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想遠離傅斯年這樣神經質的男人,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在外受到委屈,她也需要安慰和照顧,而不是傅斯年的無盡的冷漠與殘忍的對待。
這是每一個女人都會有的共性。
只是,傅斯年不讓她走。
緊緊扣住蘇櫻的手腕,傅斯年性感的薄脣邊突然揚起一抹邪佞的笑。
他那雙深邃如鷹的眼神,滿是深意的望着蘇櫻,終於道,“蘇櫻,我險些被你騙了。”
是啊,他傅斯年險些就被蘇櫻的苦肉計給騙了。
蘇櫻是誰?
她怎可能那麼輕易的掉眼淚?
怎麼可能輕易就打退堂鼓?
怎麼可能輕易就說出分開?
她,只不過是在做戲給他看,只不過是想博得他的同情,只不過是想多佔有一份他的心思。
一如她在鬱正豪五十歲生日晚宴上受傷的初衷一樣。
這一點,傅斯年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曾說出來,只是一直默默的看着蘇櫻在他面前扮乖巧,扮可憐。
然而如今她說出要分開,他卻不能點頭應了。
“蘇櫻,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
他傅斯年用了三年的時間,纔再一次找到如今的蘇櫻,曾經的君詩墨,怎麼可能就這麼鬆手任由她天南海北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不可能。
他買下這棟海邊別墅是爲了什麼?
就是爲了囚養蘇櫻。
今日她想脫離了他的掌控——根本不可能。
“你覺得你的這些小伎倆在我這裡,管用嗎?”
傅斯年的眼眸直直落盡蘇櫻的眼底,他道,“你這麼處心積慮的哄騙我,不就是爲了得到我的人和心?”
“如今你若是走了,那麼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蘇櫻,你向來是個聰明的,如今怎麼做起了糊塗事?”
“還有——”
傅斯年倏地拉近了自己與蘇櫻的距離,高大的身軀完全掩蓋住了蘇櫻落在地板上的小小身影,眼神魅惑迷人,卻又充滿危險,“蘇櫻,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個最討厭別人給我耍心機的人嗎?”
“如今你卻三番五次設計博得我的好感,就不怕我會真的生氣,拆穿你的真面目,再狠狠的蹂躪玩弄你,將你對我做的一切,全都變本加厲的報復在你身上嗎?”
三年前,自傅婉兒死在君詩墨手下的之後,傅斯年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他身邊的人與他玩城府。
如若讓他發現,周遭的人有二心者,其結果註定只有一個——死路一條。
而蘇櫻,自然也是這其中一個。
傅斯年的話,先是讓蘇櫻一怔,隨即勾脣而笑,飽滿盈潤的櫻紅色脣瓣妖豔嫵媚。
是,不錯,她是想以退爲進,吸引傅斯年對她的注意,但是她爲了什麼?
傅斯年這個做丈夫的,若能將心意全都放在她身上,她何苦這樣去做?
“傅斯年,你是我的丈夫,心裡卻裝着別的女人。”
蘇櫻擡眸與近在咫尺的傅斯年對視,那雙澄澈的眸子裡眸光閃爍,好不迷人,“我作爲妻子,想要挽留住你的心,有錯嗎?”
“縱使你對我無情,你不能攔着我對你無意。”
“我這般做,不過是想讓我的丈夫多關心我一些,何錯之有?”
“對,像你所說,我爲了博得你的好感,處心積慮,但你能否認你的情人鬱芷柔要加害於我的事實嗎?”
“面對這樣強勁的對手,我只能尋求你的庇護。”
“而你,做爲額的丈夫,本就不該讓我去做這麼多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鬱芷柔,縱容鬱芷柔的囂張,我豈能不想辦法保護自己?”
“傅斯年,這一切明明是你失職在先,如今你倒反過來開始責怪我了嗎?”
“你覺得這麼做,對我公平嗎?”
嘴角揚起一抹清魅的笑,蘇櫻繼續道,“你問我是不是怕你揭穿我的真面目,再變本加厲的報復我,哈,傅斯年,我想說,自我與你結婚以來,你真心實意的待過我嗎?”
“從一開始,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將你對君詩墨的仇恨撒泄在我蘇櫻身上, 從一開始,你就施展了對我的報復,你覺得我還會怕嗎?”
“我想你還沒忘記你曾經對我造成過怎樣的傷害吧。”
“傅斯年,我那小小的心計與無公害,只求自保的城府在你面前,真的不值得一提呢。”
鬆開了傅斯年攬住自己腰身的手,蘇櫻冷漠的聲音從喉骨發出,“傅斯年,今日我對你還是那句話,你心裡若有鬱芷柔,我不會做你們之間的小三。”
“我願意放手成全你們,我絕不存活在你們愛情的夾縫之中。”
“所以,我可以走了,對嗎?”
蘇櫻一早就做好了傅斯年不會讓她這麼輕易離開的準備,一早她在進入海別別墅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想將她囚禁在這裡,不與外界有任何的接觸,所以,她必須要想辦法出去,她不能任由傅斯年擺佈。
也因此,當傅斯年再一次想要扣住她的雙臂,攔着她不讓她走的時候,蘇櫻已經拿起了茶几上的一隻玻璃杯,‘砰——’的一聲敲碎,再用玻璃碎片抵着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
“傅斯年,今天你只有兩個選擇。”
蘇櫻的眼神決絕而又冷厲,不帶任何一絲絲的感情與溫度,“要麼讓我走,要麼讓我死。”
慕北一看這陣勢,不得了了,少奶奶真動真格的了,忙的上前勸說道,“少奶奶,您千萬別做傻事呀!”
“boss其實是很在乎您的,這幾日您也是能感受到的,對嗎?”
“少奶奶,您先放下手裡的利器,別傷着自己,有話好好說,幹嘛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呢?”
蘇櫻淺笑,是,傅斯年是很在乎她——在乎的都想把她掐死呢!
而傅斯年從來都不知道,蘇櫻這麼不想留在他身邊,甚至爲了逃離他,她能做到這一步。
猛然再回首去思考她所說的那番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在面對鬱芷柔的強攻之下,她能尋求庇護的,只有他一個——
且,她的處心積慮,並無惡意。
這與鬱芷柔對待她的態度,全然不同——
那麼一瞬間,傅斯年真的不敢再激化蘇櫻的情緒。
她的越是平靜無瀾,就越說明她心裡波濤萬丈。
所以,傅斯年站住在原地,對蘇櫻道,“蘇櫻,你真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本書於看書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