑爺要自己前來請小姐前去用餐的,還是第一回姑爺這麼主動關心過小姐,沒想到小姐的狀態不佳。本想說出來的,可是見自家小姐確實一副疲累的模樣,便體貼的不再打擾,還是過一會兒讓蘭兒把飯菜端過來吧!
得到錢管家的傳話,白天彤靜坐在自己位置上,心裡有點不舒服,難得知道孃親安好,簡直是天大的好日子。聽到孃親囑咐自己要和妻主互敬互愛,好好相處,自己也想起之前兩人的接觸,不禁心動了。同時自己也把白家的玉佩交給她了,雖然沒說出來,可是已經表示自己願意安心和她過一輩子的。爲什麼她一點高興地樣子都沒表現出來呢?見她一直都沒來,還特意請錢管家去催促一聲,以往自己是無所謂的,結果就空等了。越想越氣憤,越想越不是滋味,只是礙於衆多家僕在場,白天彤不願失了身份,夾了幾口菜意思一下後便沒了胃口,帶着白元匆匆離去。飯桌上唯一就剩下沈延英小屁孩一人,也委屈了,不知道堂姐和堂姐夫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覺得那麼彆扭的呢?也不是自己的問題啊!最近沒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也沒有幹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啊!一個個都怎麼呢?
小屁孩疑問地擡頭看看錢管家,想從她那裡得知一些情況,錢管家哼了一聲,翻了一下白眼,心想,要吃就快點吃,吃完了我們好收拾。沈延英恨恨地咬着筷子,巴不得嘴裡面的就是那死板的錢管家,在這沈家裡就她一個明着暗着都對自己不客氣,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