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昂真是一個守口如瓶的人,只給了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回答,便無下文了,讓蘇櫻好生鬱悶。
既然在她沒有的那十九年的記憶裡,是與傅斯年相識,甚至相愛過,那麼眼下傅斯年爲何會對她持有那麼強烈的恨意?
這其中究竟經歷和發生了什麼?
好生生的,她又爲什麼會失憶?
爲什麼蘇志明不曾告訴她關於那十九年的一切?
而她與那個叫婉兒的女人又有什麼關係?婉兒與傅斯年又是什麼關係?
直覺告訴蘇櫻,傅斯年對她這般仇恨,絕對跟婉兒有關。
因爲婉兒,是除了她蘇櫻以外,第二個讓傅斯年情緒失控的人。
可奈何她想盡一切辦法要從沈昂那裡獲得任何一絲關於婉兒的消息,都無功而返。
讓蘇櫻忍不住感嘆,沈昂果然是一個吊人胃口的高手!
傅斯年這一去又是大半個月,蘇櫻悶在家裡都快發了黴,不過好在這一次沈昂帶過來一個姑娘,名叫夏夢,負責爲她身上的傷口換藥。
蘇櫻身上傷口多,每次換藥都要發生肢體接觸,沈昂找來一個姑娘過來幫忙也實屬正常。
只是,蘇櫻覺得這個夏夢不簡單。
性子溫潤,平易近人,做事從容不說,在相貌上竟與她蘇櫻有七分相似!
每每無意在這宅子裡看到夏夢安靜看書的側顏,蘇櫻都會忍不住心驚。
天底下竟然真的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而且毫無血緣關係!
若不是她這個真身在,還真容易被誤認爲是她本人呢——
“我也詫異會有跟你這麼相似的人。”
沈昂時常在後花園裡對蘇櫻這樣說,“且,你們不僅相貌像,身段性格都很像。”
“蘇櫻,不如你打電話問問蘇老爺子,這丫頭是不是他在外漂泊的骨肉。”
對此,蘇櫻只有一個字的回答:“滾。”
傅斯年離開的這段時間,蘇志明有來看望過蘇櫻。
雖只是半大個月的時間,蘇志明卻好像老了十歲。
葉梵被關進精神病院,蘇瑾瑜在顧家養身子,若大一個蘇家宅邸竟只有他一個老頭子,能不老嗎?
蘇櫻也是心疼,跟沈昂慕北商量要給老爺子找個伴兒。
只要人品好,哪怕人家是掃大街的也行,氣死在精神病院的那個神經病。
經過大半個月沈昂的親自治療與煎藥,蘇櫻的身子已經有了很大的恢復,且這段時間沒出力工作,身子竟還圓潤了一些。
這日,蘇櫻正在房間裡做着瑜伽修身養性,夏夢敲門了。
“蘇小姐,這是傅先生送來的包裹。”
傅斯年送來的包裹?
出了一身薄汗的蘇櫻收起瑜伽墊,開門讓夏夢進來,接過她手裡捧着的精緻禮盒,秀眉微顰。
消失了大半個月的男人突然寄什麼禮盒過來?而且還是那麼大一盒。
蘇櫻小心又小心的打開禮盒,這才發現其中是一件純白色的晚禮服,做工精緻,裙襬迷人。
退出房間復而又進來的夏夢又捧着一個禮盒出現,“還有這個。”
夏夢聲音細柔,眸光淺淺,落在蘇櫻手中的那件禮服上,有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存在。
“你打開我看看。”
蘇櫻一邊將禮服放下,一邊讓夏夢拆開另一個禮盒,是一雙鑲鑽的水晶鞋,光彩奪目,價格不菲。
心中打鼓,蘇櫻有些想不明白,好好的突然送來這禮服和鞋子做什麼?
難不成有什麼活動?
正是鬱悶呢,手機傳來了傅斯年發過來的信息:“今晚七點半,皇朝酒店。”
只有時間和地點,蘇櫻也真是佩服傅斯年的言簡意賅。
“是芷柔的父親五十歲生日的晚宴。”
在後花園忙完了修剪工作的沈昂站在蘇櫻門前,“鬱正豪在雲海市是響噹噹的人物,今天的晚宴一定會很精彩。”
鬱正豪五十歲生日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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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默默在心裡唸叨着,鬱正豪五十歲生日跟她蘇櫻有半毛錢關係嗎?
她爲什麼要去?
“你還是去吧。”
沈昂一眼看破蘇櫻心中所想,“你不是想知道在過去的十九年裡,與斯年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嗎?”
“那你就必須跟斯年多多接觸,多多跟斯年身邊的人有接觸。”
“這樣,當你的大腦受到某種刺激的時候,纔有可能恢復記憶。”
是這樣嗎?
蘇櫻的眼神停留在在牀上的禮服和鞋子,只要大腦受到刺激,她就可以恢復記憶了嗎?
那好,這次晚宴她去定了!
晚七點半,皇朝酒店。
鬱正豪是雲海市土皇帝,這一點不可置疑,就連傅斯年這般有身份的人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更別說那些身價只是過億的人。
也因此,鬱正豪五十週歲生日晚宴吸引了大批雲海市以及周邊城市的富豪暴發戶,七點開始,豪車便已開始雲集,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小生不斷的開車門,關車門,泊車。
而當蘇櫻穿着那一身異常華麗與昂貴的水晶鞋出現的時候,衆人無不都被她精緻絕美的容貌吸引。
對於這樣異常晚宴,蘇櫻選擇了濃妝重抹,鮮豔如血的嘴脣微揚,嫵媚多情,靈動的眸子含情若渴,簡直要把男人的魂魄勾去。
蘇櫻右手提着裙子,左手挽着沈昂,腳踩着那雙鑲滿鑽的水晶鞋步入會場,一個眼神的流轉都要叫周遭的男人流連忘返。
她笑,她媚,她默默無言。
“緊張嗎?”
正式進入會場之前,沈昂小聲問着。
蘇櫻說:“不緊張。”
卻還是在踏入會場的那一步,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那一刻,沈昂甚至感覺到蘇櫻的身子在顫抖。
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讓蘇櫻沒有跌落在地,反倒是感覺一股溫暖。
“你來晚了。”
是傅斯年。
今晚的他,亦是正裝上身,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黑白分明如同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眼望不到盡頭。
蘇櫻一顆心跳動的異常緊張,她藉着傅斯年的雙臂站直了身子,頷首低眉,小聲回着,“對不起。”
傅斯年沒做回覆,與沈昂交替了一個眼神,便帶着蘇櫻進入會場內部,與偶上前來打招呼的人寒暄幾句,直接來到了總統套房。
蘇櫻不懂傅斯年爲何突然來到這裡,氣息正是緊張之時,傅斯年陰冷的聲音飄入耳中,“蘇櫻在哪裡?”