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蕾知道哥哥十分關心蘇櫻,可絕對沒想到,他的關心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
她都已經對他說了,在昨天被襲的過程中,蘇櫻沒有受傷,沒有受傷,她強調了整整三遍,可哥哥還是在看到消息之後,連夜從童家趕了過來!
有時候,童蕾真的不知道哥哥在想什麼!
哥哥該知道的,主持童家會議是一項十分重要的事情,他若是突然缺席,或是突然離開,絕對會引起童家長輩的不悅。
屆時童家長輩若是拿這件事說事,哥哥的處境會十分艱難。
這些,哥哥都該知道的,可爲了蘇櫻,他好似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根本不在乎突然從童家趕回來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他怎麼可以這樣!
難道爲了蘇櫻,就算是丟掉自己的性命,他也不介意嗎?
可是,可是他有沒有考慮過她這個做妹妹的感受?
她會跟着擔心的啊——
傅斯年一時沉默——所以,童蕾的意思是,童哲是專程爲了蘇櫻從童家趕回來的?
默默望着坐在客廳的二人,看着童哲望着蘇櫻的眼神,傅斯年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該是真的愛着蘇櫻的吧,僅從童蕾此時的表情來看,也知道他突然從童家趕來是多麼不明智的選擇,可他卻義無反顧——
哎!
雖說一直十分防範童哲這個人,可誰又能否認,他確實幫助過蘇櫻很多呢?
“哥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好容易瞅到一個可以與哥哥單獨說話的機會,童蕾立即發出自己的疑問,“之前因着你爲蘇櫻擴張藥鋪,瞞着童家長輩,將三粒還魂丹全部交給蘇櫻,家族許多人已經對你生出很多不滿。”
“眼下你又爲了蘇櫻,將整個會議拋之腦後,親自從童家趕回來,你可知道你這麼會讓你的處境有多艱難?”
“這一次回去,童家的長輩又會如何對待你?”
“哥哥,你還想不想做童家的這個掌門人了?”
“若是你再繼續這樣下去,你可能真的難保這個位置了!”
是,哥哥心疼蘇櫻?,這一點她可以瞭解,可是,可是他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
他若真的想給蘇櫻最好的保護,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穩定自己的位置,發展自己的實力!
他這樣衝動,讓自己的掌門人之位懸懸欲墜,如何能給蘇櫻一個安穩的保障?
這絕對不是哥哥該做的事情!
然,相較於童蕾的激動,童哲的反應卻是淡淡。
該怎樣對待童家的那些長輩,他心知肚明。
且,就算他真的如童蕾所說的那般,處處做到讓他們滿意,他也不一定能穩坐掌門人之位。
那些人,總是想盡各種辦法,將他從掌門人之位踢下去,這一點童蕾不也是清楚的嗎?
臉皮,遲早是要撕破的,與童家長輩力量的較量,也是早晚要開始的。
如今他這麼做,只不過是將這一場較量提前。
他童哲若是穩坐童家掌門人之位,就必須要把童家長輩的力量剷除,只有這樣,這羣糟老頭子纔會乖乖聽話。
“蕾蕾,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與其花時間擔心我,倒不如多花點時間照顧你自己。”
“瞧瞧你腿上的傷,我纔剛走你就傷成這樣,如何叫我放心的下?”
童蕾扶額,她真的不在乎自己怎樣,腿上受傷,傷口可以癒合,可是哥哥呢?
這一次他若回到童家,還有可能回來嗎?
隱隱,她能感覺到到,哥哥要拉開這場與童家長輩力量較量的戰役了——
“哥哥,我沒關係的,我放心不下的是你。”
緊皺着眉頭,童蕾說着,“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你真的覺得時候到了嗎?”
“你繼任掌門人之位才一段時間而已,你真的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與整個童家作對了嗎?”
“哥哥,我不想你出事啊。”
童哲淡淡一笑,摸了摸妹妹的頭髮,“蕾蕾,相信哥哥,哥哥不會出事的。”
在蘇櫻沒有完全幸福之前,他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一定不會。
他還有繼續保護蘇櫻,繼續護她前行,所以,他不會讓自己輸的。
童蕾再嘆息,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哥哥過於自信。
童家長輩力量存在了那麼多年,如何就是哥哥能對付的了的?
她又怎麼能不擔心?
“哥哥,你真的還要回去嗎?”
幽怨的望着童哲,童蕾再度開口問着,“這一次,我們能不能不回去了?”
回去,必是龍潭虎穴。
“你可不可以等到明年再回去?”
或許再等一年,哥哥再發展一段時間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與童家的長輩相較量了呢?
那樣的話,勝算也許更大一些了呢?
童哲卻是輕輕搖頭,“我馬上就回去。”
“這一次出來,是爲了確保蘇櫻的安危,她既沒事,我也要回去做我的事情。”
微微頓了一頓,童哲還是忍不住摸了摸妹妹的臉蛋,“相信哥哥,就算是爲了你,哥哥也會活着回來的。”
“我們不是說好了相依爲命的嗎?”
“哥哥不會讓你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童蕾哽咽,撲倒童哲懷裡,“哥哥,蕾蕾真的很擔心你——”
全世界,童哲真的是她最後的依靠了。
他不可以出事,不可以——
童哲有一些些的心酸,因着妹妹的眼淚,也險些動搖了自己的決定——這些年,她過的本就不易,眼下還要讓她如此提心吊膽,是他這個哥哥太任性了。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他必須要這麼做——
“相信哥哥,哥哥會回來的。”
“一定會。”
童蕾自知自己無法改變哥哥的主意,才鬆開哥哥,便看到站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傅斯年。
“斯年。”
傅斯年微微點頭,而後走到童哲身邊,“之前是誰說,因着我讓童蕾受傷而生氣的?”
“這會子讓人家落淚,又是個什麼意思?”
童哲苦笑,其實傅斯年,也是很關心童蕾的。
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童哲深深嘆了一口氣,極爲沉重的道,“斯年,蕾蕾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
若他不能回來的話。
童蕾泣不成聲,她不要聽到哥哥這樣說,不要——“哥哥——”
童哲卻還是微笑,輕輕擦去妹妹臉上的淚水,“蕾蕾,有些事情,是哥哥一定要去做的。”
“若結果是好的,那我們大家都好。”
“可若結果不能令你滿意,你也要學會接受,知道嗎?”
“能在回去之前再一次看到你,哥哥已經很滿足了。”
“所以蕾蕾,你不可以哭,要笑着爲哥哥加油,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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